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地带着人用武力强行抢走了陈浩南!这一举动就像是在东星和星辰会之间那根原本已经绷得紧紧的弦上,狠狠地敲下了一锤重重的铜锣。这个惊人的消息仿佛一颗炸弹一般,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便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香江的地下世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次事件绝对不同于以往那些暗地里的资金支持或者偷袭骚扰之类的行为,它完全就是一种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武力干涉,简直就是对星辰会威严的直接蔑视和肆意践踏!如果对于这样的挑衅不能立刻做出强硬而果断的反应,那么星辰会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强大威望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甚至可能会导致其内部成员的信心动摇、人心惶惶。
星穹国际中心顶层,气氛凝重如铁。连夜召开的紧急会议刚刚结束,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雷虎暴怒的咆哮和赵龙冰冷的杀意。
陈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晨曦微露中渐渐苏醒的香江城。他的脸色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翻涌着比昨夜枪火更炽烈的寒芒。东星这一步,跨得太过了。救走陈浩南,等于直接宣告与星辰会为敌,再无转圜余地。
“星哥,怎么定?”老龟坐在沙发上,捻着手指,眉头紧锁,“骆驼这老狐狸,这次是豁出去了。我们直接打过去?”
“打,肯定要打。”王建军声音冷硬,“但不是盲目开战。乌鸦动手,骆驼必定知情,甚至就是他的指令。要打,就要打疼骆驼,逼他交出陈浩南,或者……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苏雪补充道:“根据线报,陈浩南受伤不轻,被直接送到了东星在九龙塘一处隐蔽的私人诊所,由乌鸦的人严密看守。骆驼没有把他藏到荷兰或更远的地方,说明他留着陈浩南还有用,也可能是一种姿态——他并不怕我们知道人在他手里。”
“姿态?”陈星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那我就去亲自看看,骆驼的姿态,到底有多硬。”
他没有选择直接调集人马强攻东星堂口或那处诊所,那样固然痛快,却可能陷入泥潭,引发全面混战,正中某些隔岸观火者(如和联胜)下怀。他选择了更直接,也更考验双方底气与意志的方式——当面要人。
当天下午,三辆黑色平治轿车,簇拥着一辆银色劳斯莱斯,驶离星穹国际中心,直奔位于港岛半山的一处高档私人会所。这里是东星旗下一处产业,环境清幽,安保严密,亦是骆驼时常招待重要客人或独自静养的地方。陈星事先没有预约,只让前车递上了一张简洁的名帖:“星辰会,陈星,拜会东星骆驼哥。”
此举,无异于单刀赴会,更是上门问罪。
会所仿古中式庭院风格,竹林掩映,流水潺潺,与外面喧嚣的都市仿佛两个世界。但此刻,这份清幽却被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笼罩。庭院内外,明显增多了不少身着黑衣、眼神警惕的东星马仔,手都放在腰间或腋下鼓囊处。
陈星身边仅有四人相随——赵龙、王建军二人自不必说,还有那两位来自战堂最为精锐的贴身护卫。此时此刻,陈星身着一套专为其裁剪而成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他步伐稳健而又悠然自得,宛如真要去参加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茶话会一般。至于跟随着他左右两边的赵龙与王建军,则犹如两座沉默不语但气场强大无比的门神雕像,他们周身散发出一种既沉稳内敛又让人不禁心生忌惮之意念。
在十数道警惕乃至敌视的目光注视下,陈星被引至一处临水的宽敞茶室。东星龙头骆驼已然在座,他年约五旬,身材精瘦,穿着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身后,站着下山虎乌鸦,以及笑面虎吴志伟。乌鸦嘴角淤青未消(昨夜被赵龙飞刀所惊撞伤),眼神凶狠地瞪着进来的赵龙;吴志伟则依旧笑眯眯,只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茶室两侧,还肃立着八名东星的红棍打手,个个太阳穴高鼓,气势彪悍。
“陈先生,稀客,稀客啊。”骆驼没有起身,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声音不疾不徐,“请坐。尝尝我这新到的普洱,年份不错。”
“骆驼哥客气。”陈星坦然坐下,赵龙与王建军立于其身后,如同两柄出鞘半寸的利刃,气势丝毫不输对面。“茶,改日再品。今日冒昧来访,只为了一件事。”
“哦?”骆驼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叶,眼皮微抬,“不知是什么事,劳动陈先生大驾?”
陈星目光直视骆驼,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钉:“昨夜,我星辰会清理门户,处理洪兴余孽陈浩南。贵帮下山虎乌鸦,带人持重火力介入,杀伤我弟兄,强行劫走我要的人。骆驼哥,这件事,你怎么说?”
