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过后，黎沐尘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赵雅芝的伤脚上。
借着从极高处洞口透下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再加上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勉强能看清手中的这只脚。
尽管环境恶劣，气味“感人”，但不得不承认，赵雅芝的脚生得极美。
她的脚型偏大，大概有42码，但骨骼匀称，线条流畅，脚背白皙光滑，因为长期锻炼和战斗，足部肌肉紧实，显得非常有力量感，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五根脚趾修长整齐，像精致的玉笋，趾甲修剪得干净圆润，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只是此刻，脚踝处已经明显红肿起来，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刺眼的对比，破坏了整体的完美。
黎沐尘捧着这只冰凉、白皙却又散发着浓郁气味的玉足，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黑暗中，触觉和嗅觉变得格外敏锐，那特殊的味道混合着赵雅芝身上淡淡的、如同雪松般的冷冽体香，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矛盾感的刺激。
他并非有特殊癖好，但此情此景，结合赵雅芝绝美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这反差巨大的画面，确实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击力。
“死变态……你……你看什么呢！”赵雅芝敏锐地感觉到了黎沐尘目光的凝滞，以及他捧着自已脚掌的手掌传来的温热触感，这让她刚刚平复一些的心跳再次加速，羞恼地轻轻踹了一下黎沐尘的手腕，试图收回脚。
黎沐尘被她这一踹惊醒，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就是看看伤得怎么样。”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追忆和感慨，“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赵雅芝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嗯，”黎沐尘一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检查她红肿的脚踝，感受骨骼的情况，一边低声说道，“那还是在护理学院的时候，大概是末世刚爆发没多久。有一次我们俩组队外出寻找药品，你为了引开一小群丧尸，不小心从矮墙上跳下来，也是扭伤了脚，就是这只右脚。”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记忆中的画面：“当时也是这样，在一个暂时安全的角落里，我帮你脱了鞋袜检查。那时候你的脚……嗯，没现在这么……‘有味道’。”
他忍不住又调侃了一句，换来赵雅芝一记无力的白眼。
黎沐尘笑了笑，继续道：“你当时疼得直吸冷气，却硬是咬着牙没哭。我帮你简单正了正骨，然后用找到的绷带给你包扎好。你还记得吗？后来是我背着你，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回到临时避难所的。”
赵雅芝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努力在空白的记忆碎片中搜寻着。
一些模糊的、闪回般的画面似乎试图冲破迷雾——昏暗的街道、急促的喘息、脚踝的剧痛、一个并不宽阔却让人安心的后背……但那些画面太模糊了，转瞬即逝，根本无法连成完整的记忆。
她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我……我想不起来。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很抱歉，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黎沐尘看着她有些痛苦和茫然的表情，心中一软，柔声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还能互相依靠，这就足够了。”
他说着，感觉到掌中赵雅芝的脚冰凉得厉害，在这阴冷的地下，恐怕会加重伤势。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凑近她的脚，张开嘴，轻轻地、一口一口地朝着她那红肿的脚踝和冰凉的脚掌哈出温热的气息。
他想用这种方式，帮她驱散一些寒意。
温暖湿润的气流拂过冰冷的脚掌皮肤，赵雅芝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过电一般！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酥麻、尴尬、还有一丝……奇异暖流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头顶！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黎沐尘小心而坚定地握着脚踝。
“你……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脸颊烫得惊人。
“你的脚太冰了，这样暖和一下，血液循环会好一点，对恢复有帮助。”黎沐尘抬起头，很认真地解释，黑暗中他的眼神清澈，并无一丝淫邪之意，只有纯粹的关心。
一旁的妞妞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忽然奶声奶气地说道：“妞妞好羡慕赵雅芝姐姐呀！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还会帮姐姐暖脚脚！”
“男……男朋友？！”赵雅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羞得差点跳起来（如果脚不疼的话）。
“谁……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了！小孩子不要乱说！”她慌乱地否认，心跳如擂鼓。
黎沐尘听了妞妞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偷偷朝妞妞投去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这小动作恰好被羞恼的赵雅芝捕捉到，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起那只没受伤的左脚，又羞又怒地朝着黎沐尘的肩膀踹去：“死变态！你得意什么！还不快看看我的脚到底怎么样了！你看半天了！”
黎沐尘一边躲闪着她没什么力度的“攻击”，一边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哎呀，我这不是在仔细检查嘛！谁让你这42码的脚这么大，我得好好端详端详才行啊！哈哈哈！”
“你！你怎么知道我穿42码的？！”赵雅芝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惊又羞，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左脚不停地踹着黎沐尘，“死变态！你果然是个足控变态！连我穿多大鞋都知道！我踹死你！”
黎沐尘一边笑着格挡，一边辩解：“这怎么能叫变态呢！这是关心！关心懂不懂！”
妞妞看着两人一个“打”一个“躲”，又在黑暗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这阴冷黑暗的地下深渊里，充满了与外界末世危机格格不入的、带着尴尬、羞恼却又莫名温馨的嬉闹声。
先前坠落的恐惧和未知环境的压力，似乎都被这奇异的互动冲淡了许多。
黎沐尘和赵雅芝之间，那层坚冰，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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