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清瘦的僧人跟着赵阿七走了出来。
这位僧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缓缓走出,手里还捻着一串木质念珠。
他面容平和,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此人正是总管慧通。
慧通走到朱鸣面前,绕着她缓缓走了一圈。
慧通想先考察一下朱鸣的健康,目光落在她的手脚和脸上——
四肢健全,气色透着股健康的红润,不像有传染病的样子。
“施主从哪里来?”
慧通停下脚步,声音平缓,带着僧人的沉静。
“我叫朱小芳,家住凤阳西村。”朱鸣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坦诚。
“前天村子被天魔教的人洗劫,我爹娘……都没了。”
“我实在没地方去,想在寺里讨个活计,能有口饭吃就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通双手合十,叹了口气。
“今日晨间,确有香客说起西村遭难的事,没想到施主竟是亲历者,苦了你了。”
他目光下移,落在朱鸣的手上——
这双手虽然不算细嫩,却也光滑,不见常年劳作的厚茧,与寻常流民粗糙的手掌截然不同。
慧通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迟疑:
“施主瞧着……倒不像做惯粗活的。”
“寺里杂役的活计,砍柴、挑水、种菜、洒扫,都不轻省,施主怕是……”
“师父放心,我能做。”
朱鸣打断了慧通,眼神坚定。
“我爹娘在世时,家里的活计我也常帮着做,什么农活我都可以干。”
“只是这几日赶路,手上的茧子磨掉了些。若是师父信得过,我现在就能证明。”
慧通看着她眼里的执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也好。后院柴房外堆着今天要劈的柴,还没来得及收拾,施主若不介意,便去试试吧。”
说着,他转身往院内走:“赵阿七,你带这位施主过去。”
“哎,好嘞。”
赵阿七应着,对朱鸣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芳姑娘,跟我来吧。”
朱鸣攥了攥手心,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走进了这破败却可能是她暂时容身之所的皇觉寺。
三人走到后院柴房,墙角堆着一些木柴,都是些碗口粗的硬木,码得不算整齐。
慧通指着木柴,对朱鸣道:
“施主,这便是今日还未劈完的柴。”
“若是愿意,施主便试试吧,也好让我们瞧瞧你能否担起寺里的活计。”
朱鸣点点头,走到柴堆旁,拿起地上那把沉甸甸的铁斧。
朱鸣握住斧柄的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些零碎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从前常帮爹娘劈柴,分担家务。
那时原zhu瘦弱的胳膊抡起斧头,总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劈十下能有三下劈歪。
但此刻不知为何,朱鸣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
原来是之前张半仙给的蕴气丹打通了朱鸣淤塞的经脉,榕树百年精华又滋养了筋骨血肉。
现在朱鸣原本瘦弱的胳膊早已长出匀称的肌肉,气血畅通得像奔涌的溪流。
就连呼吸,朱鸣都感觉都比从前沉厚了几分。
朱鸣深吸一口气,将斧头举过头顶,看准一根硬木的纹路,猛地劈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硬木应声断成两半,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定了定神,手腕一转,斧头再次扬起、落下。
一下,两下,三下……斧头在朱鸣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斧头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劈在木柴正中心,力道刚巧能将木柴劈断却不溅起太多木屑。
不过小半炷香的功夫,那堆半人高的硬木就被劈得整整齐齐。
朱鸣把柴火码成了两排,每块柴火都大小均匀,切口平滑。
慧通站在一旁,捻着念珠的手指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这就去告知玄苦住持,若他应允,你便可留下了。施主,随我去住持居所吧。”
他转头对赵阿七道:“阿七,你把劈好的柴送往后厨,不用跟着了。”
“哎!”赵阿七应着,看着那堆整齐的柴火,挠了挠头,眼里满是佩服。
慧通带着朱鸣穿过几间低矮的僧房,来到一间稍显整洁的土屋前。
慧通进门,与玄苦住持进行讨论,决定是否收留朱鸣。
两人的声音不大,朱鸣却隐约听见“杂役”“父母双亡”“身强力壮”“干活利落”几个词。
片刻后,屋内传来一声苍老却沉稳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朱鸣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
桌后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面容清癯,眼神却亮得惊人,正是皇觉寺住持玄苦。
玄苦抬眼看向朱鸣,原本平和的目光陡然一凝,握着佛珠的手轻轻一顿——
这姑娘站在那里,身形挺拔饱满,五官精致却不张扬,眉宇间既有农家姑娘的质朴。
另外,此女又透着一股罕见的福相贵气,绝非寻常流民。
再一看,朱鸣气色红润,呼吸匀长,眼神坚定清澈,隐隐透着股通透的悟性。
此女像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内里藏着难以估量的光华。
“阿弥陀佛。”玄苦缓缓收回目光,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施主面相贵不可言,且与我佛有缘,便留下吧。”他对门外喊道。
“赵阿七!”
赵阿七刚送完柴回来,闻言连忙应道:“住持?”
“你带这位朱施主去东厢房的空屋安顿,今日天色晚了,明日再安排活计。”
“是!”
朱鸣对着玄苦深深一揖:“谢过玄苦住持,晚辈定当尽心尽力,不负寺里收留之恩。”
玄苦微微点头,面带微笑。
“对了,明日早课结束后,你去书房找玄乐长老。”
“玄乐长老他是我师兄,精于修炼之事,他会给你三本秘籍,你有什么疑问,也可向他请教。”
朱鸣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住持指点。”
跟着赵阿七来到东厢房,朱鸣才发现所谓的“空屋”,不过是间漏着风的茅草屋。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木板床,墙角堆着些杂物,蛛网结了不少。
“委屈姑娘了,寺里就这条件。”
赵阿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现在去给你拿床旧被褥。”
“不麻烦大哥了,我自己收拾就行。”朱鸣笑着婉拒。
等赵阿七走后,朱鸣坐在床沿,摸了摸粗糙的木板,心里却松了口气——
总算有了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只是,玄乐长老会是什么样的人?
那三本秘籍会是小说里的那种修炼功法吗?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世界的修炼,又会和她想像的一样吗?
夜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些凉意。朱鸣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
她躺下身,干草硌得慌,却挡不住心头的好奇。
这皇觉寺,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藏着更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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