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絮宫一踏出,银心那双原本妩媚的眼眸此刻冷若寒潭,几乎能滴出水来。
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刻召来隐匿在暗处的鸟族暗探,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查!把柏月飞升前所有见不得光的老底,都给我翻出来!一丝一毫都不许漏!”
同时,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补充道:“至于之前的‘风声’……再加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些!我要让整个天界都‘知道’她和离卿仙君那点‘不清不楚’!”
数日后。
银心在自己的寝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繁复精美的裙摆被她烦躁地踩在脚下揉皱。
那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鲜明的月牙痕,她却毫无所觉。
几日等待带来的不仅是失望,更是一种近乎恐慌的焦灼。
“怎么办?!”她猛地停下脚步,对着空寂的宫殿低吼出声,声音因压抑而显得尖利,“整整三天了!自那日被离卿仙君救走,柏月就再也没踏入星河殿附近半步!往日她那般在殿外求见,如今竟消失得干干净净!简直……简直像个泡影,一戳就破,再没出现!”
她烦躁地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仿佛想将这满心的郁气倾泻出去。
窗外仙云缭绕,景色如画,却丝毫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重重一拳砸在窗棂上,震得窗纱轻晃。
“流言!流言传得再凶又有何用?!”她转过身,倚着窗框,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是燃烧的怒意和挫败。
“她人都不露面了!影儿都没一个!连星河殿都不去了!这靶子都没了,我这箭往哪儿射?还能怎么说?!”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却变得异常狠厉和坚定。
“不行!”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低语,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柏月飞升前的事,必须查清!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否则……飞絮仙子那边……我拿什么去交代?拿什么去平息她的怒火?我……我承担不起!”
她猛地转身,快步走向桌案,一把抓起案上那份关于柏月调查进展的寥寥数语的情报,书页在她手中被捏得哗啦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碎。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扑翅声。
一个裹在灰色斗篷里的鸟族暗探如鬼魅般滑入殿内,单膝跪地,垂首不敢直视银心。
他呈上一卷泛着微光的玉简,声音干涩沙哑:“禀大人,柏月飞升前的根底……查清了。”
银心眼中寒光一闪,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劈手夺过玉简。
她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迫不及待地注入灵力探查。
片刻后,她脸上的狠厉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玉简上的信息寥寥数行,却如冰水浇头:
柏月飞升前,竟一直隐居在凡间一处无人问津的荒僻山谷,日复一日枯坐修炼,不曾入世沾染半分红尘。
偏偏……飞升之时,周身金光万丈,身怀罕见的天地功德之光!更蹊跷的是,接引她踏入九重天的,竟是掌管仙缘命簿、位高权重的司命星君本人!
“轰——”一股无名火直冲银心天灵盖。
她猛地将玉简狠狠掼在案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玉屑飞溅,划破了她柔嫩的手背,渗出细小的血珠,她却浑然不觉。
“废物!一派胡言!”
银心尖利的声音几乎撕裂空气,她抬手狠狠扫过桌案,笔墨砚台被撞得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一个躲在穷山沟里与世隔绝的泥腿子,凭什么能攒下功德?!那东西是随便闭门打坐就能得的吗?!这定是遮羞布,是障眼法!”
她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把肺叶都咳出来,那双美目此刻因暴怒而赤红,死死瞪着跪伏的暗探,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窗外的风似乎都停滞了,只余下她粗重的喘息在空旷殿内回荡。
冰冷的恐惧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心尖。
司命星君!那个老狐狸怎么会亲自去接引一个无根无基的小仙?
这中间必有滔天的隐秘!她猛地转身背对暗探,肩膀因压抑而微微发抖。
指甲再次深深嵌进掌心,新伤叠着旧痕,她却只觉得满心荒谬和恐慌。
“飞絮仙子要的是她的‘罪证’,不是这种狗屁不通的‘清高’!”
她对着殿内雕花的梁柱低吼,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算什么?说她干净得像个琉璃珠子?!那我这些日子放的流言算什么?笑话吗?!”
银心咬得下唇泛白,齿间几乎尝到血腥味。
她突然回身,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砚,眼中迸射出更深的疯狂。
“不,不对!司命星君…功德之光…这必有大蹊跷!查!给我继续查!挖!把那个山谷的每一粒沙子都给我筛干净!把司命近千年的行踪都给本座翻出来!我倒要看看,这水底下埋着什么腌臜东西!”
她指向暗探的手指如淬毒的利刃,声音已冷得冻入骨髓,“若查不出‘真东西’,你,还有你们整个鹞部,就自己提头去飞絮宫谢罪吧!”
暗探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应了声“是”便如影子般悄然退去。
殿内恢复死寂,只剩下银心粗粝的喘息和地上狼藉的碎片。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依旧祥和的流云仙境,脸上却浮起一抹扭曲而冰冷的笑。
窗纱在她身侧微微飘动,映着她眼底翻腾的暗流——那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杂着绝望、孤注一掷的疯狂算计。
司命…功德…柏月…这潭水,比她想的深得多。
飞絮仙子的怒火若压下,她恐怕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她必须,必须找到那个能砸碎琉璃珠子的石头。
数日煎熬,如同在地狱之火上炙烤。
鹞部暗探几乎倾巢而出,将凡间那处荒僻山谷翻了个底朝天,每一块石头、每一寸泥土都被反复探查,甚至惊动了山谷中潜修的几只小妖,得到的却依旧是令人绝望的空白——柏月飞升前的生活,简单得如同山间清泉,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没有任何可供指摘的污点。
而司命星君的行踪更是如同笼罩在九天之上的迷雾,以鹞部的能力,根本无法触及分毫,连一丝可疑的涟漪都未曾发现。
“没有……什么都没有……”银心瘫坐在冰冷的玉阶上,繁复的裙裾铺开,像一朵颓败的花。
她精心保养的指甲早已在反复的焦虑中被自己啃噬得参差不齐,掌心更是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月牙痕,渗着丝丝血丝。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已经彻底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飞絮仙子那张看似温柔、实则冷酷无情的脸,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那无声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瞬间焚为灰烬。
“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孤狼般走投无路的凶光。
飞絮宫,那座看似华美实则如同魔窟的宫殿,是她唯一的去处,也是她最后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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