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冰块撞击浴缸内壁的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显得格外清脆刺耳。
老大整个人浸泡在夕用墨水具象化出来的三代源石冰晶里。那种冷,不是普通的寒冬腊月,而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让思维都变得迟缓的极寒。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像是吸入了无数细小的冰渣,刺得生疼。
但即便如此,体内的那团火依旧在疯狂燃烧。
它蛰伏在血管深处,随着每一次心跳泵向四肢百骸。冰水只能冷却表皮,却无法熄灭那源自基因层面的原始躁动。皮肤在极冷与极热的交替折磨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呼……呼……”
老大颤抖着手,将那块已经被水泡得有些失灵的平板举到眼前。屏幕上,那个鲜红的倒计时数字如同催命的符咒,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剩余保持清醒时间:00分12秒】**
“还有……十二秒吗?”
老大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他用力咬破了舌尖,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点清明,但那股名为“本能”的洪流已经漫过了理智的堤坝。
“呵……只是不知道,十二秒之后,我会变成什么东西?”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开始涣散。视野边缘的景象开始扭曲、融化,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幅被水晕开的抽象画。
“只能希望……到时候还能保留一点身为人父、身为领袖的底线吧……别做出什么太丢人的事……”
最后一个字落下,平板上的数字跳到了“0”。
“嗡——”
大脑深处传来一声轰鸣,仿佛连接理智的最后一根保险丝彻底熔断。眼前的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块和扭曲的欲望符号重新填充了视野。
……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夕并没有睡着。
她穿着那件宽松的汉服睡袍,抱膝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清冷而深邃的墨绿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浴室紧闭的毛玻璃门。
门后传来的每一声水响,每一声压抑的低喘,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挠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无法平静。
“那个笨蛋……”
夕轻声嘟囔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圈。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老大冲进房间时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拼命压抑着想要择人而噬的欲望。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把他扔进冰水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说……博士是真的被那只小兔子给下药了?”
夕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和厌恶。
“奇怪,太奇怪了。按道理来说,我们才刚把博士给‘接’回来,满打满算还没过两天呢。那小兔子平时看着乖巧懂事,怎么心思这么重?就这么急着下手?”
作为活了千年的岁兽,夕见过太多人类的欲望纠葛,但阿米娅这种近乎病态的急切,还是让她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不对……”
夕突然想到了一种更黑暗的可能性。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小兔子……该不会是想把博士给……吃干抹净了吧?”
“又或者说……她已经疯了?因为害怕再次失去博士,所以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献祭给他?或者……留下博士的一点‘东西’,比如……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真可怕……那小兔子。虽然说这是个平行时空,虽然说她经历了三年的绝望……但是,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那种沉重到扭曲的爱意,让常年避世的画中仙感到一种生理上的不适。
“唉,算了。”
夕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现在不是我思考这种伦理问题的时候。毕竟博士也说了,平板的跨界传送功能已经在冷却了。再过两天,顶多三天,等冷却一好,我们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回到钢铁阵线了。”
想到即将离开这个压抑的世界,夕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哼,等我们一走,那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小兔子,估计会当场黑化吧?啧啧……那场面,想想都觉得刺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腹诽阿米娅的时候,浴室里的那个男人,已经彻底输掉了与本能的战争。
“啪嗒。”
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响。
夕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警惕地盯着门口。
“博士?”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下一秒,门被缓缓推开了。一股混杂着冰冷水汽和炽热体温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老大站在门口。
他浑身湿透,深蓝色的制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紧绷的线条。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他通红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但最让夕感到心惊肉跳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漫不经心的深邃眼眸,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眼白布满了血丝,瞳孔放大到了极致,里面没有了理智的光芒,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赤裸的、如同饿狼般的渴望。
“……夕。”
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音调,而是低沉、沙哑,像是某种野兽在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
“你……你怎么出来了?”
夕下意识地向床角缩了缩,抓紧了身前的被子,试图寻找一点安全感。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我不是叫你在那浴缸里面好好老老实实地待着吗?又怎么了?药效还没过?”
