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柳玉芬系着赵秀兰的旧围裙，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握着锅铲，有点紧张地盯着锅里的白菜。她学着柒柒的样子，往锅里倒了点油，油刚热，就把白菜倒了进去 ——“滋啦” 一声，油溅到她手背上，她疼得 “嘶” 了一声，手背瞬间红了一小块，像被蚊子叮了个大包。
“慢点倒，油太烫了。” 柒柒赶紧从屋里拿出烫伤膏，是铝管装的，挤出来是淡黄色的膏体，抹在手背上凉丝丝的，能稍微缓解疼痛。柳玉芬低着头，看着锅里的白菜 —— 炒得有点焦，边缘发黑，糊味混着油烟味飘满院子，比之前柒柒炒的差远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以前总让你们吃凉饭，要么就是买的现成的，现在想学着做，却总做不好。”
柒柒帮她把火调小，笑着说：“慢慢来，谁刚开始学做饭都这样，我娘以前学炒鸡蛋，还把鸡蛋炒成炭呢。” 柳玉芬愣了愣，突然想起刚嫁过来时的场景 —— 那时候她也学着做饭，炒了盘土豆丝，盐放多了，顾建国却吃得很香，说 “味道还行，就是盐放多了，下次少放点就好”。那时候她还不服气，觉得顾建国在嘲笑她，现在想起来，心里却有点暖。
“以前我总觉得做饭是伺候人的活，不愿意学。” 柳玉芬用锅铲翻着白菜，动作还是有点笨拙，“现在才知道，看着你们吃我做的饭，其实挺开心的。” 柒柒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柳婶学做饭的样子，像你以前教我煮药一样，虽然笨拙，却很认真。” 赵秀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碗，笑着说：“没事，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我第一次做饭还把锅烧糊了呢。”
炒坏的白菜刚端上桌，顾建国就背着公文包回来了，本来想夸柳玉芬勤快，看见桌上的焦白菜，话到嘴边又改了：“昨天单位老王说他家孙子会背唐诗了，都能背十首了，浩浩也该学了，不能总想着玩。” 柳玉芬眼睛一亮，赶紧接话：“我明天去供销社旁边的书店借本唐诗集，让浩浩跟着学，我也能跟着认几个字。”
“我会背几首唐诗，晚上我先教浩浩。” 柒柒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焦白菜，虽然有点糊，却没那么难吃，“其实挺香的，就是火大了点，下次调小点火就行。” 三人聊着教顾浩背唐诗的事，顾建国还说要教顾浩写毛笔字，把桌上焦白菜的事都忘了，柳玉芬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以前吵吵闹闹的好多了。
柳玉芬看着桌上的焦白菜，有点不好意思，拿起碗想把白菜倒了：“这菜太糊了，别吃了，我再去买个现成的菜。” 赵秀兰赶紧拦住她：“别倒！我有个办法，炒个鸡蛋拌进去，焦味就没了，还好吃。” 说着就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打在碗里搅匀，往锅里倒了点油，把鸡蛋炒成蛋碎，再把焦白菜倒进去，一起翻炒。
鸡蛋的香味很快盖过了焦味，飘满了厨房。赵秀兰把菜盛在盘里，笑着说：“尝尝，肯定好吃。” 顾浩刚好从学校回来，闻到香味就跑了过来：“好香啊！我要吃！”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嚼了嚼，眼睛亮了：“好吃！比食堂的菜还好吃！” 说着就扒了一大口饭，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
柳玉芬看着顾浩吃得香，眼睛也亮了，小声说：“真的好吃吗？我也尝尝。” 她夹了一口，鸡蛋的香混着白菜的脆，真的没了焦味，心里满是欢喜 —— 这是她第一次做饭被人夸，比赢了争执还暖。她对着柒柒说：“柒柒，明天我再学炒鸡蛋，你教我好不好？” 柒柒点了点头：“好，明天教你炒鸡蛋，保证比今天的还好吃。” 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柳婶终于感受到家人的包容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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