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海大都督刘琦 的舰队在锡兰岛升起“秦”字大旗,将印度洋的明珠纳入囊中之时,另一场无声的、却同样致命的战争,早已在天竺(印度)广袤而纷争不断的北部平原上悄然展开。帝国的利剑并非只有舰炮,那隐匿于阴影中的匕首,往往能先于明处的刀锋,刺入敌人的心脏。
长安未央宫的密旨,通过宇文虚中 掌控的金狼卫 秘密信道,早已送达潜伏在天竺北部的帝国暗影力量手中。这支力量,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是精于刺杀、破坏、策反的影卫,由三位已被封为国公的暗卫首领李峰、祝彪、扈成 直接指挥;二是擅长渗透、煽动、组织底层力量的太平社,其核心干将正是以豪侠义气闻名的燕青 和以刚猛仗义着称的武松。他们的任务明确而冷酷:在三个月内,不惜一切手段,让北天竺 陷入足以令其统治根基动摇的混乱,为帝国大军接下来的“吊民伐罪”创造完美的借口。
一、 阴影利刃:贵族阶层的毒血
北天竺,恒河流域,富饶而古老的土地上,城邦林立。其中,以曲女城(Kannauj)为都的普西亚布蒂王朝(或称后期笈多王朝,可虚构名为“迦摩罗波帝国”)势力较强,但其国王波罗奢罗二世(虚构名)年迈昏聩,国内权臣跋扈,地方藩镇(土邦)离心离德。这正是影卫 活动的温床。
李峰,如同一个幽灵,化身为来自波斯的珠宝商人,凭借带来的珍贵宝石和巧舌如簧,周旋于曲女城 的宫廷贵族之间。他的目标,是那些手握实权、却又对国王或竞争对手心怀不满的贵族。在一次奢华的夜宴上,他“无意”中向一位与宰相有隙的军方重臣透露,其政敌正密谋借助西方拉其普特 佣兵的力量发动政变。猜忌的种子一旦播下,很快便发芽生长。不久后,这位军方重臣的府邸便遭遇“不明身份”刺客的袭击,虽未致命,却引发了都城的戒严和一连串的清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祝彪 则活跃在边境地区。他伪装成被迦摩罗波帝国 压迫的小邦流亡贵族,带着金狼卫 提供的巨额黄金,巧妙地游说于那些对中央政权缴纳沉重贡赋而心怀怨愤的土邦王公之间。他不仅散播中央政权即将增加税赋、征调更多士兵的谣言,更“慷慨”地提供资金,资助他们暗中扩军,并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久,两个相邻的土邦因为一块有争议的牧场而发生武装冲突,冲突迅速升级,将周边数个邦国都卷入其中,边境地区战火重燃,贸易路线中断。
扈成 的任务最为黑暗。他带领着最精锐的刺客,专门针对那些德高望重、有能力弥合分歧、稳定局势的贵族或重臣下手。一位以公正着称、正在调解两大土邦纠纷的亲王,在前往调解的路上,被“土匪”劫杀。一位掌管财政、试图改革弊政以充实国库的能吏,在视察粮仓时因“意外”的仓库坍塌而丧生。每一桩死亡,都看似偶然,却都在关键时刻掐灭了可能出现的稳定曙光,让猜忌和恐慌在统治阶层中蔓延。
影卫 的行动,如同在干燥的柴堆上精准地泼洒着火油,只待一颗火星,便能燃起冲天烈焰。
二、 地火奔涌:底层社会的怒吼
与此同时,燕青 和武松 领导的太平社,则在另一个战场上掀起着风暴。他们的目标是天竺社会最庞大、也是最受压迫的群体——低种姓(首陀罗)和不可接触者(贱民)。
燕青 心思缜密,擅长伪装与沟通。他带领一批骨干,化身为云游的苦行僧、民间医师或流浪艺人,深入乡村和城市贫民窟。他们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太平社 简化了的“均贫富、等贵贱”思想,编成朗朗上口的歌谣、绘成色彩鲜明的图画,在市井街巷、田间地头传播。他们讲述东方“大秦”皇帝统治下,没有种姓压迫的“理想国度”,虽然多有夸大,却极大地刺激了那些生来便被视为贱民的民众的神经。燕青 更暗中联络那些对现状不满的低种姓村长、行会头目,许诺一旦“天兵”降临,他们将获得土地和地位。
武松 则以其独特的刚猛和义气,吸引着那些走投无路、充满愤懑的年轻贱民。他在恒河畔的几个大型码头上,以力工头目的身份为掩护,暗中组织起一支以贱民和破产手工业者为核心的力量。他们起初只是为了对抗工头的盘剥和高等种姓的欺凌,进行小规模的罢工和抗议。但在武松 的引导和太平社 资源的支持下,这些行动逐渐变得更有组织性,开始冲击当地贵族和富商的庄园、仓库,抢夺粮食和财物。武松并非一味蛮干,他教导手下“只抢富户,不伤贫民”,“焚毁债契,开仓放粮”,赢得了部分底层民众的暗中支持,也使得骚乱如同瘟疫般,从一个地区蔓延到另一个地区。
