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薛一楠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满是疑惑。
封景辰为什么会这么说?是王秀莲知道什么秘密,还是她背后牵扯着封家的利益?
她刚要打字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她瞬间泄了气,脸上的神色沉了下去。
她划开接听键,没好气地开口,“什么事?”
“你就这么和你爸说话?”听筒里传来薛行川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划破了书房的安静。
薛一楠轻叹口气,靠在椅背上,指尖捏了捏眉心,“有话直说。”
她太了解父亲的性格,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每次开口,都没什么好事。
“你在调查什么?”薛行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对方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不管你在查什么,为了什么查,都给我停止。”
“别让我亲自动手解决你的麻烦,影响你出国的事。”
“对方?”薛一楠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是封家?”
“不该问的别问。”听筒里没有正面回答,只有薛行川不耐烦的催促,“按我说的做,立刻停止。”
“你只需要记住,半年后准时出国深造,其他的事都与你无关。”
薛一楠沉默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挂断电话,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暗下去,映不出她此刻复杂的神色。
她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忍了半天才把涌上来的火气压下去。
出国深造,是她和薛行川的约定。
五年,只要她乖乖完成学业,薛行川就再也不会插手她的人生,让她真正自由。
这个约定,她等了太久,不能因为林建国和王秀莲这两个人,功亏一篑。
可一想到林冉,想到她被林建国扇巴掌时的模样,想到她眼底藏不住的恐惧和无助,薛一楠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答应过要保护林冉,要让她摆脱那些阴霾,可现在,面对薛行川的强势干预,她连调查都做不到。
她缓缓拿起手机,点开与李哥的对话框,转了一笔钱过去,备注:【之前的报酬,剩下的不用查了。】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
父母离异后,薛一楠被判给了薛行川,而薛行川的行事作风,她比谁都清楚。
自我、强势,只要事情偏离了他设定的轨迹,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干预,哪怕手段强硬,哪怕会伤害到别人。
以前,她反抗过,挣扎过,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被看得更紧。
这次,她不敢赌,赌不起半年后的自由,更赌不起林冉的安全,如果她公然违抗薛行川,谁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抬手按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目光落在楼下的小路上,脑海里却浮现出封景辰的那条消息,“这个人暂时不能动。”封景辰知道的,一定比她多。
或许,暂时停下调查,也不是坏事。
至少,她可以从长计议,或许还能从封景辰那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只是,想到林建国和王秀莲还在暗处,像两颗定时炸弹,薛一楠就无法真正安心。
她转身回到书桌前,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给林冉发了条微信,“今晚早点回来,给你做你喜欢的草莓布丁。”
无论如何,她都要守在林冉身边,在不触碰薛行川底线的前提下,护她周全。
至于林建国和王秀莲,还有那个神秘的打款账户,总有一天,她会查清楚的。
暑假过半时,江城的蝉鸣已经褪去了最初的聒噪,变得温吞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陈家画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金色的网,空气中飘着松节油和柠檬味颜料的淡香。
林冉正蹲在陈默身边,指尖捏着他的小手调整炭笔的角度,浅粉色的指甲蹭过他手背上的颜料印,像落在白纸上的桃花瓣。
“握笔要轻一点,”她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点笑意,“你看,这样画出来的线条才会软,像云朵一样。”
陈默点点头,小眉头皱着,认真地在画纸上描着向日葵的花盘,炭笔在纸上“沙沙”响,偶尔抬头时,会对着林冉露出个腼腆的笑。
薛一楠就坐在画室角落的藤椅上,手里拿着本翻旧的儿童心理学笔记,却没怎么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林冉身上。
阳光落在林冉的发顶,把她的短发染成浅棕色,几缕碎发贴在脸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教陈默画画时的样子格外认真,连眉梢都带着温柔,偶尔伸手擦去陈默脸上的颜料,指尖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薛一楠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指尖在笔记边缘轻轻摩挲,心里那点因搁置调查而起的烦躁,早被这画面熨得服服帖帖。
“陈叔,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陈默的第二阶段恢复情况。”早上来的时候,薛一楠是这么跟陈钰明说的。
其实她心里清楚,是放心不下林冉,怕林建国突然冒出来,怕那些藏在暗处的麻烦找上她。
所以林冉去哪,她就跟着去哪,美其名曰“观察陈默的心理状态”,连林冉晚上在她家住,她都特意让徐妈把客厅的监控调得更灵敏些,睡前总会去林冉房门口站一会儿,确认她呼吸平稳才回房。
“楠姐姐,你看我画的!”陈默突然举着画纸跑过来,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响。
纸上的向日葵歪歪扭扭,花盘却涂得格外认真,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用蜡笔涂成了橘红色。
薛一楠放下笔记,伸手接过画纸,故意睁大眼睛,“哇,小陈默画得比我还好!这个太阳好亮,是不是想把夏天都装进去呀?”
陈默被夸得脸红,抓着薛一楠的衣角晃了晃,“楠姐姐也画!我想和楠姐姐、小林姐姐一起画。”
薛一楠看了眼林冉,对方正对着她笑,眼底闪着光。
她起身走到画架前,拿起支蓝色的水彩笔,在陈默的画纸角落添了只小小的恐龙,恐龙的背上还坐着个迷你小人,手里举着朵小雏菊。
“这样,恐龙就会保护向日葵啦。”她笑着说,指尖不小心蹭到林冉的手,两人的指尖都顿了顿,像有电流轻轻划过,又很快移开,只留下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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