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部队家属院的围墙，就把月季花的影子拉得老长。陆柒柒蹲在晾衣绳旁晾布衫，布料是浅紫色的，上面绣着细碎的白茉莉，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新布，摸上去软乎乎的，像医院里护士给的。风一吹，布衫晃起来，混着月季的甜香，飘进鼻子里，痒得她想打喷嚏。
“柒柒啊，忙着呢？” 院门口传来柳玉芬的声音，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手里拎着个空篮子，假装路过的样子。柒柒抬头，看见她的眼睛总往晾衣绳上瞟，尤其是那块紫布 —— 昨天柳玉芬还跟赵秀兰说 “想做件新衣裳，就是没好布”，现在这模样，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柒柒没接话，继续晾布，指尖蹭过布面的茉莉绣纹，突然想起前世在精神病院的事 —— 有个病友总偷她的布娃娃，也是这样假装路过，趁她不注意就把娃娃藏在怀里。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你看她，又想偷东西了，跟偷我布娃娃的病友一样，眼睛都直了。”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柳玉芬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赶紧凑过来：“这布真好看，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浩浩做件小褂子。”
“从供销社订的，只剩这一块了。” 柒柒把布衫夹牢，刚要转身，就看见柳玉芬的手悄悄伸到紫布下面，指尖勾着布角，想往自己篮子里塞。柒柒赶紧按住布：“柳婶，这布我有用，给我娘做帕子的。” 柳玉芬手一僵，赶紧缩回手，笑着说：“我就是看看，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正说着，邻居李婶拎着个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绿豆糕，热气腾腾的，甜香混着月季香，更浓了。“柒柒，秀兰姐在家不？我做了点绿豆糕，给你们尝尝。” 李婶走进来，看见柳玉芬，愣了愣，还是笑着说，“玉芬也在啊？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热乎。”
柳玉芬赶紧接话：“要尝尝！我昨天还跟浩浩说想吃绿豆糕，没想到今天就有口福了。” 她伸手拿了块，咬了一口，“真甜！李婶你手艺真好，教教我呗？我也想给浩浩做。” 李婶顺势坐在石凳上，聊起做糕的步骤：“其实简单，就是绿豆要泡够三个时辰，蒸的时候要加两勺糖，蒸软了再压成泥，包上豆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点心，把偷布的事抛在脑后，柒柒站在旁边，看着柳玉芬假装热络的样子，对着空气撇撇嘴：“王姨，她又装了，像病友偷东西被发现就装乖一样。”
李婶聊完绿豆糕，想起正事：“对了柒柒，我来借根针线，我家的线用完了，想给我家丫头缝个布兜。” 柒柒刚要去拿，柳玉芬突然说：“我那有！我昨天刚买的新线，颜色还多，你跟我去拿？” 她想趁机溜走，可刚转身，就听见顾浩的声音：“娘！你昨天不是说，要偷柒柒姐的紫布做新衣裳吗？怎么不偷了？”
柳玉芬的脸 “唰” 地红了，手攥着篮子把手，指节发白：“你…… 你胡说啥！谁要偷布了？小孩子别乱说话！” 顾浩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弹弓：“我没胡说！你昨天在屋里跟我说的，还说要趁柒柒姐不注意偷偷拿，不然爹不让你买布。” 李婶愣了，看着柳玉芬手里的篮子，又看了看晾衣绳上的紫布，瞬间明白了。
“玉芬，你咋能这样？” 李婶皱着眉，“柒柒待你不薄，你咋还想偷她的布？” 柳玉芬还想狡辩，顾建国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我都听见了！你还想偷东西？之前让你回娘家反省，你咋不长记性？” 柳玉芬哭了，拉着顾建国的衣角：“我错了，我再也不偷了，你别送我回娘家行不行？”
顾建国甩开她的手：“不行！必须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啥时候改了啥时候再回来！” 柒柒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她要回娘家了，以后不会再来偷布了。” 顾衍正好下班回来，看见这场景，对着顾建国说：“爹，送她回去吧，以后别让她随便来家属院了，免得影响大家。” 柳玉芬哭着求：“顾衍，我是你婶，你咋能这么对我？” 顾衍没理她，对着柒柒说：“别害怕，以后我会看好门，不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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