第四十八章：舞台下的掌声
公益演出的海报贴满了街头巷尾，角落的小字写着“特别观众：时光展柜故事主角”。林玥看着海报上苏清鸢穿着戏服的样子，忽然想起她偷偷拍银簪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演出当天，林玥带着白发老人、老奶奶、老张头几人来到剧场后台。老奶奶穿着新做的蓝布衫，手里攥着那支银簪的仿制品——是苏清鸢特意让人做的纪念品，老人则背着布包，里面装着那盒旧信，时不时拿出来摸一摸。
“这后台比我那书摊亮堂多了。”老张头东张西望，手里的烤红薯炉被工作人员妥善安置在休息区，香气引得不少人探头。
苏清鸢穿着戏服走过来，头上的凤冠闪着光，却没掩住眼里的笑意：“爷爷奶奶，等下演出结束，我带你们去吃冰糖葫芦。”
老人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还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苏清鸢看向林玥，“要不是你那本《牡丹亭》，我都想不起外婆教我唱的调子。”她说着，轻轻哼了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声音清润，带着点旧时的韵味。
演出开始后，台下掌声雷动。林玥坐在观众席里，看着苏清鸢在台上唱念做打，忽然注意到她目光频频往他们这边瞟，每次与老人和老奶奶对视，都会多添几分温柔。
中场休息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来：“林先生，外面有位先生说要给您送东西，说是从‘时光展柜’寄来的。”
林玥出去一看，是个快递员，手里捧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旧相框，照片上是个穿蓝布衫的小伙子和扎辫子的姑娘，站在老书摊前，姑娘手里拿着本《牡丹亭》，正是老人和老奶奶年轻时的样子。相框背面写着：“托人翻了旧相册，原来早就同框过。”
林玥把相框递给老人，老人戴上老花镜，手指在照片上摸了又摸，忽然红了眼眶：“这是……那年她来看书，我偷偷让路过的学生拍的，一直没敢给她。”
老奶奶凑过来看，笑着拍了他一下：“你这死老头子，藏得够深啊！”
后台传来苏清鸢的声音，她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手里拿着个小匣子：“刚收到的花，说是给‘时光展柜’的。”打开一看，里面是支干花，夹着张卡片：“我在向日葵田里找到了当年没敢递的信，谢谢你们让我知道，等待从不白费。”
林溪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镜头里，老人和老奶奶的笑脸、苏清鸢眼里的光、还有那支干花，都被定格成温暖的模样。
演出结束时，苏清鸢站在台上，忽然指着林玥他们的方向：“今天要特别感谢几位朋友，他们让我明白，最动人的故事不在剧本里，而在生活里。”
台下掌声四起，林玥看着台上的苏清鸢，又看了看身边相视而笑的老人，忽然觉得，“时光展柜”里存放的从来不是旧物，而是藏在时光里的温柔——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完成的约定，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以最圆满的方式，回到身边。
散场时，老张头拎着烤红薯炉，被一群人围着要签名，笑得合不拢嘴。老人牵着老奶奶的手，慢慢走着，嘴里念叨着：“明天把照片放进展柜，跟银簪作伴。”
林玥收到苏清鸢的消息：“下次读《牡丹亭》，我带了外婆的绣绷来，上面有她绣的牡丹。”
夜风里带着桂花的香气，林溪碰了碰林玥的胳膊：“你看，弹幕说‘这才是最好的直播内容’。”
林玥抬头，看向满天星光，忽然想起最初那个只想把旧物卖出去的书摊，原来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会生长出无数温暖的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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