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难得的好天气。
碧空如洗,澄澈得仿佛一块无边无际的琉璃。
只有丝丝缕缕的轻云,被天风抽成了极细的银絮,随意挂在天穹之上。
阳光暖融融地铺洒下来,不烈不燥,连拂过山野的风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润。
吹在人的脸上、颈间,痒酥酥的,确实让人颇觉得心情舒爽。
连经脉里灵气的流转,似乎都比往日活泼了几分。
杜承仙手中抱剑站在青荷叶尾柄处。
身姿挺得笔直,像一杆新竹。
身周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光晕微微波动,那是青荷叶自带的防风法阵。
将高空凛冽的罡风尽数隔绝在外,只允许和煦的“轻风”柔柔地渗进来。
吹动着杜承仙那一身青白二色的劲装衣角,袍袖与下摆随风轻扬,猎猎作响。
杜承仙微微昂着头,目光仿佛已越过千山万水。
看到了自己仗剑凌云、名动九州的将来。
这姿态,这神情,杜承仙觉得颇具一代剑仙的风采。
看着前方,仿若将一身鲜活春光都披在了身上的背影。
杜承仙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道:
“二叔,我帅不帅!”
那背影头也不回,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帅!”
杜承仙撇撇嘴,提高了音量:“二叔,你不回头,都没看!怎知我帅?”
“你二叔我,堂堂筑基真人,神念外放,周身百丈纤毫毕现,还需要回头用眼睛看?”
杜照元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几分调侃,
“即便是头发丝被风吹乱了一根,我也瞧得清清楚楚。”
说完,杜照元心中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如此中二,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不正是中二的年纪么。
承仙传了他们老杜家的好基因,大嫂长的清丽,大哥原本有些憨气。
可生下的这两个儿女。
承仙少年恣意,俊雅不凡的脸上写满的是我要当天下第一剑仙的决绝。
承慧温柔娴静,心性颇佳,遇事从不急躁,是堪大用的。
我杜家,能有如此如此佳儿,想不兴盛都很难呀。
今天穿了新衣,杜照元的心情也大好。
只是看着身上交杂金丝的青绿。
这春光锦还是巧儿送与我的,不知巧儿他们如何了。
此地距离青丹门遥远,不知再见有到何时。
唉!心中微微一叹。
只能寄情于山水。
他收敛心神,将目光投向下方。
蜿蜒如带的玉簪河正从下流过,河水在明媚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远望如一条晶莹雪亮的玉带。
温柔地缠绕着前方那座青翠的山峰,那便是玉家的根基,含章山。
山形秀美,灵气蕴藉。
杜照元心念微动,一缕凝练的神念便如水波般悄然向前方更远处延展而去。
掠过含章山,在玉簪河另一侧更为开阔的河岸平原地带。
一片屋舍俨然、灵田阡陌、人气鼎沸的聚居地映入“眼”帘。
灵光闪烁,范围也比含章山大了不止一圈,正是何家的族地。
看那规模形制,怕是已在此经营了数百年以上,根基颇深。
占据着这样大块的灵地,每年给百花谷上缴的供奉想必不是小数目。
河岸边房屋密布,人烟稠密,生机勃勃。
而玉家的含章山,与这何家族地几乎是隔河相望,近在咫尺。
神念扫过含章山满山遍野的茶树,即使在尚带寒意的秋日。
那些茶树依旧翠绿油亮,显是得了灵地滋养,品质不凡。
离何家如此之近……杜照元心中了然,难怪大哥提及,何家近年来对玉家的含章山有想法。
利益当前,邻里之间,也难有真正的宁静,难怪何家会盯上玉家。
然而,就在他神念扫过何家核心区域边缘、正要收回的刹那
“何人鬼鬼祟祟窥伺何家!”
杜照元心道不好,只看了那么一刹,竟引起了这何家筑基真人注意。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杜照元用神音传话:
“香雪坊,杜家酒坊杜照元,路过贵宝地,被何家族地震感,一时忘形,还望何道友莫要见怪!”
那人一听,冷哼一声:
“哼,不知道不能用神念么,凭你筑基的眼力,还怕不能欣赏么!
下不为例!如若不然,我何家定当不饶!”
“多谢道友!”
杜照元长呼一气,还是吃在了没有经验的亏,不过这何家倒也没有直接打杀过来。
不敢耽搁,直接向那含章山而去。
“艺山,怎么了?”
“父亲,无事,一个过路的筑基,用 神念探视我何家族地,被我警告了一番!”
“那人我看向含章山飞去了!”
“哦,那人你可知是谁?”
“就香雪坊开在万春街的那个杜家酒坊背后的筑基真人。”
“杜家酒坊是么!”
杜照元刚在山脚落下,玉海崖一道茶色青光就落到的杜照元面前。
看着眼前仿若将春光披在身上的年轻筑基修士!
面容与杜照林有些相似。
再看看落在身后的杜承仙,玉海崖脸上连忙堆起笑意,拱手一礼。
“原来是杜家真人登门,我就说今日我家院中的茶树新吐了几个花苞,原来是有贵客上门!”
“快请,快请!”
杜照元微微一笑,错开身子,也是拱手一礼:
“见过海崖真人,久仰海崖真人大名,前些时日,还得多谢海崖真人对我家晚辈的多多看顾。
一直没有机会前来道谢,借着承仙送家酒的机会,不请自来,还望海崖真人莫要嫌弃!”
玉海崖一摆手:
“杜道友提这些干什么,承仙他们可是懂事得紧,快请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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