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洞府,叶涵烟已经醒来。
此刻正靠在床头,揉着惺忪的睡眼。
听到秦海楼进来,打了个哈欠问道:
“刚才门口是谁啊,好吵。”
秦海楼在床榻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灵液,漱了漱口,笑道:
“还能有谁,你的左右大长老呗,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清梦。”
“有说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秦海楼略显随意道:“就是陈长恩跑了。”
叶涵烟的揉眼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双眼猛地睁开,看着秦海楼,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谁跑了?!”
“陈长恩啊。”
听到秦海楼的再次回复,叶涵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继而猛地撩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裙就要往身上套。
只可惜,不止是秦海楼的,就连她自己的衣裙,也早已在昨晚被她自己给撕得残破不堪。
如今,焉能还穿得。
也就是秦海楼习惯了在身上带着换洗的衣物,不然昨晚怕是门都出不了。
只不过,叶涵烟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便是衣裙残破,仍旧往自己身上穿去。
陈长恩跑了?
她还没说要怎么处置陈长恩呢,他怎么能自己跑了!
一时间,叶涵烟甚至没意识到,陈长恩被秦海楼下了禁制。
浑身灵力无法调用,怎么就能自己跑了。
秦海楼见状哭笑不得,赶忙上前扯过叶涵烟手中的衣裙,把她重新按回了床上。
“你看你又急,陈长恩便是不跑,你还真能杀他不成?”
“如今这样岂不是更好,他自己走了,也省的你左右为难。”
脑子已经回家的叶涵烟总算是意识到,陈长恩绝不可能自己跑掉。
她瞪着秦海楼,质问道:
“他是不是你放跑的。”
虽然只是问询,但叶涵烟心中几乎已经确认。
为此,她恼怒不已。
杀不杀的,是她自己的事。
可秦海楼也不能不经过自己,就自作主张的将陈长恩放跑啊。
秦海楼无语道:
“看你说的,没你发话,我敢私自放人?”
“那他怎么跑的。”
秦海楼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不顾她的挣扎,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的那一老一小吗,他们跟陈长恩是一道的,昨晚,就是他们带走了陈长恩。”
闻言,叶涵烟停止了挣扎,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早就知道了?”
秦海楼点了点头,“昨晚,我去会过他们了。”
叶涵烟急道:“你不是说那老者是化神后期修士吗,你不要命啦?!”
秦海楼反问,“那老者若真想杀我,我躲就能躲过去了?”
叶涵烟不语,知道这是事实。
可纵使如此,也让她忍不住有些后怕。
若那老者真有别的心思,怕是整个焚炎门都要跟着遭殃。
她咬着嘴唇,问道,“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秦海楼自然知道,叶涵烟口中此时的“他”指的自然不是那个老者,而是陈长恩。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赶去时,陈长恩就已经走了。”
“哦。”
叶涵烟把头低下,神色变得有些怏怏不乐。
便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如此。
在昨晚之前,她可还是恨陈长恩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在看到了师兄褚卫良的留影石后,那股恨意,就已经在慢慢退去。
直到那一剑之后,心中积蓄了一百多年的恨意,也随着一同烟消云散。
说来说去,陈长恩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
真正害死他父亲的,是那个不知来历的神秘灰袍人。
一时间,她对陈长恩的感觉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原本明日定好的“处决”,她都不知到时该如何去做了。
其实在听到秦海楼说陈长恩跑了的时候,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心中都是松了口气的。
就像秦海楼说的,如此一来,她也不用再为怎么处理陈长恩,而感到左右为难了。
杀,下不去手。
放,又没有缘由。
她如今身为焚炎门的宗主,行事总不能还像以前一般,只看自己心意。
说了处决陈长恩,若是突然又将对方给放了,该如何跟焚炎门众人和她请求留下一同见证的赵云逸等人。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将当年的真相公开。
但她真的不想。
不然,也不会昨晚去问秦海楼的意见了。
可不管是杀还是放,叶涵烟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将对方留下。
因为,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重新面这位她已经恨了一百多年的大师兄了。
或许,也不仅仅是她这般。
便是陈长恩,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吧。
不然,也不会什么话都不留下,就直接一走了之了。
见叶涵烟如此,秦海楼故意拖长了尾音道:
“不过....”
叶涵烟赶忙追问,“不过什么?”
秦海楼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叶涵烟不耐了,挽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
“哎呀,你快说啊,不过什么!”
秦海楼赶紧求饶,“好好好,我说,你别摇了。”
闻言,叶涵烟总算放开了他。
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或许,陈长恩走之前,不是什么话都没说呢?
“我确实没有见到陈长恩最后一面,不过,在我回来途中,却收到了他的飞剑传音。”
秦海楼将叶涵烟的柔夷放在手中,温声道:
“他让我告诉你,有关当年那个害死你父亲的神秘人,他会全力去找的。
并要求给他十年时间,若是十年之后他未能带着那人的人头回来,便是他已经死在了对方手里。”
这一刻,叶涵烟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她以前最恨的大师兄,如今却要帮着她寻找杀父仇人了。
叶涵烟把头低下,久久不语。
半晌,她才看向秦海楼,再次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被人救走?”
她想起秦海楼昨晚说过的那句话:“那个神秘灰袍人,不用她自己去寻,有人自会替她去找。”
如今看来,说的不就是陈长恩吗。
秦海楼微微一笑,“我是有这种猜测,但之前并不能确定。”
“好在,那两人总算没让我失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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