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阳光照进院子。阳光很淡，像蒙了一层灰。天空有九个星星洞，洞里的光柱很亮。但天空还有别的东西。淡淡的紫色痕迹，像伤疤。那是眼睛留下的痕迹。
陈破看着那些痕迹。他知道眼睛没走远。它在等待，等待机会。
跃迁进度停在88.5%。一夜只前进了0.5%。太慢了。
“必须再加快。”陈破说。
“地球快到极限了。”玄诚子看着仪器屏幕。“能量输入已经超过安全线百分之二十。再加快，可能出事。”
“不出事，就被吞噬。”白麟说。“眼睛会回来的。下一次，它会更强大。”
陈破知道白麟说得对。但他也担心地球。地球已经承受了太多。
他走到院子中央。他闭上眼睛。他连接地球。“你能再快一点吗？一点点就好。”
地球沉默了很久。然后回答：“我可以试试。但我需要帮助。”
“怎么帮助？”
“分担压力。”地球说。“你是我的代言人。你可以分担一部分能量压力。把能量存在你身体里，等我慢慢吸收。”
陈破明白了。他成为临时储能器。这很危险。能量太多，他会爆炸。
但他没有犹豫。“好。开始吧。”
地球开始输送能量。能量从地脉涌出，涌向陈破。陈破张开双臂，接纳能量。
能量很热，很重。像岩浆流入身体。陈破咬牙坚持。他的皮肤开始发红，发烫。他的眼睛金银光芒大盛。
阿蛮想冲过去，被老猫拉住。“别去。他在工作。”
能量源源不断。陈破的身体在膨胀。他感觉自己要炸了。但他坚持。
一小时后，能量输送停止。陈破体内储存了大量能量。这些能量在流动，在翻滚。陈破用意志压制它们。
地球轻松了一些。跃迁进度开始跳动。89%、90%。
突破了90%。只剩最后10%。
陈破跪在地上。他喘着粗气。他体内的能量太强，他快控制不住了。
白麟飞过来。他把手放在陈破肩上。“我帮你疏导。”
白麟的力量很温和。他引导陈破体内的能量，让能量有序流动。陈破感觉好了一点。
但就在这时，天空的紫色痕迹加深了。痕迹裂开，变成裂缝。裂缝里，眼睛再次出现。
这次不是一只眼睛。是三只。三只紫色眼睛，排列成三角形。眼睛盯着陈破，盯着地球。
“载体……能量……”眼睛发出低语。“完美的载体……”
三只眼睛同时射出紫光。紫光汇聚，变成一根粗大的光柱。光柱直射陈破。
陈破想躲，但体内能量太多，动作太慢。光柱击中他。
他感觉冰冷。比上次更冷。冷到骨头里。冷到灵魂里。
眼睛在入侵。想占据他的身体，把他变成容器。
陈破抵抗。他用所有力量抵抗。但眼睛太强了。他的意识在模糊。
他看见幻象。他成为吞噬者。他吞噬星球，吞噬文明。他变得巨大，变得无敌。但他在哭。因为他失去了自己。
“不……”陈破挣扎。
眼睛加大力量。紫光更盛。陈破的抵抗在减弱。
这时，他体内的能量起了作用。那些地球的能量，那些跃迁的能量。它们感受到威胁。它们自发反抗。
能量变成金色的火焰。火焰燃烧紫光。紫光退缩。
眼睛惊讶了。“这是什么力量？”
陈破也不明白。但他抓住机会。他引导金色火焰，反击眼睛。
火焰冲向眼睛。眼睛闭眼，挡住火焰。但火焰很猛，眼睛在后退。
陈破站起来。他全身燃烧金色火焰。他像一尊火神。
“离开。”陈破说。他的声音带着火焰的爆裂声。
眼睛不服。它再次攻击。更多的紫光射来。
陈破不躲了。他迎上去。他用火焰对抗紫光。火焰和紫光碰撞，爆炸。爆炸冲击波扩散，震动了天空。
地面在震动。院子里的树在摇晃。大家紧紧抓住固定物。
陈破和眼睛在空中交战。火焰对紫光，金色对紫色。打得难分难解。
但陈破知道，他不能持久。火焰消耗的是他储存的能量。能量用光，他就输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想起一个办法。一个危险的办法。他把所有能量集中到一点。全部的金色火焰，全部的地球能量。他压缩它们，压缩到极限。
