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宇晨浩将计就计 设局反杀
上篇
丹炉之内，赤红与冰蓝的光芒如同两条蛟龙，疯狂地纠缠、碰撞、撕咬，爆发出的能量波动让整座温阳玉丹炉剧烈震颤，炉身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龟裂纹！狂暴的至阳与至阴之力尚未完全融合，反而因为彼此的极端对立，即将失控爆炸！
一旦炸炉，不仅前功尽弃，珍贵的药材毁于一旦，这间静室甚至可能被夷为平地，宇晨浩自身也难逃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那一直悬吊在聚灵阵中、被星辰蚕丝系着的“清心菩提子”，仿佛感应到了极致的阴阳冲突与混乱波动，竟自发起了一团柔和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乳白色光晕。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地浸入丹炉之内。
说也神奇，那原本狂暴冲突、势同水火的赤蓝光芒，在接触到这乳白光晕的刹那，如同被一双温柔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过，瞬间平和了许多。光晕并非强行压制，而是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在至阳与至阴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与理解的桥梁，引导着它们从对立走向互补，从冲突走向共生。
宇晨浩压力骤减，他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契机，将《炎黄筑基功》催动到极致，丹田内的炎黄真气如江河奔涌，带着包容天地的中正平和之意，全力灌注于丹炉核心。他以自身为媒介，以真气为画笔，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被“清心菩提子”光晕安抚下来的两股力量，按照既定的“阴阳相济”轨迹缓缓融合。
这是一个无比精微的过程，容不得半分差错。宇晨浩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其中，外界隐约传来的喧嚣，此刻已被他完全屏蔽。他的眼中，只有丹炉内那逐渐归于和谐、色彩开始向深邃暗金色转变的药液；他的耳中，只有自身真气与药力共鸣的玄妙韵律；他的感知，精准地把握着每一丝药性的变化。
时间在高度专注中飞速流逝。
丹炉的震动渐渐平息，表面的龟裂纹在温阳玉自身灵性和宇晨浩真气温养下，竟缓缓弥合。炉内，狂暴的能量波动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而磅礴的生机，以及一种令人心神无比宁静的祥和气息。那暗金色的药液，如同融化的星辰，在炉中缓缓流转，中心处，一点乳白色的光华（清心菩提子散发的净化之力核心）静静悬浮，如同定海神针。
成了！“阴阳安魂解毒汤”的精华药液，炼制成功了！
宇晨浩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中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灰白。他缓缓收功，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脱地几乎站立不稳，不得不扶住丹炉边缘。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的高强度推演、药材处理，尤其是最后这凶险万分的融合炼制，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真气与精神。
但看着丹炉中那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希望的药液，感受着那磅礴而温和的药力气息，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与希望。有了此药，皇帝便有救了！
他不敢耽搁，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数个特制玉瓶，以特殊手法，小心翼翼地将暗金色的药液分装、密封。最后一份，他特意留得稍多，准备稍后亲自试药，验证药效与安全性——这是医者的责任，即便他对自己炼制的药有九成九的把握，也必须为帝王龙体负责。
就在他刚刚将最后一瓶药液封好，还没来得及调息恢复时，静室那厚重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急促而用力地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击声杂乱而带着一股不善的意味，绝非张景明或他心腹那种有节奏的叩门。
紧接着，一个有些尖利、故作威严的声音穿透石门传来：“宇太医！宇晨浩！开门！太医院值守卫队及诸位同僚在此！听到里面动静异常，恐有不测，速速开门接受查验！”
是王太医的声音！太医院中一个资历颇老、医术平庸、却最善钻营、与之前被处置的赵癸关系暧昧的太医！宇晨浩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墨渊的警告言犹在耳，这流言刚起，发难者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而且选在他刚刚炼成丹药、身心俱疲、最虚弱的时刻！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准，说没有内应通风报信，谁信？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迅速将装有药液的玉瓶贴身藏好（只留了一瓶准备试药的在外），又飞快地整理了一下狼藉的静室，将一些试验失败的废渣痕迹稍稍掩盖，同时暗中服下最后一枚“益气丹”和“清心丸”，强行提振一丝精神和真气。
做完这些，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门外的叫嚷声更大了，还夹杂着其他几个太医故作关切的询问和侍卫甲胄摩擦的声音，显然聚集了不少人。
“宇太医！再不开门，我等便要怀疑你在此行不轨之事，要强行破门了！”王太医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与逼迫。
宇晨浩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与心中的冷意，脸上恢复了一片沉静。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缓步走到门前，伸手，缓缓拉开了沉重的石门。