老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所有的逻辑思维都已经崩塌,只剩下几个简单而强烈的指令在疯狂闪烁——
【痛苦。】
【需要解决。】
【去找夕。】
【她能帮你。】
【占有她。】
现在的他,处于一种半醒半梦的混沌状态。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夕,是他最信任的伙伴之一,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走向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那股想要将她揉碎融入骨血的冲动。
“夕……”
老大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床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夕的心尖上。
“你身上……好香啊……”
他一边走,一边用力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股独属于夕的、清冷而幽远的墨香,此刻在他闻来,简直就是世间最烈的催情剂。
“哎哎哎!博士!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老大,夕彻底慌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说句话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哎!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啊!”
夕抓起枕头,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
然而,就在老大距离床边还有一两米的时候。
“噗通!”
毫无征兆地,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突然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地毯上。
这一跪实在太结实了,连地板都发出了一声闷响。
“诶?!”
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她愣愣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大,手中的枕头差点掉下来。
“哎哎……博士?你这是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狠下心不管他。她小心翼翼地挪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去扶他。
“怎么就跪了呢?是不是冰水泡太久腿抽筋了?赶紧起来……我受不了你行这种大礼!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老大肩膀的那一刻。
“啪!”
老大猛地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滚烫得惊人,简直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那种温度顺着夕的皮肤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想要挣脱。
“好烫!你放手!”
但老大的力气大得吓人,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他缓缓抬起头。
那张通红的脸庞上,表情扭曲而狰狞,汗水和洗澡水混在一起往下淌。他的眼神在理智与兽性之间剧烈挣扎,显得无比痛苦。
“夕……”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夕宝……救救我……”
听到“夕宝”这个称呼,夕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快滴出血来。
“你你你……你乱叫什么呢!谁是你夕宝!恶心死了!”她羞愤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根本做不到。
“我不行了……夕……”
老大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他抓着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这药的效果……太强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是在拉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喷吐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夕的手背和腿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就像是被扔进了炼钢炉里……比被华法琳解剖了还要难受一万倍!”
他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夕,里面充满了祈求、渴望,以及一丝即将崩溃的疯狂。
“夕啊!我真他妈求你了!看在我们在钢铁阵线的情分上……看在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好酒好画的份上……”
“你就帮帮我……帮我解决一下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夕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老大抓着她的手腕跪在她的面前。她低头看着这个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帮他……解决一下?
这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活了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博士一直是一个强大、自信、虽然有时候有点不着调,但永远掌控着全局的男人。他是钢铁阵线的领袖,是能与神明比肩的存在。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像一条断脊之犬一样跪在她的脚下,毫无尊严地哀求她,只为了从那该死的药效中解脱。
夕的心里五味杂陈。
帮他吧?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荒谬,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她可是高傲的岁兽,是画中仙,怎么能做这种……这种凡俗女子才会做的事情?
不帮他吧?看着老大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感受着他那滚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的体温,听着他那一声声绝望的哀求……她的心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
夕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神复杂地变幻着。羞耻、犹豫、怜悯、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疼,在她的胸腔里交织碰撞。
她只能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夕……?”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老大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他的声音更低了。
或许是体内的燥热实在难以忍受,或许是本能驱使他寻求更直接的降温方式。在夕惊恐的目光中,老大缓缓低下头,将脸贴在了她裸露在睡袍外的小腿上。
“嘶——”
夕倒吸了一口。
他的脸太烫了,贴上来的瞬间,那种触感简直就像是被火炭烫到了一样。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地、试探性地舔舐了一下她的肌肤。
那是……舌头。
“呀!”
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她猛地发力,一把推开老大的脑袋,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才停下来。
“你干什么?!恶心死了!脏死了!”
她羞愤欲绝地用手背使劲擦着小腿上那一块湿漉漉的地方,脸红得快要爆炸了。她堂堂画中仙的腿,居然被这个中了春药的笨蛋给舔了!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年和令面前抬起头来!