茶室内空气瞬间凝固。乌鸦脸色一沉,就要开口,被骆驼一个眼神制止。
骆驼啜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渐渐锐利起来:“陈先生,江湖事,江湖了。你说是清理门户,但据我所知,陈浩南早已不是洪兴的人,他和你星辰会,似乎也说不上‘门户’之属吧?九龙城寨那块地方,鱼龙混杂,发生点误会,也是常有的事。乌鸦他年轻气盛,或许是路见不平,或许是受了些小人蒙蔽,才和贵帮的弟兄发生了点摩擦。我已经说过他了。”
轻描淡写,推诿责任,将一场蓄意的武装劫掠说成“误会”和“摩擦”。
陈星笑了,笑容很冷:“误会?摩擦?骆驼哥,明人不说暗话。陈浩南袭击我星辰会产业,杀我弟兄,证据确凿。我抓他,天经地义。乌鸦带人用AK扫射,强行把人抢走,这也是误会?如果我星辰会的人,也去骆驼哥你的场子‘误会’一下,抢走你要的人,不知骆驼哥是否也能当作‘摩擦’一笑置之?”
这话已带着明显的火药味和威胁。茶室两侧的东星打手身体微微绷紧。乌鸦更是握紧了拳头。
骆驼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手中核桃转动的速度快了一些:“陈先生,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敢。”陈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压迫感陡然增强,“我只是来要一个交代,要一个人。陈浩南,必须交给我。参与昨夜行动的人,特别是乌鸦,必须给我星辰会一个说法。否则……”
“否则怎样?”骆驼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不再掩饰,目光阴沉地迎向陈星,“陈先生,香江不是只有你星辰会一家社团。我骆驼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也不是吓大的。陈浩南现在是我东星的客人,他既然到了我东星的地盘,我就有责任保他安全。至于昨夜的事,我已经说了,是误会。年轻人冲动,我可以让浩南摆几桌和头酒,给陈先生和受伤的兄弟赔个不是。其他的,免谈。”
强硬,直接,毫无转圜余地。骆驼摆明了要死保陈浩南,或者说,死保东星这次干预行动的“成果”和面子。
王建军眼中寒光一闪。赵龙的手,已经按在了后腰的刀柄上。
陈星缓缓靠回椅背,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整个茶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骆驼哥这是不打算给我陈星这个面子了?”
“面子是互相给的,陈先生!”骆驼一脸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坚定且毫不退缩:“你们星辰会近来发展得确实迅速,声名鹊起、威风凛凛,但我们东星也一直对贵帮保持着敬畏之心,并与之保持一定距离。然而,如果有人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肆意践踏他人尊严甚至欺凌弱小群体,那可真是太天真可笑了!”
说到这里,骆驼稍稍停顿了一下,让对方能够充分理解他话中的深意和决心。接着,他继续说道:“至于陈浩南这个人嘛,很抱歉,我绝对不可能把他交给您处理。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成为历史吧。希望双方都能就此罢休,不要再纠缠不休。当然,如果陈先生对此结果并不满意或者执意要去追求某种虚无缥缈的‘公平正义’......那么接下来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后果哦!”
他顿了顿,手中核桃猛地一停,声音斩钉截铁:“那我东星上下几千兄弟,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图穷匕见!彻底的摊牌!
茶室内剑拔弩张,双方人马怒目而视,杀气弥漫,连窗外的流水声似乎都凝滞了。一场火星四溅的全面冲突,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这间雅致的茶室里爆发。
陈星静静地看了骆驼几秒钟,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很好。”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激烈对峙从未发生。“骆驼哥果然是老江湖,有担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陈星也明白了。”
他不再看骆驼,目光扫过一脸得意的乌鸦和眼神闪烁的吴志伟,最终落在赵龙和王建军身上:“我们走。”
说完,转身便向茶室外走去,赵龙和王建军冷冷地瞥了东星众人一眼,紧随其后。
骆驼坐在原位,看着陈星离去的背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陈星的反应,平静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暴怒,没有当场发作,这反而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走出会所,坐进车里。王建军沉声道:“星哥,就这么算了?”
陈星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眼中再无半点温和,只剩下冰封万里的酷寒与决绝的杀意。
“算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骆驼把路走绝了。他以为保住陈浩南,就能挫我锐气,制衡于我?笑话。”
“传我命令! 陈星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威严力量。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仿佛能够穿透他们的灵魂。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让星辰会向东星展示一下我们真正的实力吧!这次行动的目标非常明确——拔除东星所有关键的堂口以及相关产业,并特别关照一下那两只下山猛虎乌鸦与笑面虎吴志伟所掌控的地盘及其手下之人。同时,苏雪领导的情报堂必须全力以赴给予支持,我需要了解到东星每一个致命弱点所在之处。而雷虎带领的虎堂以及赵龙统领的战堂,则将充当此次战役的先锋队角色;至于王建军指挥的暗堂,则肩负着重任,专门负责铲除东星内部的中级头目及其他重要人物。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告诉所有兄弟,这一战,我要彻底把东星打疼,我要它在香江除名。至于陈浩南……等东星这棵大树倒了,看他还能躲在哪里!”
平静的话语,却宣告了一场席卷香江地下世界的腥风血雨正式降临。骆驼的强硬回绝,彻底点燃了陈星心中那团必须用敌人鲜血才能浇灭的烈焰。星辰会这台战争机器,将以前所未有的功率和决心,碾向盘踞香江数十年的庞然大物——东星。
银色劳斯莱斯驶离半山,融入港岛繁忙的车流。然而,车内的杀气与决心,却预示着不久之后,这片繁华之下,将迎来何等惨烈的动荡与洗牌。江湖,终究要靠实力说话,而陈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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