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游乐园的“灵感采集”并提交了那份让王主任再次陷入学术沉思的报告后，顾言将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两件事：
拜访风不语教授，以及应对“清算师”对“古先生女伴”的执着。
古籍办，风不语那间堆满书籍的办公室内，茶香袅袅。
顾言这次是以“请教古代情绪理论”的名义来的，顺便带了一盒“心安坊”出品的、用《百草清心录》古方优化的高端安神茶作为礼物。
风不语依旧是一身朴素长衫，气度沉静。
他泡着茶，听着顾言“虚心”地请教关于“天地情绪”与现代社会情绪能量应用的关联性问题。
“风教授，您上次提到‘天地亦有情绪’，晚辈深受启发。只是不知，这天地情绪，与如今频发的‘零星浪涌’，以及那传说中的‘情绪潮汐’，究竟有何内在联系？古籍中可有记载？”
顾言问得一脸诚恳。
风不语慢悠悠地斟茶，目光深邃：
“天地情绪，乃山川河流、星辰日月、乃至一方水土长久积淀之气韵。喜则风调雨顺，怒则地动山摇，哀则万物凋零……这与个体情绪相通，却更为宏大、晦涩，动辄以百年、千年为周期。”
他顿了顿，看向顾言：
“至于‘浪涌’与‘潮汐’……老夫浅见，或许是这片天地，正在经历某种……‘情绪上的不适’？如同人体阴阳失调，郁结于心，终将爆发。而那‘潮汐’，便是这郁结之气的总爆发，是天地的一场‘大悲’或‘大怒’。”
顾言心中一动。
风不语的观点，与他从系统和高维“观测者”那里得到的信息隐隐契合。
情绪潮汐，确实是这个世界负面情绪积累到极致后的规则性爆发。
“那……可有缓解或疏导之法？”顾言追问。
风不语摇了摇头：
“难。天地之病，非一人一力可医。或许需要找到那郁结的‘病灶’，或许需要引导众生之念，积小善以改大势……古籍中语焉不详，多为猜想。倒是小友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言一眼，
“你所研习的‘情绪感应’之道，若能由微知着，或许能窥得一丝先机。”
顾言表面上受教地点点头，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风不语这里果然有货，虽然只是方向性的指引，但价值不菲。
看来以后得多来“交流交流”。
他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说起来，晚辈最近偶得一块奇石，蕴含的星辰之力颇为精纯，不知风教授对星象古术可有研究？”
他稍微模拟了一丝“星核”的微弱气息。
风不语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星辰之力……涉及上古星官、占卜之术，玄奥非常。老夫于此道只是略知皮毛。小友机缘不小，但福祸相依，还需谨慎对待。”
顾言得到了想要的试探结果，见好就收，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便起身告辞。
风不语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低声自语：“星辰之力……‘深蓝’的余晖么？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
离开古籍办，顾言的心情不错。
风不语这条线算是初步搭上了，以后可以慢慢套取更多关于上古秘辛和“天地情绪”的知识。
接下来，该处理“清算师”这个麻烦了。
根据影狐的情报，“清算师”对“古先生女伴”的搜寻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甚至动用了一些代价极高的预言类能力，虽然被顾言提前布下的干扰阵法误导，但也锁定了几片大致区域。
他似乎在策划一次“浪漫”的邂逅，比如在某场高端拍卖会或者音乐会上“偶遇”。
顾言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想玩邂逅？好啊，满足你。”
他让影狐再次精心打扮，以那个清冷神秘的旗袍女子形象，在“清算师”可能出现的、一家极其注重隐私的高端会员制画廊，预订了一个位置，并且“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其中一幅描绘着幽暗星空和扭曲阴影的抽象画作的“特殊关注”。
果然，“清算师”上钩了。
当晚，当“她”独自站在那幅画前“凝神欣赏”时，“清算师”如同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适时地出现在旁边。
“小姐也对霍夫曼先生的《星渊低语》感兴趣？”
“清算师”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带着学者般的儒雅，“这幅画的意境很特别，仿佛在诉说星空背后的秘密与……低语。”
影狐（女装版）心中冷笑，面上却维持着清冷，只是微微颔首，用那把伪装的慵懒沙哑嗓音道：
“星空……既是希望，也是囚笼。低语……或许并非邀请，而是警告。”
“清算师”眼睛一亮，感觉话题对了！
他继续深入：“是啊，古老的星辰，往往承载着我们所不知的契约与代价。就像某些……不该被轻易触碰的力量。”
“她”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清算师”，眼眸深邃如同寒潭：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愚勇。知其代价而趋之，是贪婪。先生以为呢？”
“清算师”被“她”那清冷而锐利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但更多的是兴奋。
这女子果然不简单！
他保持微笑：“有时，贪婪亦是推动进化的动力。关键在于……是否拥有掌控那份力量的实力与……盟友。”
他试图抛出橄榄枝。
“她”却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画作，语气飘忽：
“掌控？或许吧……但谁又知道，自以为的掌控，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被束缚呢？”
说完，“她”不再理会“清算师”，仿佛完全沉浸在了画作的世界里。
“清算师”站在旁边，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女子说话云山雾罩，态度若即若离，根本摸不透底细。但他能感觉到，“她”绝对知道很多内幕，而且对“星核”和那些古老力量有着独特的见解。
他不敢贸然用强，只能继续维持着绅士风度，试图寻找下一次“交流”的机会。
然而，就在画廊灯光微微调暗，准备进行下一轮展品讲解时，“她”的身影却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令人回味无穷的幽兰香。
“清算师”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那种“即将触及真相却又抓不住”的憋屈感更加强烈了。
“古先生……还有这位神秘的女士……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却不知道，在画廊对面大楼的某个房间里，卸了妆恢复男装的影狐，正通过望远镜看着他那副吃瘪又执着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汇报道：
“老大，鱼饵已投放，鱼咬钩了，但还没完全上钩。他似乎更感兴趣了。”
顾言在基地里收到消息，乐不可支。
“慢慢钓着吧，等哪天心情好了，再给他来个大的‘惊喜’。”
他感觉，逗弄“清算师”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其乐无穷，仅次于收割情绪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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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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