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常都被秦淮茹卖掉换粮食了。
好在贾梗的母亲一般去轧钢厂食堂吃饭不需要粮票,只需花钱买饭票,但也只够一个成人的分量。
所以一家五口人,也就勉强吃个半饱。
不到三十斤的粮食定量,对于未来的人而言,或许一个月也吃不完。
原因在于,那时的人们还能吃到各种副食、零食,喝上饮料。
而在这个年代,每个人一个月能领到的粮食,就只有这么多。
贾梗心里清楚,除非这定量能翻上一倍,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他一边打探着市场的行情,一边发现有人在卖兔子。
一个衣衫略显破旧、农民打扮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笼子,笼里正关着一只兔子。
那兔子不大,估摸着也就两斤左右。
农民没有粮本也没有粮票,只好用自家养的农产品来黑市换些钱或粮票。
这时有人上前询价:
“这兔子怎么卖?”
“四块钱一斤。”
“给我称一下。”
“好,你看,两斤二两。”
贾梗默默看着两人完成交易,心头涌起一阵狂喜。
这活兔一斤四块,那他空间里的十只兔子,少说也能卖一百多块。
很快,他明白了为什么兔肉如此昂贵——原来刚刚有人用肉票做交易,一斤肉票竟要六块钱。
贾梗着实吃了一惊。
菜市场里猪肉一斤才六毛八,但加上肉票,买一斤猪肉就得花六块六毛八。
怪不得家里每月定量的猪肉,都被母亲拿去换别的东西了。
家里每月有一斤猪肉定量,要是拿去换粗粮,能换回六斤。
一斤猪肉对贾梗来说,连一餐都不够吃;而六斤粗粮,却够一家五口吃上好几天。
毕竟,比起饿肚子,能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贾梗拿出一个家里常用的粮袋,原本是空的,正好用来装兔子。
他心念一动,一只兔子就出现在袋中。
刚摆出来,就有人来问:
“这兔子怎么卖?”
贾梗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客人,答道:“四块钱一斤。”
“贵了点,三块五卖不卖?”
对方试着讲价。
贾梗当然不肯。
他解释道:“这兔子有三斤重,你宰了之后,不光有肉吃,兔皮还能做围脖保暖,或者卖给供销社。
四块钱一斤,你不亏的。”
在这个小小的黑市里,贾梗不仅摸清了大概的物价,也明白了兔子价高的原因。
兔子肉虽然才卖三元一斤,但一只兔子可不光有肉。
皮毛也是好东西。
品质好点的皮毛,不仅能自己做围脖、手套这些保暖物件,还能卖给供销社,价钱能有一块到三块不等。
这样算下来,贾梗手里这只三斤重的兔子,实际比同等重量的猪肉便宜将近一半。
对方也懂这道理,就没再还价,只说:“那行,称一下多重吧!”
贾梗这才发现自己没带秤砣。
家里本来有,只是他急着来套兔子,忘了拿。
只好问对方:“我没带秤,你带了吗?”
那人点点头,从身后取出一杆秤:“我来称。”
“给。”
贾梗也不意外,抓住兔子耳朵递了过去。
来黑市的人大多会自带秤,就是怕被人缺斤少两。
在这粮食如金的年头,一点粮食都珍贵得很。
墙上到处刷着“珍惜粮食,拒绝浪费”
的标语。
“一共三斤四两,你看对不对?”
对方看着秤星,朝贾梗确认。
“对。”
贾梗点头。
“那给你13块6?”
“行。”
“你点一下。”
贾梗接过钱数了数:一张十元、三张一元,再加一张五毛和一张一毛。
他点点头说:“没错,是13块6。”
那人高兴地拎着兔子走了。
贾梗心里清楚,刚才称的时候可能有点偏差,少算了几分钱。
其实全家人都这样。
在这困难时期,大多数国人也都差不多。
本来还想趁天没黑多卖几只兔子,没想到红袖章突然来了。
贾梗心里一惊,赶紧把投机倒把的工具和挣的钱都收进了空间。
“走咯!来人啦!”
“哎呀,我粮票还没买到呢!”
“再不走去派出所吃牢饭啦。”
“那也不错,我家锅都揭不开了。”
“哈哈哈!”
黑市上的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撤。
贾梗却发现,大家似乎并不怎么怕红袖章。
他原以为会像后世的城管那样暴力执法,结果红袖章更像是提醒大家:“散了吧,配合一下工作。”
估计是彼此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说到底,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红袖章也是人,家里压力大,有时也会来黑市买卖东西。
贾梗对眼前这个时代有了新的感悟。
他不再慌乱,脚步坚定地朝四合院走去,心里盘算着回家享用那锅兔肉。
可越是走近四合院,心里越是涌起一股难言的忐忑。
该如何面对秦淮茹?
