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中毒！同样的症状！」
「幽兰阁！这一定是幽兰阁的手笔！」
「吕晓芳刚走，皇后就出事！」
“摆驾坤宁宫！”
朱昌寿向殿外冲去，王财和一众太监慌慌张张地跟上。
坤宁宫内，乱作一团。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啜泣声此起彼伏。
几名太医围在凤榻前，额头冷汗涔涔，显然已是束手无策。
张皇后躺在锦被之中，面色灰白，唇角和衣襟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渍，气息微弱。
这情形，与记忆中太后薨逝前的模样十分相似！
朱昌寿冲到床边，又酸又痛。
尽管他与这位皇后并无深厚感情，但她是盟友，更是揭露真相的关键证人！
此刻她的遭遇，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和打击。
“到底怎么回事！皇后今日用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
嬷嬷哭着回禀：“陛下明鉴！娘娘今日从太庙回来后，只说有些疲惫，并未用任何膳食，只喝了一盏御药房照常送来的安神汤......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啊！”
「又是御药房！安神汤！」
「上次太后之事，吕晓芳就想把罪名扣在御药房和皇后头上，这次又是同样的套路。」
「难道他们就不能换个新花样吗！」
“把煎药的、送药的、所有经手之人，全部给朕拘起来！严加审问！”朱昌寿厉声下令。
净业司的番役立刻领命而去。
然而，朱昌寿心里清楚，这大概率又是幽兰阁精心布置的死局。
人证恐怕早已被灭口或控制，审问不出任何结果。
就算审出来，也必然是指向某个无关紧要的替罪羊。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幽兰阁选择在这个时候对皇后下手，目的绝不仅仅是杀人灭口那么简单。
月晦之夜将近，祭祀在即。
朱昌寿猛地想起刘嬷嬷和癸酉的提醒，幽兰阁可能需要“皇室血脉”作为祭祀引子。
「难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以皇后为饵，引我亲自前往皇陵？」
好一招毒计！
若皇后真的毒发身亡，他于情于理都难辞其咎，甚至可能再次被污蔑为凶手。
若他想救皇后，就可能不得不冒险踏入幽兰阁设好的陷阱！
救，还是不救？
【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抉择！触发紧急任务：辣手仁心】
【A.全力救治皇后，召集所有太医，动用一切资源。风险：暴露关切，可能落入情感陷阱，耗费时间精力，耽误祭祀破坏计划】
【b.隐忍不发，优先保障祭祀破坏计划。风险：失去重要盟友，道义有亏，可能引发内部离心】
【c.将计就计，表面全力救治，暗中调查毒源，并以“寻找解毒奇药”为由，合理化后续行动】
“朕选c！”朱昌寿毫不犹豫。
越是敌人希望他做的，他越不能乖乖就范！必须掌握主动权！
朱昌寿立刻扑到皇后床边。
“皇后！皇后你醒醒！朕不许你有事！太医！太医呢！都给朕滚过来！救不回皇后，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太医们吓得魂不附体，慌张上前再次诊脉，商讨着各种听起来高大上“解毒方案”。
朱昌寿则红着眼睛，对着空气咆哮。
“查！给朕狠狠地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下毒的恶徒揪出来！还有！张贴皇榜，悬赏天下名医！谁能救回皇后，赏万金，封侯爵！”
他一边制造着巨大的动静，吸引所有眼线的注意，一边暗中对同样焦急万分的翠荷使了个眼色。
翠荷立刻心领神会，趁着混乱，退了出去，显然是去联系刘嬷嬷和影羽卫。
坤宁宫内的混乱持续了整个下午。
皇帝陛下“悲痛欲绝”“龙颜震怒”的消息很快传遍宫廷，通过皇榜的形式开始向宫外扩散。
暗地里，影羽卫的效率极高。
天黑之前，翠荷便趁着送药的机会，将一个揉成团的小纸卷塞进了朱昌寿手中。
朱昌寿借口“要亲自为皇后祈福”，屏退左右，躲在偏殿展开纸卷。
上面是刘嬷嬷的字迹：陛下，经初步查验，娘娘所中之毒确与“梦兰散”相似，但毒性更为酷烈刁钻，似经过改良，意在快速致命而非制造幻觉。然其核心仍依赖“幻心草”之毒性。破障草或可缓解，但需找到毒源，方可配制完全解药。幽兰阁此举，恐为逼您动用图纸或前往特定地点取“解药”。
「果然是为了图纸和引他入局！」朱昌寿心中冷笑。
沉默片刻，忽然想起吕晓芳之前搜走的那包“破障草”种子！
「那种子既然能克制梦兰散，或许对皇后也有效？而且，吕晓芳刚刚离京，他的老巢......」
朱昌寿立刻唤来王财。
“旺财！你立刻去吕晓芳外城的私邸！就说朕听闻吕公公早年曾收集过一些南洋解毒奇药，或许对皇后之症有效！你拿着朕的手谕，去他的库房里仔细找找！记住，要悄悄的去，不要声张！”
旺财领命而去。
朱昌寿的真正目的，一是试探吕晓芳府邸的虚实，二是看看能否真的找到破障草种子或其他线索，三是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制造一个“寻找解药”的完美借口！
夜幕降临，坤宁宫内的气氛依旧压抑。
朱昌寿“疲惫”地守在皇后床边，一副忧心忡忡，不肯离去模样。
子时前后，旺财回来了，带回一个锦盒和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陛下，吕公公府上的管事倒是很配合，让奴婢进了库房。这盒子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的，上面贴着‘南洋异种’的标签......但是......”
旺财有些怪异，“奴婢在吕公公的书房里，闻到了一股很淡很奇怪的香味......有点像兰花，又有点药味，闻了之后头晕晕的......而且，奴婢好像还看到书房里有一个......一个会自己动的罗盘......”
「兰花香味？头晕？自己动的罗盘？」
「这怎么那么像“梦兰散”生效时的症状？还有那罗盘......莫非是探测地脉或能量用的？」
「难道吕晓芳也在私下研究梦兰散？可能......他书房里就有点燃的梦兰散？所以他才会时常表现出一种被操控般的偏执。」
「他那么急切地寻找高产作物，是否是为了摆脱控制？」
朱昌寿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是几颗干瘪黑色种子。
正是破障草种子！
「吕晓芳竟然没有把全部种子都带走！是他故意留下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
朱昌寿立刻让人唤来一位影羽卫假扮的太医，让他将一颗种子研磨成粉，兑入参汤中，喂皇后服下。
剩下的种子，他收好。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皇后的气息真的平稳了一些，脸色也略微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仍未苏醒，但呕血的症状停止了。
朱昌寿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继续忧心忡忡。
然而，就在凌晨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异变再生！
坤宁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殿内。
“陛下如此忧心皇后凤体，实在令人感动。或许......在下能提供真正的解药。”
他又来了！兰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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