被推开的老大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机能。他只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夕。
看着那副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夕的火气突然就泄了一半。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羞愤的情绪。
“……”
最终,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会被这霸道的药效折磨疯,甚至可能做出更不可挽回的事情。
“说吧。”
夕的声音冷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几分清冷,但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颤抖。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解决?”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摆出一副谈判的姿态。
“当然,我先说好!不要想那种……那种最后一步的事情!那种事情……绝对不行!”她的脸又红了一下,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只能……只能帮你表面上缓解一下!让你不那么难受就行!懂了吗?”
听到夕松口,老大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像是瞬间恢复了力气一样,手脚并用爬到夕的面前,仰起头,用一种充满了希冀的眼神看着她。
“夕……”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你用手……帮我解决一下吧?”
“哈?!”
夕听到这个要求,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大脑嗡嗡作响。
用手……帮他解决?
虽然她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具体的请求时,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还是差点让她落荒而逃。
“不行!绝对不行!”
夕像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反应比刚才还要激烈。
“太下流了!太不知廉耻了!而且……”她伸出自己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美手,在老大的眼前晃了晃,“你看看这双手!这是画画的手!是握笔的手!是创造世界的手!怎么能……怎么能去碰你那种……那种肮脏的凡俗之物?!”
“夕……求你了……”
老大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美手,眼中的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在药物的作用下,那双手对他来说不再是艺术品,而是能带他脱离苦海的唯一解药。
“就一次……就这一次……我真的快炸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想都别想!”夕的态度坚决无比,“大不了我再给你变一缸冰块,你就在里面泡到天荒地老吧!”
说完,她转身就想逃回床上,结束这场荒唐的对话。
然而,她低估了一个被欲望逼到绝境的男人的爆发力。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的老大再也忍耐不住了。
“吼——”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猛地扑了上去,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力量。
“啊!”
夕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而那个滚烫、沉重、充满了雄性荷尔蒙气息的身躯,已经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身上。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抵在老大的胸口,拼命地想要把他推开。
“博士!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起来!你压死我了!”
但此时的老大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他的双眼赤红,呼吸喷吐在夕的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那是平日里在战场上厮杀练就的钢铁之躯,此刻在药物的催化下,更是爆发出了远超常人的力量。
夕那点反抗的力气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给这头野兽挠痒痒一样,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因为肢体的摩擦,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
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夕乱动的双手,将它们按在头顶的地毯上。另一只手则开始胡乱地拉扯着夕身上的睡袍。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夕感受到胸口一凉,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羞愤欲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混蛋!你住手!呜呜……你欺负人……”
听到她的哭声,老大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挣扎。
他低下头,看着身下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那是他最熟悉的伙伴,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人。
“夕……”
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我厌恶。他试图停下来,试图从她身上起来,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反而嵌入了她的怀抱。
看着他这副在欲望和理智边缘痛苦挣扎的模样,夕停止了挣扎。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胸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反抗而上下起伏。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汗水、泪水、通红的皮肤、扭曲的表情……这哪里还有半点领袖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虫。
夕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悲哀。
“唉……”
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身体在这一刻彻底软化下来,任由他压着。
“我该怎么说你呢?博士……”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被那只小兔子下了药,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神志不清,不人不鬼……你平时那股聪明劲儿去哪了?”
