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凶猛：本官专治各种不服》
第五卷：烽火戏诸侯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火星巨像与老乔治的艺术危机
零熵驱动带来的幸福感，只维持了短暂的蜜月期。很快，寰宇科研委员会就发现了一个比任何技术难题都更让人头疼的问题：人类的创造欲，在物质无限丰裕的环境下，是会“走火入魔”的。
在南极“创世之核”的舰桥上，首席技术官周景川，这位银发智者，此刻正抱着一个全合金的保温杯，对着全息投影上的图像，发出了自醒来后最大的一次哀嚎。
“老秦！你快看看！你那‘好玩基金’惹出大麻烦了！”周景川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指着投影上一个巨大的、正在火星表面进行的项目。
秦烈刚刚结束对曲速引擎反应堆的每日检查，他走到投影前，目光瞬间凝固。
屏幕上显示的是，曾经的北美石油大亨、如今的“四级引力学艺术家”——老乔治，正利用数十台引力操控无人机，试图在火星的奥林帕斯山顶，雕刻一座高达十公里的巨型自画像。
巨像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那张被风沙磨平的，满是胡茬的脸，正带着一种滑稽的傲慢俯瞰着火星荒原。但这并不是问题。
“秦大人，你看到旁边那个指标没有？”苏锦绣指着一个红色闪烁的警告灯，语气中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笑意，“老乔治为了追求‘极致的艺术光影效果’，正在用引力透镜技术，强行将火星的两颗小卫星拉入同步轨道，为巨像打光！”
“他把卫星当反光板使？！”秦烈差点没把嘴里的营养合成液喷出来。
“没错！而且他申请的能源负荷，已经达到了我们建造一百台零熵反应炉的日常消耗！”周景川痛苦地敲了敲额头。“他给出的项目评估报告是：‘实现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跨越行星尺度的自恋艺术’！我们不能拒绝，因为他的‘引力拓扑’理论在难度上确实达到了五级科研公民的标准！”
秦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这群被知识和能源宠坏的疯子！他们用神级科技，在宇宙尺度上玩起了涂鸦！
“立刻，给他断电！用最高的频率！”秦烈果断下令。
“不行啊老秦！”周景川赶紧阻止，“他的引力稳定系统是自主运行的，一旦强行断电，那两颗小卫星就会失去控制，砸到火星基地怎么办？他现在是绑架了我们的行星安全来搞艺术！”
秦烈愣住了，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明白，管理一个物质无限丰裕的文明，比在贫穷落后的大乾打土匪要难上一百倍。土匪要你的钱，而这群艺术家，要你的命！
“行了，别慌。”秦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拿起通讯器，切换到全球行政广播系统，直接联系了火星上的老乔治。
“老乔治！老乔治！我是秦烈！”
火星上，老乔治正戴着全息头盔，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引力无人机进行鼻孔细节的修正。听到秦烈的声音，他不满地摘下头盔，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的狂躁。
“谁？谁啊！秦大人，您打扰了艺术的诞生！我警告你，如果我的雕刻因为震动而出现哪怕一纳米的偏差，我就要投诉你！”老乔治对着通讯器怒吼，完全没有对最高领导者的敬畏。
秦烈气极反笑，这老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
“投诉我？很好，老乔治，我接受你的投诉。但你那两颗‘反光板’卫星，现在正以每小时五百公里的速度偏离轨道！根据‘行星安全守则’，我必须进行轨道修正！”
“修正？你敢动我的作品？！”
“我当然敢动！而且我要用你最痛恨的方式来修正！”秦烈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霸道，“通知你，老乔治！你的‘好玩基金’项目，已被判定为**‘结构冗余，效率低下’**！委员会决定，将那两颗卫星，以零熵解析的方式，全部转换为建造远航舰所需的拓扑冷却管道！”
老乔治彻底懵了，他心爱的“反光板”要被拿去当水管？
“你不能这样！这是艺术！这是我倾尽智慧的巨作！”老乔治跳着脚。
“艺术？艺术必须符合乾元标准！”秦烈毫不留情地驳斥，“你的巨像稳定性太差，引力操控的能量浪费太严重！如果你想雕刻火星山峰，我给你一个真正的挑战：将奥林帕斯山，用引力场抬升一米，并维持三十分钟的绝对稳定！ 成功了，我给你追加十倍的‘艺术分’！失败了，你那张脸就等着被我们回收，变成远航舰的一块合金吧！”
秦烈这招，是以毒攻毒。他用一个更高难度、更符合技术核心要求的“挑战”，彻底吸引了老乔治的注意力，将他从无意义的艺术创作，拉回了真正的技术应用。
老乔治听到“抬升奥林帕斯山”这种只有神才能完成的挑战后，双眼立刻发出了狂热的光芒。雕刻自己算什么？操控一颗星球的引力，那才是真正的艺术！
“抬升奥林帕斯山？！好！秦烈！你够狠！等着！三天！不，五天！我要让你看到，什么叫真正的‘引力艺术’！”老乔治吼完，立刻切断了通讯，重新投入到他那疯狂的计算中。
周景川站在一旁，看着秦烈，佩服地摇了摇头：“老秦，你真是个疯子。你用一个更大的疯子，治愈了一个小疯子。但你成功地将那两颗卫星的合金材料，合理合法地抢过来了。”
秦烈微笑着，将控制台上的两个卫星回收指令发送完毕。“这就是管理一个无限丰裕世界的艺术，景川。让他们玩得开心，但必须是高效、有用的开心。老乔治那份对引力艺术的狂热，现在成了我们远航舰的免费测试员。”
夜深了，南极基地一片静谧。
秦烈和苏锦绣站在基地的核心观景窗前，远方是南极永恒的星空。
“老秦，你真的打算让老乔治去尝试抬升奥林帕斯山吗？”苏锦绣轻轻靠在秦烈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当然不。”秦烈笑了笑，揽紧了她。“那个挑战的难度，足够他研究五年，并消耗掉他所有的精力。他每进行一次失败的尝试，都会为我们提供数十万条宝贵的引力场修正和零熵能源应用的实验数据。他是我们最昂贵的试验品。”
苏锦绣会心一笑，她明白，在秦烈的眼中，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为了文明存续而存在的工具。只不过，他赋予了这些工具最体面的使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腾出时间，来处理那些‘私人事情’？”苏锦绣抬起头，眼中带着温柔的期待。
秦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梢，目光穿透了玻璃，落在那片遥远的星空之上。
“快了，锦绣。曲速引擎的最终设计图已经完成了。我们的飞船，只需要两年时间就能完成核心组装。等我们把‘行星级远航舰’送上轨道，完成最后的跃迁测试……”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到那时，这宇宙再也没有能约束我的力量。我会带着你，坐着我们自己的飞船，去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寻找一处比地球更安静、更美丽的地方，在那里，我为你刻一座比奥林帕斯山巨像更宏伟的雕塑。”
苏锦绣紧紧抱住了他，那份跨越宇宙的浪漫和承诺，比任何星光都更让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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