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控车床正式交付后，林默成了新车间的负责人，专门负责用数控车床加工农机配件。
以前，农机厂加工一些精密配件（比如拖拉机的齿轮轴），全靠老工人用普通车床手动车削，不仅效率低（一天最多加工5个），精度还不稳定（误差经常超过0.1mm），遇到复杂的零件，还得送到省机床厂加工，又费钱又费时间。
现在有了数控车床，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林默根据农机配件的图纸，编写好程序，输入机床，按下启动键，机床就能自动加工——加工一个齿轮轴，从装夹工件到完成，只需要20分钟，一天能加工30多个，效率是以前的6倍；精度更是没得说，误差控制在0.02mm以内，比省机床厂加工的还好用。
“林默，你这数控车床也太厉害了！”车间里的老工人张大爷看着加工好的齿轮轴，忍不住赞叹，“以前我加工这种轴，得盯着车床看半天，生怕出错，现在倒好，机床自己就能干，比人还靠谱！”
“张大爷，这叫技术进步。”林默笑着说，“以后咱们厂加工精密配件，再也不用求外人了，自己就能干，还能省不少钱。”
这话传到张卫东耳朵里，他更高兴了。以前农机厂总因为配件精度不够，被县里的农机站批评，现在有了林默和数控车床，不仅配件质量上去了，还能接外面的加工订单——这可是额外的收入！
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这天上午，县城里的五金厂厂长王富贵突然找上门，手里拿着一个零件图纸，一脸着急地说：“张主任，能不能帮个忙？我们厂接了个订单，要加工一批轴承套，精度要求特别高（误差0.03mm以内），我们厂的普通车床加工不了，省机床厂又排不上队，再耽误下去，我们就要赔违约金了！”
张卫东看了看图纸，心里没底——这种精度的零件，以前农机厂想都不敢想。他转头看向林默，试探着问：“林默，咱们的数控车床能加工这种轴承套吗？”
林默接过图纸，扫了一眼——轴承套的材质是45号钢，内径15mm，外径25mm，长度30mm，精度要求It7级。他打开系统面板，瞬间调出加工方案：用G71粗车循环（快速去除余量），G70精车循环（保证精度），刀尖半径补偿设为0.2mm，主轴转速设为1500r\/min，进给量设为0.1mm\/r。
“能加工。”林默肯定地说，“王厂长，您要是信得过我们，今天就能给您出样品，明天就能批量生产。”
“真的？”王富贵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是能加工，加工费好说，比省机床厂高10%都行！”
“那咱们先做样品。”林默带着王富贵去了新车间，拿出一段45号钢棒料，装夹到数控车床上，快速编写好程序，按下启动键。
机床开始运转，刀具在钢棒料上飞速切削，铁屑簌簌落下。王富贵站在旁边，紧张地盯着机床，手里的汗都快把图纸浸湿了。20分钟后，样品加工完成。林默取下零件，用卡尺量了量——内径15.00mm，外径24.98mm，长度30.00mm，误差全在0.03mm以内，完全符合要求！
“太好了！太好了！”王富贵拿着样品，激动得手都抖了，“林师傅，您这技术太厉害了！我现在就跟您签合同，先订500个轴承套，加工费按每个8元算（省机床厂每个7元）！”
张卫东听得眼睛都直了——500个轴承套，每个加工费8元，就是4000元！这相当于农机厂一个月的工资总额了！他赶紧说：“王厂长，合作愉快！我们肯定按时按质完成订单！”
送走王富贵后，张卫东拍着林默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林默，你真是咱们厂的福星！这订单一完成，咱们厂不仅能发奖金，还能在县里露脸——以后肯定有更多的厂来找咱们加工零件！”
林默心里也很高兴。这不仅是农机厂的第一个对外加工订单，也是他“文”向能力（商业思维）的第一次实践——通过数控车床的技术优势，抓住其他工厂的需求痛点，实现盈利。他甚至在想，以后要是农机厂的加工业务多了，能不能成立一个专门的加工车间，承接更多的订单，赚更多的钱。
晚上，林默在宿舍里算了一笔账：500个轴承套，加工一个需要20分钟，5台数控车床同时开工，一天能加工360个（按8小时工作制算），两天就能完成订单。加工成本主要是钢料（每个2元）和电费（每个0.5元），总成本大概1250元，净利润能有2750元——这在1984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有了这笔钱，我就能买更多的技术书，提升自己的技能。”林默心里有了新的计划。他还想跟张卫东申请，从净利润里拿出一部分，给新车间的工人发奖金——这样既能提高工人的积极性，也能让大家更支持他的工作，为以后的发展铺路。
窗外的星星闪烁，林默知道，他的八十年代创业之路，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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