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走了好久,楚南溪脸都还是热的。
自从确定恋爱关系,这男人便越来越肆无忌惮,楚南溪怀疑,他骨子里是不是就这么“坏”......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么坏?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患得患失。
不是矫情,是她在爱里。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真的要行动吗?”春花也换上了一身深色衣裙,她是第一次亲自参与小姐的“行动”,难免有点小激动。
楚南溪给她的任务是,去马厩倒桐油,引燃马厩,造成混乱,为劫囚的楚南溪打掩护。
楚南溪摸摸她的脸蛋,笑道:“你别这么紧张,若是被人撞见,打死你也是去马厩里拿东西。”
春花已经预先将小姐用的两只毛笔,塞在驮马的攀胸带内袋中。
而现在被卸下来的攀胸带,正放在马厩里。
“我不紧张。”春花的脸红了。
小姐待她那么好,小姐都能去冒险,自己只是去马厩放把火,有什么不可以。
“嗯,我们两个都要小心,都好好回来,今晚相爷不过来,咱俩闩上门一起睡。”
春花笑着使劲点头:“嗯,春花陪小姐一起睡。”
夜色如墨。
猫小子精神抖擞翻过花园隔墙,向着女狱而去。
不知是野史记载得精确,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在野史中,楚南溪在女狱微开的狱门外,听到狱卒休息间里传来女人的娇喘,与男人发狠的挑逗声。
“小骚货!爷爷是多喝了两杯,你竟敢说爷爷不行?我叫你看行不行!行不行!”
“奴、奴家、是、是说、今日、今日的酒、酒易醉咧......”
楚南溪拿出一支香插在门框脚,香烟袅袅的朝屋里飘。
这香没有香脚,香烧完后,风一吹便什么也不剩。既然这么热烈,就送你们一段梦中痴迷。
楚南溪毫不犹豫的猫腰溜了进去。
沿着墙一直走,女狱牢房没几间,现在刚好一个犯人都没有,难怪他们连狱门都不关,走到尽头就是那个男女狱之间的狭窄通道。
果然,那通道门开着。
楚南溪不由得多瞟了那门一眼。
通道不但口不宽,而且非常低矮,连楚南溪过去都要低着头才不会撞到通道顶。
与单独约会的狱卒不同,男狱里的其他狱卒,都在和那一群福州来的押差大呼小叫行酒令。
“不行了,哥哥我头有点晕......”
“才下肚一坛,晕什么晕?相公赏的好酒,这辈子你还能喝第二次?......再来!”
楚南溪抿嘴一笑,再次掏出她的失魂香。失魂香效力只有一炷香时间,烧完烟散人就醒了,和谢晏送的美酒真是绝配。
中香之人只会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二刻钟。
楚南溪正等着他们倒下去取牢房钥匙,忽听外面有人喊:
“牢狱厨房走水啦!”
啥?
春花不是去烧马厩吗?怎么是厨房走水?而且起火时间比她们约定的提前了一些。
果然,那群狱卒、押差还没被完全烟倒,听到叫声,还有三两个意志坚强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外走。
楚南溪一不做二不休,卸出支带麻药的袖箭,往那几个已经眼睛发直的狱卒脖颈上一扎。
他们这才倒下,进入梦乡。
要在牢房里找到耶律延德和萧云旗,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俩一看就与中原人不同。
只是让楚南溪没料到的是,那护卫将军萧云旗胡子拉碴,也没能盖住他剑眉星目的俊逸。
“快!梁王爷、萧将军,快跟我走!”
楚南溪拿出钥匙,要替他们打开身上枷锁,“外面有人接应你们,昆沙!是叫昆沙......他们在墙外,我带你们从女狱走,那边疏于防范......”
楚南溪并非什么江洋大盗,胆子大不过是占了多读书、“未卜先知”的便宜,此时的她双手冰冷,加上狱中昏暗,手里明明拿着钥匙,却插了两次都插不进锁孔。
“看着我!”
萧云旗打断了她。
楚南溪抬起头,通过猫脸面具的眼睛孔,她看到了一双纯粹得发亮的眼睛。
“你是个小姐姐?没事的,你和草原上的鹰一样勇敢。”
小姐姐?对了,北戎人称年轻女子叫小姐姐,不是什么现代词。
好吧,小姐姐有鹰的眼睛!
楚南溪定了定神,低头将两人枷锁打开。她这才发现,耶律延德之所以一直没说话,是因他此时非常虚弱。
“我背着王爷,你带路。”
萧云旗站起来,才看出他很高大,楚南溪有点怕他过不了那个狭小的通道。可又不能往男狱门口直接出去,牢狱厨房紧贴着男狱的墙,这时候出去,刚好跟救火的人撞在一起。
“走这边!”
她果断带着萧云旗往通道走,“通道很小,一会你走前面拉着王爷,我在后面帮你推。”
看到那个通道,萧云旗终于知道,刚才这位猫脸小姐姐为何会犹豫。
“萧将军,只有这一条路,快走!有人进来了!”楚南溪着急道。
萧云旗按照楚南溪说的方法,将梁王放平在地上,自己弯腰拖着他,倒退着进入通道。
楚南溪走在后面,等梁王完全进了通道,便使劲将厚厚的墙砖门拖过来,这是个隐形门,也没有任何机关,完全靠手拖拽。
换成萧云旗来拖门应该很容易。
楚南溪细胳膊细腿,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门关上。
等她骂骂咧咧从通道里出来,萧云旗已将女狱看了个大概,门房里那对男女叠在一起不堪入目,不过,应该没死。
萧云旗看了一眼正转着手腕的猫脸小姐姐,重新背起耶律延德。
女狱这边安静多了,楚南溪指指虚掩的门:“走!出去绕到后面就是县衙后墙。”
楚南溪跑在前面,到了女狱后面的后墙,便对着空中喊:
“阿蒲!”
只一声,墙头立刻伸出两个脑袋。
“我是昆沙!”
“昆沙!真的是你!”萧云旗虽未怀疑猫脸小姐姐,但真的听到战友的声音,心中的激动依然难以掩饰。
昆沙是军人,他首先找到盯这段后墙的两个岗哨,先用他们自制的弩机,悄悄打掉这两个制高点,再用鹰钩钩住墙头,两人顺着绳索爬上墙顶隐藏起来。
没有昆沙的接应,楚南溪绝对没法让萧云旗出去。
昆沙放下绳索,迅速将耶律延德拉上去。当绳索再次放下来时,萧云旗将它递向楚南溪:
“小姐姐,你先走。”
“客气什么?你快走,我就住里面,跑回去就行了。快走!快走!去天目山,到那里找郎中给王爷治病。”
萧云旗被绳索拉着慢慢升高,还在一直看着墙下那个带着猫脸面具的楚南溪:
她,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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