低种姓和贱民的怒火,被长期压抑,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便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许多乡村的种姓法规 被冲击,低种姓拒绝履行无偿劳役,甚至与试图镇压的高种姓发生暴力冲突。恒河平原上,往日相对平静的乡村秩序开始崩坏。
三、 诛心之论:思想领域的攻城锤
就在社会上下层同时动荡之际,一场更高级别、旨在摧毁天竺精神堡垒的“思想战争”也拉开了序幕。宇文虚中 精心策划,派遣了数位天师道 中精通佛法(为便于交流)、口才便给、且对道教 义理有深刻理解的高僧(或可称“道释宗师”),以文化交流为名,来到了曲女城 和吠舍离 等学术与宗教中心。
一场公开的、备受瞩目的辩论大会,在曲女城 最大的湿婆神庙 前的广场上举行。一方是德高望重的印度教 正统派祭司商羯罗大师(可虚构名),另一方则是天师道 高僧清玄真人(虚构名)。辩论的焦点,直指印度教 的核心基石——种姓制度。
商羯罗大师 引经据典,论证种姓制度乃梵天所创,是维持宇宙秩序(dharma)的根本,每个人安守其种姓职责,方能获得解脱。
清玄真人 则从容不迫,先是表示对印度古老智慧的尊重,继而话锋一转,以道家 “齐物论”、“众生平等”的思想为基,结合佛教 “众生皆有佛性”的教义,猛烈抨击种姓制度是“人为制造隔阂,违背天道自然”。他言辞犀利:“若种姓天生注定,何以有贤明的首陀罗?何以有堕落的婆罗门?此非天意,实乃人欲 也!是上位者为了永享特权而编造的谎言!” 他更指出,大秦 天子奉天承运,境内“无有种姓之别,唯有功过之赏罚”,方是“顺天应人”的至理。
这场辩论持续了数日,吸引了无数各阶层的人前来聆听。清玄真人 的言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知识分子和广大低种姓民众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许多早已对种姓制度不满的佛教徒、耆那教徒 以及低种姓印度教徒 深受触动,开始公开质疑祭司的权威。辩论结束后,清玄真人 及其弟子在天师道 暗中资助下,在城外建立了简易的道观(或称“平等精舍”),公开接纳任何种姓的人前来听讲、修行,一时间门庭若市。
正统的印度教 势力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试图打压,却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反弹,宗教冲突与社会阶级矛盾交织在一起,使得局势更加复杂和混乱。
四、 混乱序曲,帝国借口
三个月的时间,在阴谋、煽动和思想冲击中飞速流逝。
北天竺的局势,已然天翻地覆。曲女城 宫廷内,猜忌和暗杀成风,老国王波罗奢罗二世 病中,几个王子为争夺王位各自拉拢势力,内战一触即发。边境地区,土邦混战不休,盗匪横行。广大的乡村和城市,低种姓反抗事件此起彼伏,饥荒因战乱和秩序崩溃而开始蔓延。宗教辩论引发的思想地震,进一步瓦解了传统的社会凝聚力。
整个恒河流域,仿佛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彻底爆炸。
一封由李峰 和燕青 联合签署,通过金狼卫 绝密渠道送出的急报,摆在了长安蔡攸 的御案上。急报详细陈述了北天竺如何“君昏臣奸,暴政虐民,以致种姓相残,骨肉相攻,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并极力渲染当地百姓“箪食壶浆,翘首以盼王师”的“迫切心情”。
蔡攸 览奏,勃然作色,在次日大朝会上,将急报传示群臣,痛心疾首地宣称:
“蕞尔天竺,竟行此等暴虐无道之事!朕承天命,抚有四海,岂能坐视亿万生灵涂炭?其王族贵胄,罪孽深重,天地不容!朕决意兴仁义之师,行吊民伐罪之举,拯斯民于水火,解倒悬之危厄!”
“暗流”已然成功搅动了天竺 的浑水,成为了帝国挥舞“正义之剑”最完美的借口。战争的阴云,正式笼罩了这片古老的次大陆。帝国的铁骑,即将踏着这由阴谋与动荡铺就的道路,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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