压缩的能量变成一个小球。小球只有拳头大，但亮得刺眼。小球在陈破手心旋转。
陈破把小球扔向眼睛。
小球飞得很慢。但眼睛躲不开。小球锁定了眼睛。
眼睛射出所有紫光，想击碎小球。但没用。小球吸收紫光，变得更大。
小球击中眼睛。
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所有人都闭上眼睛。
光芒散去后，眼睛不见了。紫色痕迹也消失了。天空干净了。
陈破从空中坠落。他体内的能量用光了。他虚弱得像婴儿。
白麟飞上去接住他。把他带回地面。
陈破睁开眼睛。他笑了。“赢了。”
“赢了。”白麟点头。
大家围过来。阿蛮扶起陈破。“你没事吧？”
“没事。”陈破说。“只是累了。”
他看向院子。跃迁进度跳到92%。眼睛的威胁解除，地球加快了速度。
但陈破感觉不对劲。他感觉体内空了。不仅能量空了，连地心精粹，影子，回响，都感觉不到了。它们好像被刚才的爆炸消耗了。
他尝试调动力量。没有反应。他变成普通人了。
“我的力量……”陈破说。
白麟检查他。“你的力量耗尽了。但根基还在。休息一段时间，会恢复。”
陈破松了口气。只要还能恢复，就好。
他坐下休息。大家照顾他。给他水，给他食物。
他慢慢恢复体力。但力量没有回来。他还是很虚弱。
跃迁继续。92.5%、93%、94%。
地球越来越接近终点。陈破却越来越弱。
这不对。陈破想。他是地球的代言人。他应该和地球一起变强。为什么他变弱了？
他问地球。地球回答：“你在进化。”
“进化？为什么变弱？”
“旧的死去，新的诞生。”地球说。“你的旧力量耗尽了。新力量在孕育。耐心等待。”
陈破明白了。他在蜕变。像蝉蜕皮。蜕皮时很脆弱，但蜕完后会更强。
他耐心等待。
夜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自己变成了光。光是白色的，很纯净。光里有一切。有地心精粹的温暖，有影子的深邃，有回响的记忆。所有力量融合成一种新的力量。这种力量没有名字，但很强大。
他醒来。天还没亮。他感觉体内有东西在动。是新力量在孕育。
他坐起来。他尝试感应新力量。新力量很微弱，但确实存在。像一颗种子，在泥土里等待发芽。
他抚摸胸口。那里有温暖。温暖的源头就是新力量。
他站起来。他走到院子中央。他闭上眼睛。他尝试调动那微弱的力量。
力量响应了。很慢，但很稳。力量从他胸口流出，流遍全身。他感觉温暖，感觉充实。
他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变了。不是金银色了。是白色。纯净的白色。白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像两颗小月亮。
大家被惊醒了。他们看着陈破的眼睛。
“你的眼睛……”小杨说。
“进化了。”陈破说。他抬起手。手心出现白色光芒。光芒很柔和，但很有力。
“这是什么力量？”老猫问。
“不知道。”陈破说。“但它很完整。我感觉我能做很多事。”
他试验新力量。他让白光变成各种形状。变成剑，变成盾，变成翅膀。控制很精确，不费力。
他感觉比之前更强。不是力量更强，是掌控更强。他能完美控制每一分力量，没有浪费。
跃迁进度跳到96%。
只剩最后4%。
陈破看着天空。他知道，最后的考验要来了。但他准备好了。他有新力量，有伙伴，有信念。
他会走到终点。
（星核跃迁进度：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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