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祥握住「夜幕芳华」的手愈发用力，他脑中不断回荡着那两道声音和问题，最后两道声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踏上这条路？”
脑海中的屏障缺口中似乎站着两个模糊身影，它们相似，但思想却截然相反，像是在等候着忆祥给出一个他们想要的回答。
“我……”
一个字出口，一颗子弹已经命中他的右手，「夜幕芳华」掉落在地，欣百莲立刻开始治疗，疼痛从手心开始传递进脑中。
“去接受你应得的审判！”
“去杀了阻拦你的他们。”
“我选择，你们都去死。”
忆祥心念一动，「夜幕芳华」飞入手中，刹那间便冲进人群和车流之中，手中暗色光芒闪动，仅仅三个呼吸之间，面前躺满了警员。
“你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快开枪！”
身后枪声还未响起，忆祥已经来到说话之人背后，一刀刺出瞬间毙命，随后迅速的砍掉其他警员的脑袋，张夏言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看着忆祥询问。
“刚才你怎么了？”
脑海中身为‘欲望’的声音静静开口。
“看来，他选择了遵从本心，人去做自己想做才是自由。”
“他还没有回应，一定是还在犹豫，没有良知的人只是畜生！”
忆祥愣了愣神，随口回应着张夏言。
“没事，有两个疯子在我脑子里互相对骂罢了。”
随后像是抹除「血肉」和「杀戮」气息一般，一刀入眉心，向上轻挑，欣百莲立即加大恢复程度，防止忆祥暴毙而亡。
张夏言扶住即将瘫倒的忆祥，在他伤口恢复之后才继续询问。
“那些意志气息没有消除干净么？”
忆祥眨眨眼，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中安静下来，但那两道声音还在继续。
“为什么呢？你宁愿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也要选择一己之欲，你背弃了自我，你不配为人！”
“就是这样，只要阻拦自己心意，哪怕是自我也能舍去，这才是真正的你。”
忆祥没有在意脑中声音，心中有些疑惑，不自觉的低语着。
“「夜幕芳华」没有成功抹除，难道真的是我自己的心声么？”
“什么心声？老大，你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么？”
张夏言与忆祥面对面，脸上有着几分担心，一旁对陷入昏迷的晴雨慧查看情况，确认只是昏迷之后的欣百莲也回过头看着忆祥，他淡淡抛出一个问题，像是在问身边的人，也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说，最开始踏上这条路是身不由己，那么现在呢？其实只要我想逃避，这些事情我也都可以丢下不管不顾，但我是为了什么呢？”
“老大，你……”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欣百莲需要恢复精神，我想空空脑子。”
忆祥摇摇头，随后在那些尸体身上翻找一会，随后走到路边坐下，掏出沾染鲜血的香烟点燃。
一旁的队友面面相觑，张夏言看着遍地尸体，忆祥却没有半分得到经验包的喜悦，知道对方情况不太对，伸手指着远处，和欣百莲带着晴雨慧一同去那里等着。
而忆祥开始思考两道声音的话语，但越想越觉得可笑。
“作为人需要良知和底线，需要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负责，需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这句话本就不适用于我现在的情况，我早就在最开始就沾染鲜血，在我还没接触到梦境世界就已经发生，甚至毫不知情。
难道要我现在去那些受害者家中跪下认错，然后吊死在他们家中么？他们死了家人，我就该死么？一个「梦」意志套着我的外壳去杀人，我就要被那些人痛骂，每天都想杀了我为家人报仇，我该死么？”
“你的自我良知告诉你，他们没有任何错误，他们承受着伤痛，他们需要宣泄口。”
“可那根本就不是我。”
“那就是你，就是你杀死了那些受害者，你没办法摆脱，这是事实。”
忆祥沉默，在事实角度来说，确实是他杀了人。
“你的自我欲望告诉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从你可以改变事物发展开始，你就一直没有过错，是谁规定杀了人就是错的？又是谁规定被陷害就要你去承担责任？”
“事情就是他做的，他逃脱不了！”
新的争执再次开始，忆祥忽然笑出声来。
“受害者死了，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我差点被你带进去了。”
“和你没有关系？是你杀了他们！”
“那好，是我杀了又怎样？我不但承认是我杀了，我还因为你的话去杀更多人，你要记住，他们因你而死！”
“你！”
“你什么？一个由我产生的自我意志想要修改我的全局思想，你不等于我，你只是我的一部分。”
“可我是你的自我良知！是源于你这么多年思想分出的部分，你难道要否认自己么？！”
忆祥没有回答，自我欲望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想做，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做你妈的选择！”
忆祥突然言语攻击自我欲望，两个自我意志纷纷愣住，忆祥大声骂着。
“妈的，我最特么讨厌去讨论那些因为观点角度不同而无法得出所谓正确结论的事情了，事情根本就特么没有对错之分，我的良知和欲望只对自己而非他人，这特么才是正常的思维。
威胁自己的杀了，阻拦自己的杀了，反驳我的一起杀了，别特么跟我说什么自私不自私，我的原则和底线只留给自己。”
“你……”
忆祥立刻就要拔刀，自我良知摇摇头，不再反驳，反而和自我欲望说出一个问题。
“我们都源自于你，所以，你最后的自我抉择是什么？”
此时，又是一批警员赶到，这次没有任何警示，枪口对准忆祥便开枪，忆祥目光坚定，手中「夜幕芳华」立即散作满天粉尘。
“我所做的便是自我。”
忆祥操控着虚无粉尘将其他人抹杀，随后开始制作经验包，他心中不再考虑那些问题，毕竟他不善于言辞，让他讨论那些问题，不如让他多吃几个尸体增长实力。
“我所做的便是自我……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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