她睁开眼睛,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原本的惊恐和羞愤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有责怪,有怜悯,有妥协,还有一种……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的、深深的羁绊。
“罢了……罢了……”
夕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就当是……就当是为了钢铁阵线……为了不让你这个笨蛋真的死在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决定。
“喂……笨蛋。”
夕的声音有些发抖,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睛,而是看向一旁的虚空。
“别……别这么猴急!你弄疼我了!”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调整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既然……既然你非要这样……那……那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老大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似乎听懂了她的暗示,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
还没等夕做好心理准备,老大已经迫不及待地有了动作。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夕来说,就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羞耻到极点却又带着一丝奇异快感的梦境。
……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光影斑驳,像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夕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能感受到老大那滚烫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汗水、须后水和雄性荷尔蒙的强烈气息。
她闭着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脸颊红得快要燃烧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地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她的喉咙深处溢出。
那种触感……太奇怪了。
充满了生命力……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任由这股名为“博士”的浪潮将她淹没。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每一秒又仿佛转瞬即逝。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个充满了墨香和情欲气息的早晨,这位高傲的画中仙,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防备,用一种最原始、最亲密、也最羞耻的方式,接纳了这个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
这不再是简单的帮助,而是一种无声的宣誓,一种跨越了种族和身份的、灵魂深处的交融。
汗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分不清那是谁的。
她只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以及耳边那个男人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夕……夕……”
他在意乱情迷中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沉迷。
夕没有回应,她也无法回应。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叹息:
*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博士……你这个混蛋……*
*等你清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颤抖中,一切归于平静。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墨香、汗味,以及那种事后特有的、黏腻而暧昧的气息。
地毯上一片狼藉。
夕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她的睡袍已经破破烂烂,根本遮不住什么。她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遮住了那一身暧昧的痕迹。
她没有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昏死过去的老大。
她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抽出几张湿巾,开始机械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脸颊和双手。
动作很用力,仿佛要擦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擦着擦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
镜子里的她,头发凌乱,脸颊潮红,嘴唇有些红肿,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退的情欲和深深的疲惫。
这哪里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简直就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狂欢的凡俗女子。
“唉……”
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也不知道温柔点……”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麻的腮帮子,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我的喉咙都哑了……嘴巴也酸死了……”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转过头,目光复杂地投向地上那个罪魁祸首。
老大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已经退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满足和疲惫。他闭着眼睛,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睡得像个孩子。
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夕原本想发火的心情,突然就散了。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笨蛋。”
她轻声骂了一句,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毒舌,反而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宠溺。
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有事后的羞耻,有对自己妥协的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领袖与下属,不再是互相吐槽的损友。
他们之间,多了一层名为“秘密”的羁绊,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带着体温和墨香的亲密。
“哼……”
夕收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便宜你了……这次。”
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给我记住了……起来之后,要负责到底……”
“要是敢赖账……我就把你画进十八层地狱图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她不再理会他,转身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洗去这一身的黏腻和疲惫。
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那个还在沉睡的男人,作为这场荒唐闹剧的见证。
阳光已经完全洒满了房间,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啊……真舒服!”
老大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太沉了,仿佛把这几天的疲惫和药效带来的折磨统统睡了过去。他感觉浑身轻松,神清气爽,除了……嘴巴有点干,身体有点虚,以及……脑子里好像缺了一块什么重要的记忆?
他从地毯上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地毯换过了,床铺也整理好了。空气中那股暧昧的味道已经散去,重新恢复了淡淡的墨香。
不远处,夕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正在一张宣纸上专心致志地作画。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墨绿色汉服,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恬静而美好。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和谐。
如果忽略掉夕画笔下那只被无数墨线缠绕、表情痛苦扭曲的王八的话。
“哟,夕大画家,早啊!”
老大没心没肺地打了个招呼,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呼——这一觉睡得真爽!看来我是扛过去了!哈哈,我就说嘛,区区媚药,怎么可能难倒我钢铁阵线的领袖?我果然还是个意志坚定的天才!”
他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走到书桌旁,想要看看夕在画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夕手中的画笔顿了一下。一滴墨汁滴落在纸上,瞬间晕染开来,毁了整幅画作。
她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道:
“你没有扛过去。”
声音平静无波,却让老大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哈?”
老大愣住了,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我没有扛过去?什么意思?难道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虽然有点皱),又看了看衣冠整齐的夕,“我怎么解开的?难不成……我对你下手了?霸王硬上弓了?”
想到这个可能,老大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夕终于抬起头。她放下画笔,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深沉。
她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老大的心口。
“最后……还是我帮你解决的。”
轰——!
