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站起身，其他三人站起身。
对视一眼后向远处走，他们是狱卒，接触过的人比常人多。
尤其是不良人。
打算随便找个山寨入伙。
凭他们的人脉不难。
眼看着四人走远。
王寒凑过来。
“我们换个地方要饭。”
辩机这时候醒过来，刚刚李象说的话他都听到。
没想到李象与王寒真的会为了他放弃一切劫狱。
“此生有负你们，我辩机愿受五雷轰顶之刑法。”
说着跪地。
王寒看向李象。
事已至此李象选择接纳辩机，走过去与辩机并排跪下。
王寒照做。
李象率先向眼前大树磕头。
“从此以后我们三人结为兄弟，我老大，辩机老二，王寒老三。”
辩机微笑，真是一个霸道的老大。
“从此以后我们三人结为兄弟，我老二，有难我先当，有苦我先吃，此生不负两位兄弟。”
王寒磕头，直起腰后挠挠头憨笑道。“我老三。”
很是得意。
三人对视大笑。
身后六个小乞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三人坐下，李象拿出粟米团，三人分着吃。
远处一老人骑着红鬃马，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
眼中追忆之色闪烁。
年轻真好。
想要骑马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会被这几个小家伙认为自己去抓他们。
下马向前走。
黑漆漆的随从想要说话被老人摆手打断。
“你回去吧，告诉府中人，我在外散心，不必来找。”
说着向前走。
走到三人跟前。
三人先是戒备，很快放松警惕，这老人家应该打不过他们三个。
老人坐下。
“饿了几天走不动了，在你们这里休息会。”
咳嗽几声，解下腰间牛皮水囊喝一口水。
李象递给他一个粟米团。
这老人衣着普通，看样子穿着非常舒服。
老人接过粟米团。
咬下一点点放在嘴里轻轻含着。
感叹道，还是这种东西好吃，容易保存，加点盐士兵吃下去以后打仗有力气。
想到曾经老人笑了下。
暮年处处能回味。
谁能想到军神会老。
“人老吃什么都一个味道。”
老人道。
不知是食物淡了，还是他的心淡了。
“很好吃的。”
王寒看过来道。
“不知老人家姓氏。”
辩机道，与老人对视，只要他敢说假话自己一定知道。
老人认真打量辩机，就是因为他闹得满城风雨。
此子以平民之身搅动长安风雨，很不一般呢。
“你就当老夫姓唐吧。”
笑着道。
辩机搜肠刮肚也没找到长安有哪个大人物姓唐。
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并没有再问。
跟他不会有太多交集。
李象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我们该走了。”
打算带着二人回郁山发展。
二人起身，背起包裹向前走。
老人慈笑看着三道背影。
起身慢慢跟随。
“我们去哪、”
辩机问，他不知道该去哪。
现在的他很迷茫，没有方向。
“回郁山。”李象道。
“你千辛万苦才出来，就这么回去甘心吗？”
辩机道。
暗暗自责，都是因为他才让李象这样。
很想将他的计划告诉李象。
等圣上归来时他不需要解释，只需要脱下裤子。
谁敢说他与高阳公主通奸？
接着他在一五一十将李治的计划告诉圣上，那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
看向王寒。
王寒多次叮嘱不让他把被阉割的事情说出去。
想想很可笑，被阉割的不怕，反而觉得这才是自己，刽子手整日心虚。
王寒心虚，干笑一下把头扭到一边。
辩机忍着笑。
似有所感回头瞥一眼。
“小象那老人还在跟着我们。”
李象已经注意到他，猜不到他是谁。
能确定他不是来抓三人的。
王寒也注意到。
跑到老人身边。
李象与辩机不再走，转身看着老人。
“老人家你也没地方住吗？我们是要饭的，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要饭，要守规矩，要不到饭也不能抢别人的。”
王寒神色郑重，一定要告诉他。
坏了规矩会被打。
“赤子之心，老夫倒是想要你们一起要饭，不知道行不行。”
老人道。
很喜欢王寒这个傻小子，心眼是真的好。
这样的人不多。
“那行，遇到官兵你就说不认识我们。”
怕被抓以后老人被牵连。
王寒说着扶着老人胳膊。
老人没有拒绝，很享受，眯着眼睛走着。
李象与辩机对视一眼。
都很无语。
没办法，谁让人家最小呢。
当大的当然要让着。
四人赶路。
前方仅有一条路。
李象犹豫要怎么过去，辩机面露担忧。
前方设岗哨，看来长安已经派人追杀他们。
正当二人准备绕路时。
王寒已经扶着老人走过去。
士兵拦住二人，正准备呵斥，看清楚老人模样以后忙低头。
“老夫是乞丐。”
老人道。
士兵这才站直身体，陪着笑道。
“乞丐能过。”
偷偷擦汗，谁能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军神。
其他士兵转过身去装作没看到。
不管军神什么身份，他们配合就是。
一定要告诉后面的兄弟们多长一双眼睛，可不能惹军神不高兴。
“我们是乞丐能过，两位哥哥快走。”
对着李象与辩机招手。
“此人身份不简单，我们要快点脱离。”
辩机小声道。
确定这老人是个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
李象点头，这里距离长安已经有五十里，他居然认识这里的士兵。
地位绝对极高，并且在军中十分有名。
迈步跟上二人。
士兵们装作没看到。
“看到将军还不行礼。”
李象突然喊一声。
士兵们忙单膝跪地。“参见军。”
话没说完，看到李靖那吃人的眼神生生憋回去。
暗骂李象，这个小东西一肚子坏水。
继续赶路。
辩机与李象走在后面。
王寒殷勤的搀扶老人，嘴就没有停下过，滔滔不绝。
给老人讲解怎么才能博得同情，什么地方能要到钱，什么地方不容易要到饭。
“我跟你说，和尚是最小气的，你看后面那个，他以前就是和尚，每次要饭他都不给。”
王寒小声道。
辩机脸一黑。
李象忍着笑。
他知道辩机为什么不给，给王寒他就要挨饿，那时候被劫一压榨的很惨。
“我能不能揍他一顿让他闭嘴。”
辩机咬牙道。
再让王寒说下去三人将没有任何秘密。
“我帮你按着。”李象道，是时候让王寒闭嘴。
他还不知道眼前那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来抓他们的。
现在只是在戏耍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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