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陈老的吼声在通讯频道里炸开，但已经晚了。
返祖派首领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拇指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
一种无形的、无法描述的恐怖，以那个小小的圆柱形容器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啊——！”
“我的头！我的头要裂开了！”
“救命！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钻！”
联盟舰队的公共频道里，瞬间被凄厉的惨叫声淹没。护航的几架“雀鹰”战斗机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在空中歪歪扭扭地翻滚着，失去了所有控制，朝着地面一头栽去。
凌寒所在的“游隼”号内，驾驶员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脑袋，在驾驶座上疯狂地抽搐。整架飞行器猛地一沉，发出刺耳的金属悲鸣，朝着下方失速坠落。
“该死！”
凌寒的脑子也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进去，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转。无数疯狂的、混乱的、充满恶意的呓语在她耳边尖啸，试图撕碎她的意志。
是“吞噬之脑”的精神冲击！
这东西，哪怕只是泄露出一丝力量，都足以让一支军队彻底崩溃！
不行……不能掉下去！
王铁锤用命换来的世界，不能在我手里出问题！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她脑中的混乱。凌寒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一秒。她那经过S级强化的身体，在新法则下虽然爆发力减弱，但其稳定性和韧性却远超常人。这股精神冲击对她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却没能第一时间摧毁她的意识。
她一把推开已经昏厥的驾驶员，自己重重地摔在驾驶座上，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冰冷的操纵杆。
“警告！机体失速！警告！即将坠毁！”
刺耳的警报声和脑中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凌寒的视野已经开始发黑。
“给我……起来！”
她嘶吼着，将引擎的功率推到极限。“游隼”号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轰鸣，机身在距离地面不到三百米的高度猛地一震，终于止住了下坠的势头，歪歪斜斜地重新向上爬升。
稳住了！
凌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发根。她抬起头，透过舷窗，死死地锁定了下方那个站在破损大门上、正仰天狂笑的返祖派首领。
就是你，差点毁了所有的一切。
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开启“游隼”号自动循环，准备作战的凌寒猛地打开舱门。
“凌姐！太危险了！”李明在通讯里大喊。
凌寒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腰间的扳手，然后，纵身一跃。
没有降落伞，没有牵引光束。
她就像一颗黑色的流星，带着无尽的杀意，从千米高空直坠而下！
“哈哈哈！来得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那名返弓派首领注意到了急速坠落的凌寒，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他那只完好的手臂猛地一挥，一股庞大的、由纯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一条几十米长的巨大触手，从他身后冲天而起，恶狠狠地抽向半空中的凌寒。
这一击，足以将一栋大楼拦腰截断！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半空中的凌寒不闪不避。
她只是冷静地计算着距离、速度和角度。
就是现在！
在她即将与触手碰撞的前一刹那，她背后的单兵战甲引擎瞬间过载，喷射出耀眼的蓝色光焰。她的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限折转，整个身体以毫厘之差，擦着那巨大的暗影触手边缘掠过！
滋啦——！
高周波战刃的嗡鸣声在空中响起，一道银光闪过。
“噗嗤！”
返祖派首领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条高高举起的手臂，从肩膀处齐根而断，飞向了半空中。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啊——！”
迟来的剧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凌寒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黑色的战靴踩在冰冷的合金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没有说一句话，手中的战刃挽了个刀花，刃尖斜指地面，上面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你……你这个怪物！”首领捂着断臂，惊恐地后退回到其他叛乱异能者中。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恢复了旧时代的力量，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无力？他那足以扭曲现实的异能，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不是力量的对决，这是技巧的碾压。
是五年时间里，凌寒在无数次模拟训练和实战中，将每一分力量、每一个动作都计算到极致后，所达到的全新境界。
“战斗人员注意！”凌寒冰冷的声音，通过独立的指挥频道，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还能战斗的联盟战士耳中，“敌人力量极不稳定！不要与他们硬拼！攻击他们的关节、武器和任何可能打断他们施放异能的部位！”
“第二突击队，正面火力压制！把他们从样本库大门附近逼离！”
“第三突击队，从侧翼包抄，使用高频声波手雷，干扰他们的通讯！”
“第五突击队，跟我上！分割战场，逐个击破！”
命令下达，原本陷入混乱的联盟部队，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他们迅速重整阵型，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重新开始运转。
战斗全面爆发。
一名返祖派成员正要释放一个巨大的火球，迎接他的却是一连串精准的点射。子弹没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全部落在了他抬起的手腕和手肘上，剧痛让他身体一僵，即将成型的火球瞬间失控。
“轰！”
火球在他自己胸前炸开，直接把他自己炸得浑身焦黑，晕了过去。
另一名返祖派成员身体化作一滩烂泥，想要遁入地面，却被一张从天而降的高压电网死死罩住，电流刺激得他瞬间变回人形，浑身抽搐。
凌寒的身影，则如同战场上的黑色死神。
她不再像五年前那样，可以用纯粹的力量去摧毁一切。她的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总能出现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一个能操控金属的返祖派成员，刚刚将几块合金装甲扭曲成尖刺射向凌寒，凌寒却不退反进，身体一矮，滑步冲到他的面前。手中的高周波战刃没有出鞘，而是用刀柄，连续敲击在他的太阳穴。
“咚！咚！咚！”
那名成员身体一震，眼神瞬间涣散，操控金属的能力当场失效，那些飞在半空的金属尖刺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在凌寒的指挥和带头冲锋下，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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