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午的目光黏在陆深时敞开的领口,视线往下滑了滑,最终落在若隐若现的胸肌轮廓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光是这隐约的线条,就足够让她的理智断线了。
太绝了!
她咬着下唇,却压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几年前——
那时候陆深时总嫌她体质太差,三天两头感冒发烧。
于是每个天还没亮的清晨,她都会被无情地从被窝里拎出来,到健身房运动。
“半小时,少一秒都不行。”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她试过所有耍赖的招数:装睡、哭鼻子、抱着他的大腿说头晕。
有一次甚至在跑步机上晃了两分钟就瘫倒在地,眼泪汪汪地仰头看他,“眼皮都打架了嘛……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不行!
他拒绝的也很干脆。
她气得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你好狠的心呀,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陆深时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到旁边的单杠区,双手握住横杆,轻松地将身体向上拉起。
宋溪午正想跺脚哭鼻子。
可下一秒!
就被陆深时随动作起伏的完美腹肌勾走了神。
她瞪大眼睛,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连吞咽口水都忘了。
她格外卖力,不知不觉就跑完了原本抗拒至极的半个小时。
从那天起,她成了全家起得最早的人。
甚至还软磨硬泡让管家徐叔重新调整了健身房的器械布局,就为了在跑步机上能拥有最佳观赏视角。
想起那些年的清晨“福利”,宋溪午差点笑出声。
那时候……吃得也太好了吧。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陆深时脸上,定格在那双薄唇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清晰,此刻微微抿着,看起来……很软。
一个危险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要不……偷亲一下?
反正他不知道。
就一下。
宋溪午屏住呼吸,半闭着眼睛,撅着嘴一点点凑近。
眼看就要贴上……
“嗯?”
陆深时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四目相对。
完了。
被抓包了。
她眨眨眼,对他眯着笑,“早上好啊,陆深时。”
声音甜得能齁死人。
心里却在哀嚎:就差一秒!老天爷你玩我呢!
“看来是退烧了,都有精神调皮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起了,徐叔一会儿送你上学。”
“啊?”
宋溪午一听就蔫了,拽着他的衬衫衣角轻轻摇晃,“可不可以不去呀?”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装病说不定能让他像以前那样,带自己去公司,黏他一整天。
陆深时坐起身,衬衫领口因为这个动作敞得更开。
他低头看他,嘴角藏着笑意,“为什么不去?”
“我病了呀!”
她立刻来了精神,把泛红的脸颊凑过去,“你看,还烧着呢。”
陆深时伸手,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端详片刻,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是挺红。”
宋溪午眼睛一亮,顺势就往他怀里拱,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故意蔫声蔫气,“不止呢,头还疼呢,晕乎乎的……”
活脱脱一个撒娇耍赖的小奶猫。
陆深时揉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拙劣的演技,眼底笑意更浓。
他故意板起脸:,“那去医院打个针?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
“打、打针?”
宋溪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支支吾吾道,“不用了吧,我觉得还能坚持……”
自己这点小伎俩早被看穿了。
陆深时不再逗她,掀开被子下床。
晨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微乱的头发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宋溪午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床边,彻底老实了。
背对着她的陆深时,嘴角悄悄扬起。
心情没来由地愉悦。
方才她贴过来时,他就察觉到她体温正常了。
他转身往浴室走,身后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宋溪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上来,声音软绵绵的,“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上课吗?”
“不能。”陆深时头也不回,斩钉截铁。
“那人家不舒服嘛……”她还在垂死挣扎。
“那去打针。”
杀手锏一出,宋溪午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那可不可以你送我去?”
“嗯,好好吃早餐,我考虑考虑。”
“好耶!”
宋溪午瞬间满血复活。
浴室里,陆深时挤好牙膏,转身对着宋溪午微微俯身,“啊——”
她乖乖张开嘴,任由他把牙刷放进去。
陆深时这才拿起另一支自己的牙刷。
草莓味的牙膏泡沫很快溢满口腔,沾了一点在她鼻尖上。
从接她回来那天起,
他的浴室里,就多了一套洗漱用品。
五岁的她就像个小跟屁虫,整天围着他转,动不动就抱着小枕头跑到他房间,说一个人睡害怕。
每天如此。
陆深时嫌来回送她麻烦,就干脆备了全套她的东西在自己房间。
日子久了,倒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每天早上,宋溪午都会雷打不动地来他房间洗漱,以至于她自己房间的浴室都快落了灰。
后来她渐渐长大。
陆深时某天突然意识到什么,郑重其事地把她叫到跟前,讲了一通“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道理。
说以后不方便进他房间。
她当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反问,为什么?
他耐着性子解释半天,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最后哭得惊天动地。
陆深时无奈,只好作罢。
随她吧!
这一随,就随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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