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奉天殿。
“各位爱卿，看来朕的麻将运动2.0没有深化错嘛！”
朱昌寿宣布：“朕决定在六部衙门间举办“第二届大明蹴鞠联赛”，获胜衙门奖励一个月免写工作日志！”
文武百官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面露期待。
就连张卜歪也捋着胡子微微点头。
自从沉迷麻将后，老首辅对皇帝的“团建活动”接受度明显提高。
“不过......”朱昌寿话锋一转。
“为了增加趣味性，朕决定每支队伍必须由不同品级的官员混合组成，尚书和主事一队，侍郎和员外郎搭档......”
“陛下！不可！”张卜歪一个激灵站出来，“此举万万不可！”
朱昌寿纳闷：“张爱卿，上次打麻将你不也玩得挺开心吗？”
“此一时彼一时！”张卜歪急得直摆手。
“麻将尚可在值房内进行，蹴鞠却要当众奔跑嬉闹。若让三品大员与七品小吏同场争球，成何体统！
《礼记》有云：‘贵贱有等，衣服有别，朝廷有位，则民有所让。’......”
“停！”朱昌寿捂住耳朵。
“又来这套！张爱卿，朕发现你个特点。凡是没玩过的你都反对，玩上手了比谁都来劲！”
张卜歪老脸一红：“陛下休要胡言！老臣那是、那是深入调研！”
满朝文武纷纷低头忍笑，想起首辅大人最近在牌桌上的英姿。
“这样吧张爱卿，”朱昌寿思索片刻，“咱们来个现场辩论。就辩‘官员该不该放下身份一起玩耍’！”
严敬潼立即附和：“陛下圣明！张阁老素来能言善辩，定能......”
“严阁老不必煽风点火！”张卜歪狠狠瞪了严敬潼一眼，转身对着朱昌寿，“陛下要辩便辩！老臣就说说为何要守礼法！”
朱昌寿来劲了，直接从龙椅上跳下来：“那朕就说说为什么要打破规矩！”
二人站在大殿中央，俨然一副辩论赛架势。
张卜歪先发制人：“陛下可知为何官服要分颜色？为何礼仪要分等级？这不是迂腐，而是为了让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若尊卑不分，如何管理？”
“错！”朱昌寿叉腰，“朕在......咳咳，朕听说海外有个国家，上下级都直呼其名，工作效率反而更高！”
“蛮夷之风！”张卜歪不屑，“我中华礼仪之邦......”
“礼仪之邦就更该团结！”朱昌寿打断，“张爱卿，你上次在牌桌上输给郑玉时，怎么不说他是七品你是二品？”
郑玉在后面弱弱举手：“陛下，那次是张阁老赢了......”
“哦对，赢了就更说明问题！”朱昌寿立即改口，“比赛场上凭的是本事，不是品级！”
张卜歪被噎得一时语塞，眼见说不过皇帝，只好改变策略。
“即便不论尊卑，蹴鞠也太过粗野！大臣们身着官服在场上争抢，衣衫不整，汗流浃背，实在有伤大雅！”
“这好办！朕已经让工部设计新款运动服了！每个衙门不同颜色，背后还印着名字和号码！”
说着就让旺财展开设计图。
只见图纸上画着改良版圆领袍，果然印着大大的号码。
“陛下！官服乃朝廷颜面，岂能随意更改！”
“那你打麻将时怎么不穿官服？朕可记得，你上次还特意换了便装！”
“那、那是......”
“那是因为你知道便装活动更方便！这说明张爱卿内心也是认同朕的，就是嘴上不肯承认！”
严敬潼在一旁补刀：“张阁老最近确实常穿便服......”
张卜歪又狠狠瞪了严敬潼一眼，继续挣扎：“即便要运动，也该选些文雅的方式！比如投壶、射箭......”
“那些都过时了！”朱昌寿摆手。
“蹴鞠多好，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培养团队精神。张爱卿，你想想，若是兵部和户部能在球场上化解矛盾，以后批军费是不是能顺利点？”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对视一眼，若有所思，似乎悟了。
“还有工部和礼部，”朱昌寿继续煽风点火，“你们不是老为祭祀场所修缮费用吵架吗？不如球场上见真章，谁赢听谁的！”
工部尚书忍不住出声：“陛下此言有理！”
礼部尚书也点头：“倒是个解决办法......”
张卜歪见大势已去，做最后挣扎：“即便要举办，也该按品级分队！这是底线！”
朱昌寿想了想：“也行，那朕换个方案：每个衙门出三支队伍，分别由高中低品级官员组成。最后算总积分，如何？”
这个折中方案让不少官员点头。
张卜歪脸色稍霁，但还端着架子：“既然如此，老臣姑且一试。”
“太好了！那张爱卿就担任裁判长吧！”
“什么？”
“您是首辅，德高望重，最适合当裁判了！”朱昌寿眯着眼睛，“朕连裁判服都给您准备好了，特别设计，彰显身份！”
旺财适时展开另一张图纸：一件镶金边的黑色长袍，果然比球员服气派许多。
张卜歪盯着设计图看了半晌，终于松口：“既然陛下盛情......老臣就勉为其难。”
“成交！”朱昌寿立即拍板，“第二届大明蹴鞠联赛，正式启动！”
退朝时，朱昌寿特意凑到张卜歪身边：“张爱卿，其实当裁判有个好处。”
“什么好处？”
“可以光明正大地吹黑哨啊！”
“陛下！老臣岂是那种人！”张卜歪义正辞严，眼角却闪过一丝笑意。
当晚，张卜歪在值房里对着蹴鞠规则研究到深夜。
“原来如此......不能用手触球......越位......”张卜歪嘀咕，“这个裁判手势倒是颇有气势......”
门生好奇：“恩师真要当这个裁判长？”
“君命难违啊......”张卜歪叹气，却悄悄把裁判服设计图压在书册最下面。
“不过既然要办，就要办得像个样子！”
另一边，朱昌寿正吃夜宵：“对付老古板，就得循序渐进。先让他接受麻将，再引导他接受其他活动......”
旺财竖起大拇指：“皇爷圣明！”
而在严府，严敬潼听着眼线汇报，心中暗喜，「蹴鞠联赛......倒是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各衙门值房里，官员们都在热议即将到来的联赛。
“咱们工部定要夺冠！”
“就你们？我们兵部天天操练，跑都跑死你们！”
“比试过才知道！”
京城居民胡同。
“他奶奶个腿儿的，谁这么缺德，半夜还在吹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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