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含着暖融融的微笑,“起来说话吧,都是自家姐妹,以前如何,往后咱们还是一块相处这就是。”
“是,福晋就是福晋,大度又宽和,能有您这般的福晋,是我们姐妹的福气。”苗鑫满见宜修应允,不由地松了口气,抬眸时那弯弯的眼睛越加动人。
宜修点头,“回去准备着吧,我已经责令宋格格、武格格,务必配合你们,操办好宴席。”
苗馨满立刻露出了一个感动的笑,似是十分欢喜:“请福晋放心,我等一定全力以赴。”
夜间,宜修又收了一波大礼——户部侍郎甘家、礼部主事苗家联手送来厚礼,别看就一个箱子,但光是地契、田契就装满了一个大匣子,还有三大盒的海南珍珠项链、翡翠镯子与玉石戒指。
越看越满意的宜修,特地命人挑了两匹云锦、两套金镶玉头面,送去枕风居,点明是给甘佳·元惠陪胤禛招待永谦所用。
甘佳·元惠最喜欢金灿灿的首饰了,尤其是金镶玉一类的,摸着精致的头面和光滑柔软的云锦,整个人乐不可支,对着苗鑫满连连夸赞:宜修是个好福晋,实在是太体恤人了,她以后一定不惹福晋生气,定然毕恭毕敬。
苗鑫满都没眼看,只能宽慰自己:宜福晋肯收下甘苗两家的礼,就说明她能容下元惠这个蠢货。
阿弥陀佛,往后元惠的命算是保住了。
挑挑拣拣许久,甘佳?元惠心情大好,到了第二天晚上,秋夜楼台华筵开,胤禛知晓甘佳?元惠和永谦的表兄妹关系后,调笑道“咱们当真是亲上加亲,即是连襟又是姻亲”盛情邀请永谦住一晚再走。
宴会散后,胤禛和永谦宾主尽欢,甘佳?元惠亲自给表哥安排寝宿,过夜休憩,才回枕风居兴冲冲和苗馨满分享宴会上的趣事,小嘴吧啦吧啦直到深夜。
苗馨满不由地后悔应了这桩事,被烦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最后不得不武力镇压,丢过枕头呵斥道,“睡不睡,不睡滚!”
“哦哦,这、这就睡,就睡。”
是夜,宜修坐躺在榻边用玉滚轮精致肌肤,榻上铺着细腻柔软的缎子,玉珠帘子温和地垂在晚风里,屋内亮着一盏夜明珠制成的灯,照得室内温馨舒缓。
李嬷嬷一边说着宜修外族孟佳氏的现状,一边给宜修捏腿,月份渐大,腿脚难免浮肿,需得好生推拿。
宜修知晓三舅经商,还没少和洋人打交道后,让绣夏把压箱底的两万两银票给江福海。
明早送去三舅舅那儿,六成合伙经商,剩下的用来修缮外祖父母和母亲的坟茔。
细细涂抹了香蜜,结束今晚的保养,宜修在榻上舒舒服服地躺下,召来绘春问,给大福晋三个女儿备得礼缝制的如何了。
绘春轻声回话,明儿一早就能好。
宜修听了直点头,终是忍不住周公召见,昏沉睡了过去。
翌日,直郡王府。
“谁?谁来了?”
因着接连有孕,身体羸弱又浮肿的女子,惊讶地听着乳嬷嬷的来报。
“是四贝勒府的人。”
“咳咳~”大福晋摸着四个月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身上疲惫又虚弱,满脸狐疑地看向嬷嬷,“四弟素来清冷,不逢年过节,从不会送礼来,他府上……”
奶大大福晋的嬷嬷程氏眼珠转了转,颇有些怜悯地开口,“是、是四贝勒府上的侧福晋,她、她也是可怜人。”
大福晋闻言一怔,程嬷嬷便把送礼人的来意说了,还提及前些日子她替大福晋进宫向惠妃请安,路过永和宫时看到的那一幕。
“德妃娘娘也是狠心,好歹是娘家侄女,愣生生让这位侧福晋在永和宫门口待了足足半炷香呢,秋风瑟瑟,她们主仆在宫道摇摇欲坠,最后还被开宫门的嬷嬷给说哭了,奴婢瞧着心疼。”
“送礼来的丫鬟说,她们侧福晋母亲早逝,嫡母是个……庶女么,总归是没少受排挤的。唉,这位侧福晋头次有孕,难免忧心忡忡,却没个长辈看顾,宫里头又没赐人下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来您这儿取取经。啧啧,德妃还是四阿哥的亲娘,是侧福晋的姑母呢,可也就这样。”
望着原本康健的格格,变成如今削瘦又病态的模样,程嬷嬷嘴上看似是替宜修打抱不平,实则借机替自家格格鸣不平,指桑骂槐,借德妃磋磨怀孕的侄女兼儿媳,暗讽惠妃不作人。
惠妃从宫里赐下的教养嬷嬷杨氏,越听眼角越抽抽,目光触及大福晋那摇摇晃晃、苍白又虚浮的身形,嘴巴嗫嚅许久,终是没发出声。
程嬷嬷确实越说越直白,大福晋最初还想让乳嬷嬷收着点,但听着听着就入迷了。
甚至隐隐有扬眉吐气之态,原本十分猜忌、疏离,变成了四分审视三分同情两分怜悯一分心疼。
谁让惠妃是长辈,正儿八经的婆母,大福晋天然矮她一头。
饶是外头许多人都知道惠妃逼着大福晋接连有孕、明眼人都知道大福晋受磋磨,却也是不好议论惠妃的。
不是叹息一句,大福晋时运不济,命中子嗣缘薄,就是幸灾乐祸地说,谁让大福晋没生个儿子呢!
听听,合着受罪的不是她们,这风凉话说的,像人话么!
大福晋那双往日温和中透着凌厉的眼眸,带着氤氲朦胧的暖意,让人把外头送礼的丫鬟带进来,好整以暇地坐躺在暖榻上,显得安然而疏远,话语里是明知故问的试探:
“你是四弟身边哪位侧福晋的丫鬟?”
剪秋不由地一怔,这声音好像春日里刚下了一场细雨,连青苔都透着水汽,万物千声都是湿润的。
“禀福晋,我家侧福晋出自伯爵府,是正黄旗费扬古将军之女。”
“满军旗的出身,倒也算贵重了。”大福晋眉梢一挑,目光移向剪秋身后的箱子。
剪秋忙不迭地打开箱子,只见里头满白毛。
大福晋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白毛?皮草?貂皮?
大福晋完全没想到,甚至隐隐有些发笑:送礼送皮草,她堂堂直郡王福晋,需要靠一个弟弟的侧福晋送皮草保暖不成?即便是最上等的貂皮,皇家也有的是。
直到剪秋一手抱出一只貂皮兔,大福晋才算看清了,竟是用貂皮缝制的兔形布偶,不对,应该说是倚枕(就是抱枕)——
水光柔滑的丰满绒毛,如珍珠般白皙的毛色,分别用黑曜石、红玉髓装点的眼珠,一个三头身大小,一个巴掌大。
不得不说,挺讨喜的,也着实用了心思。
大福晋自是看出了这礼物到底是送谁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
吩咐了一声程嬷嬷,很快一个小册子就到了剪秋手中,“这是我家女眷必看的养儿手册,虽是经验之谈,但也言之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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