门外，火把通明，果然聚集了二三十人。为首的是王太医，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平日与他走得近、或是对宇晨浩年纪轻轻却屡获殊荣心怀嫉妒的太医。旁边还有一队十人左右的太医院值守护卫，手持刀枪，面色警惕。更外围，还有一些被动静吸引来的其他太医和药童，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门开的一刹那，一股浓郁而奇异的药香扑面而来，这香气中正平和却又深邃复杂，令人闻之心神一振，与寻常丹药的辛辣或馥郁截然不同。众人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眼中都闪过惊异之色。
王太医也是一愣，这药香……似乎不像是“邪丹”该有的气息？但他很快压下疑惑，脸上堆起假惺惺的关切与严厉，率先发难：“宇太医！你可算出来了！你在里面搞什么名堂？为何紧闭门户数日？方才我等在远处值守，听到你室内传来剧烈震响，似有爆炸之声，还有奇异光芒泄露！更有怪异的能量波动！太医院重地，岂容你胡作非为？你究竟在炼制何物？是否如传闻所言，私藏禁药，勾结邪道，炼制害人的毒丹？”
他一连串质问，又快又急，帽子扣得又大又狠，直接坐实了“胡作非为”、“私藏禁药”、“勾结邪道”、“炼制毒丹”数条罪名，可谓用心险恶。
其他几个跟来的太医也纷纷帮腔：
“是啊宇太医，你年纪轻轻，莫要误入歧途！”
“陛下龙体欠安，正需静养，你在此弄出这般大动静，万一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那香气虽然好闻，但谁知是不是迷惑人心的邪门东西？快将你炼制的丹药交出来，由诸位同僚共同查验！”
护卫们也向前逼近一步，手按刀柄，虎视眈眈。
围观的太医和药童们面面相觑，不少人露出怀疑、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神色。宇晨浩崛起太快，确实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此刻见他落难，自然有人乐见其成。
面对众人的逼视与质问，宇晨浩却异常平静。他甚至没有看王太医等人，而是将目光投向那队护卫的队长，一位面相刚毅的中年汉子，宇晨浩记得他姓韩。
“韩队长，”宇晨浩声音平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按太医院规，若无院使或陛下手谕，任何人不得擅闯正在使用中的绝密炼丹静室，尤其是我手中持有张院使亲笔签署的‘特准闭关令’。请问韩队长，王太医等人，可有院使手谕或陛下旨意？”
韩队长一愣，看向王太医。王太医脸色微变，强辩道：“事急从权！方才动静太大，疑似爆炸，恐有危险，危及太医院安全，我等为防万一，才前来查看！此乃护卫职责所在！”
“哦？事急从权？”宇晨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略带嘲讽的弧度，“那么，韩队长和王太医，你们方才在门外，可曾感受到爆炸的冲击？可曾看到墙壁损毁？可曾闻到焦糊或毒气弥漫？”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静室内部和宇晨浩身后。只见室内虽然有些凌乱，但器物基本完好，墙壁地面无损，空气中除了那奇异的药香，并无任何焦臭或刺鼻气味，更无毒烟瘴气。
王太医语塞，他方才在远处确实隐约听到震动、看到微光，但靠近后反而平静了。他咬牙道：“那……那你闭关数日，神神秘秘，炼制的究竟是什么？为何不敢公之于众？还有，你先前用来炼丹的许多药材，据说来历不明，价值连城，远超你一个太医的俸禄所能及！你作何解释？莫不是接受了宫外不明势力的资助，在炼制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又将矛头指向了药材来源，这确实是宇晨浩的一个“弱点”。那些药材太过珍贵，来历确实难以向普通人解释清楚。
宇晨浩心中冷笑，等的就是他问这个。他缓缓从怀中（实则是从空间不大的贴身暗袋）取出那个装有试药药液的玉瓶，拔开瓶塞。
顿时，比刚才浓郁数倍、也更加精纯的暗金色药液气息弥漫开来，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安魂宁神之力，让距离较近的韩队长和几名护卫都精神一振，连日值守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此乃晚辈奉张景明院使之命，为调理陛下‘虚劳惊悸、神魂不宁’之症，呕心沥血，闭关研制的‘安神补心汤’！”宇晨浩朗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陛下病体缠绵，非寻常汤药可医。张院使特命晚辈尝试以古法，融合数种珍稀药材，炼制此汤，旨在固本培元，安神定志。方才室内动静，乃是药性融合关键时刻的正常反应，晚辈已全力控制，并无危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太医等人，继续道：“至于药材来源……王太医既然问起，晚辈倒要请教，太医院采购药材、调用内库珍品，皆有账册可查，张院使更是一清二楚。晚辈所用每一味药材，皆经正当程序申请、审批、领取，何来‘来历不明’之说？王太医若无实证，仅凭猜测便污蔑同僚接受宫外资助、炼制不可告人之物，这……恐怕有构陷之嫌吧？”
宇晨浩反将一军，语气依旧平静，但话语中的分量却让王太医脸色一白。药材账目确实有张景明把关，他哪里敢去查？更别提“构陷同僚”这个罪名了。
“你……你巧言令色！”王太医有些气急败坏，“你说这是‘安神补心汤’，谁能证明？万一你以次充好，甚至掺入毒物，意图对陛下不利呢？我等身为太医，有责任为陛下龙体安危负责！必须将此药拿去，由众位同僚共同检验成分！”
“对！必须检验！”几个跟班太医连忙附和。
宇晨浩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检验？当然可以。不过，此药乃为陛下量身定制，药性复杂精微，寻常检验手段恐难辨其真伪优劣，反而可能污染药性。况且……”
他举起手中的玉瓶，迎着众人目光，一字一句道：“此药是否有效、是否安全，何须劳烦诸位同僚检验？医者，当有以身试药的勇气与担当。此药既出我手，便由我宇晨浩，先行试药！”
说罢，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仰头，将玉瓶中大约三分之一的暗金色药液，一饮而尽！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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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炼丹过程、药性描述、试药行为等均为艺术创作，请勿模仿。任何药物使用均需在专业医师指导下进行，切勿自行尝试。文中人物冲突、构陷情节均为小说需要，请读者理性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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