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链撞在玉阶上发出脆响。冷紫嫣被拽回内殿，肩头撞上蟠龙柱。
沈璟竤五指陷入她湿发，迫她仰头。
每次批阅奏折……他鼻尖擦过她耳廓，闻到梅花香。
她齿间弥漫血腥气，舌尖伤口隐隐作痛。
陛下焚香静心十年……她喘息着笑，原来在忍这个。
他忽然咬住她耳垂，激得她浑身战栗。
温泉水珠顺锁骨滑落，没入凌乱衣襟。
忠臣之后？掌心覆上她心口，梅家满门忠烈……
指尖掠过颈间红痕，怎会养出你这只狐狸。
她突然发力后撞，两人重重跌进锦褥。金钩扯落纱帐，笼罩住纠缠身影。
先帝若知道……她屈膝抵住他腹部，您这样对待义妹。
他攥住她脚踝拖近，玄铁链绞住腕骨。
那老东西临死前……唇贴着她眼皮低语，说的最后一句话……
殿外突然传来云夙嘶吼：嫣儿！
鎏金窗棂映出青年持剑剪影。
剑锋划破窗纸，碎屑纷扬如雪。
听听。沈璟竤捏开她下颌，你的好未婚夫多着急。
她突然咬住他虎口，血珠溅上唇角。
云凤两家联姻……他任她咬着不动，是为你手中北疆兵符。
她松开齿关，喉间溢出轻笑：陛下查得仔细。
不如你装得仔细。指腹抹过她唇上血，连脉搏都能作假。
十二盏烛火同时摇曳，暗香浮动。
她嗅出这是南诏进贡的迷情香。
每次点这种香……她侧头避开他气息，陛下就特别暴躁。
他骤然扯开她寝衣，旧伤新痕交错显现。
这道箭伤……掌心覆上左肩疤痕，是替朕挡的。
这道刀伤……指尖划过腰侧，是为救云夙留的。
突然压住她腿根旧疤：这里呢？
她瞳孔骤缩，屈起的膝盖微微发抖。
看来记得。他低笑，三年前骊山围猎……
您被刺客包围。她截断话语，我赤足踏过淬毒暗器。
窗外剑鸣骤歇，传来躯体倒地闷响。
她猛地抬头：你把他怎么了？
只是让暗卫陪云少主练剑。
他扯过鎏金链锁在她颈间，就像现在……
链坠垂入衣襟，贴上心口肌肤。
朕陪你重温旧梦。
殿门轰然洞开，夜风卷着血腥气涌入。
云夙拄剑跪在阶前，银甲裂开数道血痕。
沈璟竤！他咳着血笑，你可敢与我一战？
帝王揽着她腰肢出现在门廊阴影里。
看清楚了。沈璟竤扳过她脸颊，你的未婚夫……
连朕的暗卫都打不过。
她注视着云夙染血的手指，忽然柔声开口：
阿夙，你剑柄嵌的东海珠……青年骤然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是三年前我送你那颗？
云夙踉跄起身，剑尖点地：嫣儿，我……
还是我父亲……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临终前攥在手里那颗？
满院烛火噼啪炸响，映亮云夙惨白面容。
沈璟竤俯身嗅她发间梅香：终于想起来了？
陛下早就知道……她盯着那颗泛青珍珠，云家参与灭门案？
朕只知道……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睫，你每次说谎时……
右手指尖会掐左手掌心。
他展开她紧握的拳，月牙状血痕赫然在目。
阶下云夙突然暴起，剑光直刺沈璟竤后心。
她本能地旋身遮挡，剑锋没入肩胛。
血滴溅上帝王脸颊，温热腥甜。真好……她靠着沈璟竤胸膛滑落，这剑……
总算没白挡……
云朔呆立原地，剑柄珍珠应声碎裂。
沈璟竤接住她软倒身躯，眼底翻起血色。
传朕令。声音冻彻寒夜，云剑山庄所有人……
就地格杀。她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他衣襟。
等等……气若游丝，那颗珍珠……
内侧刻着……
传国玉玺藏处……
沈璟竤猛地攥住她手腕：你说什么？
先帝驾崩前夜……她咳着血笑，召我入过寝殿。
玉玺根本不在宫中……
您这十年……指尖划过他暴起青筋的颈间，守着空诏书……
演什么君临天下……
鎏金链随着她动作叮当作响，碎珠滚落满地。
云夙的剑哐当落地，青年踉跄后退：不可能……
那夜明明……
沈璟竤撕开她染血衣袖，露出肩头旧伤。
箭疤旁竟藏着极淡的刺青——半枚玉玺印痕。
先帝用朱砂……她望着震惊的帝王，烙在这里……
说只要陛下看见……
自会明白……
话音未落，东南角楼传来第二波坍塌声。整座宫殿开始剧烈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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