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三人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离开的。
有对江澈走了狗屎运的羡慕。
也有对他那一副,随时都要“驾鹤西去”模样的同情。
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唏嘘。
他们将那坛烧刀子,留下了。
用徐茂才的话说是:黄泉路上,没酒喝太寂寞。
然而。
他们前脚,刚一踏出听雪阁的门。
后脚那坛承载着他们朴素兄弟情的烧刀子,便被萧红绫毫不留情地,拎起直接扔出了窗外!
砰!
一声闷响。
伴随着公主殿下那,带着几分嫌弃的嘟囔。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能喝酒的吗?
说罢她便又端起了,那碗早已凉了半截的百年老参汤。
用一种不容反抗的眼神,瞪着江澈。
那意思,很明显。
喝!
江澈看着她那护食的小母鸡一般的可爱模样,只能无奈地苦笑。
红绫…
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窗外。
那坛酒,好歹也值三十文钱呢。
……
萧红绫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看着这个都快要死了,还在心疼那三十文钱的男人。
又好气,又好笑。
闭嘴!
她凶巴巴地瞪着他。
你的身体就是这么,用三十文一碗一碗喝差的!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碰一滴酒!
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江澈极其敷衍地应了两声。
心里却在默默地流着血。
三十文
那可是能在勾栏听两段,最好的曲儿了啊
眼看着江澈,总算是将那一碗能买下一座宅子的参汤给喝了下去。
萧红绫那一直紧绷着的小脸,才终于缓和了几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洗脸水,走了进来。
那盆,是鎏金的。
毛巾,是云锦的。
就连那水里都飘着几片,一看就极其名贵的花瓣。
江澈眼角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抽搐。
这…
这洗的哪里是脸。
这洗的分明,就是一沓一沓的银票啊!
别动!
萧红绫将水盆放在一旁。
极其生疏地拧了一把毛巾,便朝着江澈的脸上,糊了过来!
那动作,与其说是,在擦脸。
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刷墙。
江澈被她那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暴的动作,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甚至能感觉到。
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连那毛巾都没拧干
那混着花瓣滚烫的洗脸水,顺着他的脸颊就那么,直直地流进了他的脖子里
咳…咳咳…
江澈终于还是没忍住。
一把抓住了她那,还在自己脸上肆虐的小手。
嗯?
萧红绫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那双清澈的凤眼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我伺候的还不错吧的小得意。
江澈看着她这,毫无自觉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好公主…
他用那沙哑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轻声说道:
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啊?
萧红绫一愣。
随即才像是反应了过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还在滴水的毛巾。
又看了看,江澈那被自己,擦得一片通红的脸颊。
和那早已湿了一片的衣襟。
一张俏脸,“轰”的一下,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将那毛巾重重地,往盆里一扔!
不…不洗了!
说罢便要转身逃走。
可她才刚刚一动。
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却是微微用了用力。
跑什么?
江澈看着她那羞愤欲绝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他就那么拉着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到了床边。
然后将她那还带着几分水汽,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用那极其轻柔的动作,缓缓地摩擦着。
用手就行了。
他看着她那,早已羞得不敢抬头的模样,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缱绻。
你的手…
比那什么云锦的帕子,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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