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说的对。”
看向夫人卢氏又道。
“这官不当也罢，等为夫归来。”
大步离开。
卢氏满眼崇拜看着夫君背影。
他能理解房玄龄的顾虑与苦衷，更希望夫君敢面对。
太极殿。
随着房玄龄的到来太极殿变得无声。
李治有些心虚，好在马周走进来，这才安心。
“臣弹劾太子殿下，臣想要知道太子殿下曾言辩机与高阳公主关系不清不楚有什么证据。”
房玄龄道。
此言一出李治的心提到嗓子眼。
求助马周。
马周脸色难看，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这么做。
无情无义，指望马周帮他？做梦。
大不了就不干，回家种地也比被恶心到强。
李治又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低着头，圣上不在长安他会开口帮助李治，圣上在他不会多管闲事。
再说房玄龄此时在玩命，现在出言帮李治实在是不明智。
“文德皇后娘娘在世时，视高阳公主为己出，而太子殿下却诬告高阳公主，臣想问太子殿下，可有罪证。”
深吸一口气又道。“若有，老臣以死谢罪，若没有，必还高阳公主一个公道。”
面对房玄龄的火力全开李治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些慌张的看着群臣。
指望他们能开口，可此时谁敢惹一个不怕死的房玄龄呢？
再说圣上就在宫中。
这种事最好定义成为家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李治实在没有办法，最后看向许敬宗。
许敬宗行礼。
“臣以为这是家事，当有圣上定夺。”
说完退回原位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治被逼的没办法，由忧转怒。
“房玄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打算威逼房玄龄。
房玄龄丝毫不惧。
“知道，臣愿领以下犯上之罪。”房玄龄寸步不让。
打算屈服他今天就不会来。
不要说太子李治，就算是当今圣上在此他今天也要问个明白。
“臣以为此事当给高阳公主一个交代。”
韩王李元嘉道，他是房玄龄女婿，此时当然要站出来。
他是李渊第十一子。
其他亲王或郡王齐声附和道。“臣等附议。”
今日他们不开口，他日被污蔑就没人替他们说话。
他们非常清楚其中利害，高阳公主身份，加上房家儿媳两重身份尚且不能自保。
他们算什么？
这时候一定要站出来。
李治脸色一白，所有怒气烟消云散，转而变得胆怯。
有一种被逼宫的感觉。
很想有人能帮他，可群臣无一敢帮。
“太子殿下请交出罪魁祸首。”
长孙无忌道。
他不得不开口，朝堂已经陷入僵局，再不开口李治无法下台。
李治心中一喜，对对对，还可以将这件事推给别人。
看向许敬宗。
许敬宗心中一叹，太子殿下不足与谋。
此等小事就想着献祭身边大臣？
日后谁还敢给太子殿下办事。
一个只会推卸责任的太子殿下未来堪忧。
上前一步道。“臣认罪，是臣蛊惑太子殿下。”
最后他选择担责。
非常清楚自身价值，这点价值都没有他早就被清理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说完看长孙无忌一眼，他能猜到长孙无忌的想法。
一箭双雕，太子殿下身边能臣太多，他长孙无忌价值得不到展示。
他要清除异己。
第二才是帮太子殿下脱身。
又看向房玄龄。
“是我一人之过。”
说完低下头。
知道贞观年间的官他已经当到头。
“哼，妖言惑众。”李治道。
看向房玄龄又道。
“此事孤也有责任，孤的妹妹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以后谁敢在欺负孤的族人别怪孤不客气。”
扫视群臣。
群臣低头，心中只有两个字，不服。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马周脸色难看到极点。
忍不住开口道。“长孙仆射因何想笑？”
准备弹劾长孙无忌，他才是妖言惑众，才是蛊惑太子殿下那个人。
太子殿下听他的话已经失去人心，想要再得人心何其艰难。
“退朝。”
李治根本不给马周弹劾长孙无忌的机会。
今天没有长孙无忌他李治如何下得了台？
“圣旨到。”
不等众人离去，太监手持圣旨赶来。
“房玄龄以下犯上，免去仆射职位回家反省，免去许敬宗职位回家反省，令长孙无忌回家反省，令韩王回家反省。”
读完。
群臣心颤。
圣上出手雷厉风行。
各打三十大板。
“圣上宣房玄龄去甘露殿。”
说完在前带路。
房玄龄跟随。
来到甘露殿。
“参见圣上。”
房玄龄久久不愿起身。
“朕知你委屈，你如此做让太子日后如何服众？”
李世民道。
他本不忍惩治跟随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
可不行。
为了李唐有些事他一定要做。
不杀已经是他作为皇帝的极限。
换成其他帝王，在临死前一定会开屠刀给新皇扫清障碍。
房玄龄不言。
他知道后果，他一定要这么做。
“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来日朕会请你回来。”
李世民又道。
“谢圣上。”
房玄龄心里空落落的，离开权利中心的感觉很不好。
又不得不接受。
圣上接下来一定要开始布局，世家官员一定要进入朝堂，要腾出位置给他们。
“顺阳郡王李泰每日在府邸中对着长安一拜再拜。”房玄龄道。
朝中无人敢提李泰之名。
今日他房玄龄一定要提，与李治已经彻底决裂，为何不提？
李世民身体一震，想到那个十分宠爱的儿子青雀。
李承乾造反同年，李泰被一贬再贬。
他不惜一切代价刺激李承乾，就是想要得到太子之位。
最后他依旧失败，想想真是可悲，他只是一个棋子。
“唉。”
李世民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充满愧疚。
他曾给李泰希望，又让李泰绝望。
逼着他说出杀子传弟这样的话。
他天生聪慧，又有名臣帮衬，有一点办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时候他已经被逼到绝路。
不能成为太子就是等死。
他现在正在等死。
“为何提起青雀？”李世民道。
“臣不想看到您最疼爱的儿子客死他乡。”房玄龄道。
李世民眸子一冷，看来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
“你认为谁敢动朕的青雀。”李世民道。
他不认为是李治，一定是有人想要讨好李治才会这样。
“圣上不如亲自去看看。”房玄龄道。
有些话不能明说，说出来就是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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