老大的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颗核弹。震惊、疑惑、后悔、羞耻……无数种情绪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都麻了。
“所以说……我最后还是对她下手了?我特么的是个什么东西?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他看着夕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想象着自己像头发情的野兽一样扑向她的画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夕……我……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神志不清了!我……”
老大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急得都快哭了。
但此时,他的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丝的侥幸。也许……也许只是那种程度的解决?比如……用手?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能问一下……夕你具体是怎么帮我解决的吗?或者……略微说一下过程也行?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夕看着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怂样,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那个动作很慢,很轻,却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和……绝杀。
“嘴。”
她吐出一个字。
言简意赅,震耳欲聋。
“……”
老大彻底石化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嘴?!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夕那张樱桃小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
“完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下彻底完了。我居然让高高在上的岁兽、画中仙……用嘴帮我……”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但下一秒,另一种情绪又涌了上来——
还好,并没有真的那个……至少最后一步守住了。
老大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嘴就行,嘴就行……”他拍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呵。”
夕冷笑一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老大逼近。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那是属于神明的威压,也是属于一个掌握了对方致命把柄的女人的自信。
“怎么?听博士这口气,好像很庆幸?”
夕走到老大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
“还是说……我们的伟大的博士大人,不想负责呢?”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插老大的心脏。
“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告诉年,告诉令,告诉钢铁阵线的所有干员……他们会怎么想你?”
她伸出手,帮老大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领口,动作温柔得让人害怕。
“堂堂领袖,中了媚药,最后居然哭着求着让自己的下属用嘴帮他解决……啧啧,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钢铁阵线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老大听着这标准的日式威胁,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老大心中暗道不好,既然是日式威胁!”
他太清楚这后果了。如果这事儿真传出去,他在基地的威信将荡然无存。坤坤爆他们能笑话他一辈子,凯尔希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死他,而年和令……估计会直接杀过来把他给扬了。
这可是真正的社死!比解说钟离假死还要严重的社死!
“别!千万别!”
求生欲让老大瞬间爆发出了影帝级的演技。他一把抓住夕的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弯得像只大虾米。
“夕大画家!夕仙子!夕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怎么会不负责呢?怎么会庆幸呢?我那是……那是高兴傻了!能得到您的垂青,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肯定负责到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句话,我绝无二话!”
夕看着他这副狗腿的样子,满意地哼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赢了。
“那你该叫我什么?”
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老大愣了一下,试探性地叫道:
“夕?夕宝?”
“嗯?”夕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看你是想事情被捅出去吧?”
“别别别!我错了!”
老大福至心灵,赶紧改口,声音喊得震天响:
“老婆!老婆大人!您就是我亲老婆!”
喊出这两个字,老大的老脸也是一红,但为了保住清白(名声上的),他豁出去了。
“现在!就求老婆大人高抬贵手,千万不要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我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我以后还怎么带队伍啊!”
看着老大那副为了名声不顾一切的样子,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她知道,现在手里威胁老大的底牌,又多了一张最有力的王牌。
“行吧。”
夕收起笑容,重新板起脸,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
她用手指点了点老大的胸口。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债主。以后我要你买什么东西,不管多贵,你都得给我买!我要你干什么,不管多难,你都得给我去干!”
她眯起眼睛,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
“不然的话……呵呵,后果你是知道的。”
老大如蒙大赦,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夕,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虽然被嫌弃地推开了)。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老婆大人的命令就是圣旨!我相信老婆的人品,绝对不会坑我的!”
他一边表忠心,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但是……老婆啊。在基地里面……当着大家的面……能不能不喊这个称呼?”
他搓着手,一脸讨好。
“你看,毕竟咱们还没公开……而且我这个领袖的形象也要稍微维护一下……私底下随便你叫什么都行,当着外人的面,咱们还是……低调点?低调点?”
夕看着他那副怂样,心里好笑。
“行啊。”她爽快地答应了,“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在外面给你留点面子也行。”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既然你现在清醒了,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她指了指门外。
“好好去找那只小兔子算算账吧。居然敢给你下这种下三滥的药……这笔账,必须好好清算一下。”
“反正过几天平板一好,我们就回去了。在走之前,总得给她留点深刻的教训,不是吗?”
提到阿米娅,老大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想起了昨晚的遭遇,想起了那杯加料的咖啡,心中的怒火重新燃起。
“哦,对哦……阿米娅。”
他松开夕,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变得冰冷而危险。
“是该好好找她算算账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啊?”
“敢算计老子……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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