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带着点慵懒的暖意,透过公园的梧桐叶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凌云赶到约定的湖边时,远远就看见柳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邢菲今天没穿警服,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身姿窈窕,裙摆上绣着的蓝色蝴蝶花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真有蝴蝶要从裙角飞出来似的。外面罩着件雪白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 这和平时在警局里英姿飒爽的模样判若两人,活脱脱一个温婉灵动的大家闺秀。
她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柳条,阳光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像揉进了整片湖光。
凌云看得瞬间愣住了,脚步都慢了半拍。他见过她审讯时的严肃,见过她教拳时的利落,却从没见过这样柔和的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连呼吸都放轻了。
“看什么呢?” 邢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娇嗔,“没见过?”
凌云这才回过神,脸颊 “腾” 地红了,慌忙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就是觉得…… 你今天很好看。”
邢菲的耳尖也泛起红晕,没再接话,只是和他并肩沿着湖边慢慢走。两人从公园的晨练老人聊到街角的早餐摊,从南方人爱吃的甜豆花说到北方人偏爱的咸豆浆,话题像断不了的线,越拉越长。
“我老家在江南,” 凌云望着湖面的波光,轻声说,“村口有棵老槐树,小时候总爬上去掏鸟窝,我娘拿着扫帚追得我满村跑。”
邢菲听得笑出了声,眼里闪着光:“我奶奶以前也总追着我跑,她裹着小脚,跑得不快,却总爱拿着个布扇子,说我爬墙上树不像个姑娘家。” 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奶奶走的时候,还攥着我给她编的草戒指呢。”
“以后有空,我陪你回老家看看吧。” 凌云转头看向她,眼神认真,“去看看你奶奶住过的院子,去爬爬你小时候上过的墙。”
邢菲的心跳漏了一拍,轻轻 “嗯” 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门口,肚子饿得咕咕叫。两人相视一笑,选了家临着街的小饭馆,刚要推门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吱 ——”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停在路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得让人牙酸。车门 “砰” 地被踹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熨帖得没有褶皱,却满脸戾气。
他一眼就盯住了凌云,几步冲过来,指着凌云的鼻子吼道:“你就是凌云?!你凭什么抢我的未婚妻?!”
凌云彻底愣住了,皱着眉看向对方:“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邢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厌恶,下意识地往凌云身后躲了躲。
年轻人见状,火气更盛,上前一步就要推搡凌云:“装什么蒜!邢菲本来就是我订了亲的未婚妻,要不是你小子横插一脚,我们早就结婚了!”
“你胡说!” 邢菲猛地从凌云身后站出来,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从来没答应过什么亲事,是你家一厢情愿!”
年轻人冷笑一声,眼神在邢菲身上打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小菲,别闹了,跟我回去。你爸已经收了我们家的彩礼,这事由不得你!”
凌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碰上了纠缠不清的麻烦。他不动声色地把邢菲护在身后,眼神骤然变冷,盯着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小菲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
阳光明明很暖,年轻人却被凌云的眼神看得莫名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破警察也敢管我们邢家的事?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饭馆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凌云的眼神越来越冷,攥紧的拳头微微泛白 —— 看来今天这约会,是没法安生进行了。
邢菲往前踏出一步,原本温柔的眼眸此刻像淬了冰,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王白武,你少在这自说自话!那所谓的‘娃娃亲’,不过是父辈酒桌上的玩笑话,我邢菲的人生,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她眼神扫过对方油亮的头发,语气里满是鄙夷:“你现在是商人不假,可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真当没人知道?上周三晚上,你在‘金夜’会所的包厢里,搂着两个小姑娘灌酒,动手动脚的样子,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我们邢家世代清白,怎么可能跟你这种行为放荡的人扯上关系?”
王白武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梗着脖子反驳:“你胡说!那是生意应酬,逢场作戏罢了!”
“作戏?” 邢菲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那前天下午,跑到警局哭哭啼啼的那个小姑娘,说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也是作戏?她父母拿着孕检报告堵在警局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抢别人未婚夫’,要不是同事拦着,差点没把我挠破相!这些你也敢说没做过?”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王白武脸上。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把他淹没。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邢菲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你送的那些燕窝、茅台、茶叶,我早就让我爸原封不动退回去了!” 邢菲往前逼近一步,气场全开,“我邢菲看人,看的是真心,不是看你送礼有多阔绰!凌云待我如何,不用我多说,至少他光明磊落,不像你,满肚子男盗女娼!”
她抬手指向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既然你死缠烂打,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给我妈打电话,再把我两个哥哥叫过来 —— 他们一个是军区教官,一个是跆拳道冠军,正好让他们教教你,什么叫‘尊重女性’,什么叫‘脸’!”
“别别别!” 王白武一听 “两个哥哥”,脸 “唰” 地白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可是亲眼见过邢菲大哥单手掀翻壮汉的狠劲,也听说过她二哥一脚踹碎木板的厉害,真把这俩人招来,自己怕是要横着出去。
他慌忙后退两步,眼神躲闪,嘴里嘟囔着:“算、算你狠!邢菲,你别后悔!”
说完,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扭头就往黑色轿车里钻,关门时用力太猛,“砰” 的一声震得车窗都发颤。引擎嘶吼着,轮胎在地上擦出两道黑烟,轿车像被追的兔子似的,一溜烟没了影,连闯了两个红灯都没敢回头。
周围的路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冲着车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邢菲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刚才强撑的气势散去,脸色还有点白。凌云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声音放柔了许多:“没事了,都过去了。”
邢菲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怒意,却更多的是释然,她轻轻 “嗯” 了一声,嘴角慢慢扬起:“让你见笑了。”
“哪能呢。” 凌云笑着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只觉得,刚才的你,帅呆了。”
邢菲被他说得脸一红,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
“还去吃饭吗?” 凌云指了指饭馆的门。
“去!” 邢菲挽住他的胳膊,脚步轻快,“必须去,不能让那种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阳光重新变得温暖,透过饭馆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刚才的插曲,不仅没影响气氛,反而像块试金石,让彼此的心意更加清晰 —— 往后不管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像现在这样,并肩站在一起,把所有歪门邪道,统统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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