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书接上回。 前文书说到,顾振庭在黑风口连开三枪,演了一出“鸣枪示警,威慑全场”的好戏,不仅镇住了即将炸营的场子,更把那“欲盖弥彰”的紧张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远处的山头上。
那几个岛国暗探透过望远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工兵受伤惨叫、道士吓跑、军官开枪镇压、下令封锁消息。
“搜噶(原来如此)……”
领头的暗探放下望远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果然有问题!那黑红色的泥土……那是大凶之兆啊!支那军队肯定是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忌之物,甚至无法控制局面了!”
“快!立刻向安田大师汇报!就说黑风口……出大事了!”
……
入夜。
黑风口的风更大了,像是无数个怨鬼在哭嚎。
工程暂时停了下来。所有人撤回了高处的营地,点起了篝火。那两个烂了脸的士兵已经被送走了,但那惨叫声依然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搞得人心惶惶。
李采臣也没闲着。
他带着耿彪,手里拎着个桶,在那个挖出尸膏泥的深坑四周,打下了四根手腕粗的桃木桩。
“李爷,这又是干嘛?”耿彪一边帮着拉墨斗线,一边问道。
“镇煞。”
李采臣把桶里的黑狗血淋在木桩上,又挂上一串铜铃铛,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尸膏泥一出,底下的阴气就泄出来了。我不怕别的,就怕这味儿把底下那些睡了几百年的老东西给馋醒了,晚上出来遛弯。”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对着守夜的士兵特意大声嘱咐道:
“晚上机灵点!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许靠近这个坑!谁要是找死,神仙也救不了!”
然而,这世上总有不信邪的人,尤其是贪财的人。
那是他在清理尸膏泥的时候,趁乱摸到的一枚玉扳指。
白天干活那会儿,这货眼尖,冷不丁瞅见那翻滚的黑泥里透出一抹亮光。要是旁人早就躲远了,可赵大胆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他左右瞅瞅没人注意,仗着手上戴着两层加厚的牛皮手套,抽出刺刀,小心翼翼地把那玩意儿挑了出来,又在草地上蹭得干干净净,确信没毒了,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揣进了怀里。
这扳指通体透亮,只有中间有一道殷红如血的沁色,就像是一条游动的小红龙,看着就值老鼻子钱了。
“嘿嘿,发财了……这一趟没白来……”
赵大胆贪婪地把玩着扳指,眼里全是金光,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卖了它之后去八大胡同潇洒的日子。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沉闷、有节奏的敲击声,突然从寂静的夜色中传来。
赵大胆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耳细听。
那声音不大,不像是敲鼓,倒像是……有人在很深的地底下,用指关节轻轻叩击着厚重的木板。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坎上,让人心里头发毛。
赵大胆心虚,一把掀开帐篷帘子,探出头去骂道:
“哪个王八蛋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敲什么?!想挨鞭子吗?”
可是,营地里静悄悄的。
篝火还在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守夜的士兵抱着枪在打盹,似乎根本没听见这个声音。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哪里有半个人影?
“奇怪……难道是听错了?”
赵大胆挠了挠头,缩回帐篷。
可就在他刚刚躺下,闭上眼睛的一瞬间。
那个声音又响了!
而且这一次,比刚才更近了,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就在他身下的行军床底下传来!
“咚、咚、咚……”
赵大胆猛地坐了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下意识地看向手里攥着的那个血玉扳指。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突然觉得这原本温润的玉扳指,此刻变得冰凉刺骨。
他死死盯着那扳指中间的血沁。
只见那条红色的沁色,竟然像活了一样,缓缓地游动了一下,仿佛是一只睁开的血色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
岛国公使馆,密室。
大阴阳师安田盘坐在榻榻米上,听着手下暗探的汇报,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那张阴鸷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不明黑泥?皮肤溃烂?请道士做法?封锁消息?”
安田眯起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有点意思……支那人想藏?哼,这就说明他们挖出来的,恐怕是了不得的东西。”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西山方向那团笼罩在夜色中的黑云,手中折扇猛地一合:
“尸气冲天,必有妖孽。这种绝地里埋着的东西,要么是大凶,要么是大贵!”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死死盯着黑风口!”
安田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贪婪: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挖出了什么!哪怕是一根骨头,也要给我带回来!如果是真龙脉的线索……哼,那就是天照大神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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