该如何面对贾张氏?
又该如何面对小当和槐花?
这个家,他该如何自处?
前世身为孤儿的他,对这些家庭纠葛毫无经验。
正当他停在四合院门口犹豫时,身后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棒梗?”
贾梗闻声转头,一眼就认出了秦淮茹。
他顿时愣住了,不知所措。
该怎么面对她才好?
“棒梗,你病还没好就跑出去玩。
我找了你几条街,总算找到你了,真是担心死了!”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近。
见儿子神情呆滞,她不禁又担忧起来,莫不是病还没好?
她伸手探向儿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不烧了!”
贾梗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掌触到额头,那粗糙的触感仿佛砂纸擦过皮肤。
“棒梗,你没事吧?”
见儿子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秦淮茹心里发慌。
往常儿子一见她就嚷着肚子饿,要白面馒头,缠着买大白兔奶糖,如今这般安静反倒让她不安。
她再次伸手想确认儿子的体温,手刚触到额头就被贾梗握住。
贾梗感受着她冰凉的掌心,翻过她的手仔细端详。
满手的老茧,粗糙不堪,难怪刚才觉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心里一颤——在轧钢厂劳作,回家还要洗衣做饭,照顾老小。
这双布满老茧的手,正是她作为母亲辛勤付出的见证。
“棒梗,你没事吧?别吓妈妈!”
秦淮茹看着儿子轻抚她手上的老茧,觉得儿子的举动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仿佛变了个人,却又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同。
“妈!您辛苦了!”
贾梗脱口而出。
望着母亲消瘦苍白的脸庞,干裂失血的嘴唇,他深知为了这个家,母亲付出了太多心血与辛劳。
有这样尽责的母亲,贾梗从不敢奢望。
被至亲关怀的感觉如此温暖!
眼下他已有五十多元积蓄,更拥有神秘的空间能力。
今后再也不必让母亲放下尊严,向何雨柱讨要食物充饥。
然而她仍心存疑虑,再结合儿子先前的反常举止,隐约察觉到什么。
她凝视着儿子,神情肃穆地问道:“棒梗,这兔子真是你套的?”
“千真万确!就在后山,我还设了另一个套索,明天定能再擒一只。”
贾梗何等机敏,立刻领会母亲话中深意——她在怀疑这是偷来的。
“孩子,你跟妈妈说实话,当真不是偷的?”
秦淮茹神色愈发凝重,此事非同小可,目光紧紧锁定儿子。
这只兔子体型异常硕大,若真是偷窃所得,必将酿成大祸。
须知如今凡事都要经过政审关口。
偷窃价值二十余元的兔子,相当于她整月工资。
一旦留下偷窃污点,不仅自身升学就业寸步难行,更将累及家人。
两个女儿的升学资格,自己的工作晋升,都将受到影响。
倘若儿子果真偷了如此贵重的兔子。
被扭送派出所留下案底,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秦淮茹必须慎之又慎。
“我发誓,绝无虚言!”
贾梗郑重向母亲保证。
从母亲严峻的神情中,他已然明白偷窃如此贵重的兔子将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
政审不过关,此生便与求学就业无缘。
更何况这是价值抵得上正式工人月薪的肥兔。
“好,既然你说后山设有套索,现在就带我去查验!”
秦淮茹端详着儿子诚恳的面容,仍难完全判定真伪。
但既然声称设有陷阱,便要他亲自带路验证。
若不愿前往,定然心中有鬼。
“这就去!”
贾梗爽快应承,牵着母亲的手朝后山行去。
时值下午五时许,暮色渐浓。
往返约需一小时,六点时天色将完全昏黑。
时间尚且充裕。
“棒梗,当心脚下。”
秦淮茹见儿子真要领她上山求证,心下已信了七分。
但她并未阻止此行。
她也迫切想知道,是否真能捕获野兔。
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兔子很少会出来找吃的。
有大人跟着,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贾梗对这里很熟悉,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找到了下套的地方。
“妈,快看,这儿套着一只兔子!”
贾梗跑上前一看,自己设的套子上果然挂着一只兔子。
不过兔子因为拼命挣扎,反倒把自己给勒死了。
秦淮茹赶紧走到儿子身边。
一眼就看见铁丝圈上套着的兔子。
“还真的是兔子呀!”
她惊讶地看着儿子把已经没气的兔子从铁丝上取下来。
“看,我没骗你吧。”
贾梗有点得意地笑着,把兔子递给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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