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
翌日天蒙蒙亮,宜修起来梳妆,穿着大红金线绣牡丹旗装,娇羞地回望刚睡眼惺忪的胤禛,这才羞红着脸带上银鎏金点翠凤纹发簪,端庄中透着温婉,晨曦的柔光洒下,平添了三分静谧。
胤禛一醒来就红了脸,昨夜孟浪,今早宁和,徐徐清风拂来,室内温柔宜人,如寻常夫妻般相处……娶了福晋,便成了家,原是这般温柔缱绻。
宜修拢了拢鬓角,撮着嘴,半是撒娇半是调侃,“爷盯着我作甚?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亦或是…嫌弃我容颜不好?”
胤禛笑着起身,挑了根翡翠步摇,摩挲着宜修的耳根低声呢喃,“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 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宜修怔愣片刻,顿时娇羞地推了胤禛一把,粉拳捶打在胤禛胸膛,恼羞成怒道:“爷,大清早说什么呢,不害臊,这话传出去我怎么做人啊?”
“哈哈哈,闺房之乐,岂会传出去?”胤禛粗粝的指肚,轻轻刮着宜修柔软的鼻尖,“咱们夫妻和乐,何须管外人闲谈?”
宜修不理他,拿着眉笔细细描眉,接过胤禛递来的红宝石耳环,亲昵地劝他赶紧洗漱,今儿说不得要进宫谢恩。
胤禛拧了热帕子,漫不经心道:“安布说了,你刚晋位,难免事忙,暂时不必进宫谢恩。”
“贵妃娘娘当真是体贴人,赶明儿妾身一定要好生侍奉娘娘。”宜修这话,半褒半贬,拉踩乌雅氏的同时,也是问胤禛,咱们以后是否和贵妃娘娘密切往来。
“那是自然,安布这些日子,没少帮爷在御前敲边鼓。”这便是把和贵妃往来挑明了,以后他、宜修和贵妃彻底捆绑在一起。
胤禛这般考量,除却乌雅氏不慈、贵妃仁爱外,就是趋利。
过去十多年,因着乌雅氏的打压,他在御前不太起眼,现在他改了玉牒,但碍于二哥、大哥不能彰显嫡子的身份,前朝不能冒头,后宫就得有人帮他进言,贵妃乃妃嫔之首,靠拢贵妃,乃上上之选。
宜修美目流转,笑着点头,表示等四月中,弘晖能见光了,就带着弘晖去咸福宫请安。
胤禛想着贵妃给弘晖取的乳名“沃沃”,笑着点头。
李嬷嬷带着剪秋张罗了一桌的早膳,宜修亲自给胤禛舀粥,夹了块冬腌菜,“这是妾身去年冬带着院中下人腌的,清爽可口,爷尝尝。”
胤禛不怎么在乎口腹之欲,日常用膳都以清淡为主,也就宜修怀弘晖那段时间,陪着宜修尝遍了酸甜苦辣荤腥腌肉。
一瞧满桌膳食都是他喜欢的, 眼中满是温柔缱绻,“你也用些,昨夜……累着了。”
“……”宜修哑然,不是,胤禛什么时候这般直白了。妻和妾,在男人这儿的待遇,还真是……真是不一样呢。
忍着恶心喝下碗白粥,两人才漱口净手,缓步至朝晖堂。
本以为一派和睦,不成想还没进正堂,就听见女人间的针锋相对、唇枪舌战。
两人登时黑了脸,当贝勒府是市井小巷不成,竟在这般重要的日子吵嘴。
胤禛脸色阴沉如墨水,阴恻恻盯着流着泪跪在门槛边上的绝色美人,转眸看向宜修.
宜修一脸愤懑,不咸不淡解释道:“皇阿玛下令由伯爵府操办婚宴,乌拉那拉就是您的妻族,总不能丑闻缠身。爷放心,入府的是族中给妾准备的媵女柔儿!”
“啧啧”两声,胤禛终是握紧了拳又松开:罢了罢了,费扬古再不济,在军中的人脉也不是假的,多个人养在后院而已,他府上不缺这口吃的。
“爷,福晋,这贱人惯会装柔弱。”甘佳·元惠忿忿不平地告状,“妾身等早早赶来请安敬茶,那知这贱人竟敢以出自满军旗自傲,竟抢了右边第一张椅子!”
李静言立马跟上,面若桃李的脸上尽是委屈,“妾身和蒋妹妹、冯妹妹进府服侍了爷,尚且不敢肖想,她一个卖身,还没个名分的媵女,竟直直坐了上去,还拿福晋您当幌子,说她是您的陪嫁,当得此位!”
“啪叽”——
胤禛直接摔了茶盏,怒目而视,“大喜的日子你哭哭啼啼不停,请安敬茶还要闹事,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
“爷,息怒,后院的事儿有我,您回前院等永谦大人吧。”宜修见柔则摇摇欲坠地,冷笑不已,面上还是劝着胤禛,不是给柔则开脱,而是得划清楚道:
男人管男人的事儿,后院女人的事儿归自己,不能过线。
否则,往后夫妻二人相处,难免因妾室、因宠爱不对付。弘晖长成前,胤禛得挡在她们母子前面才是。
胤禛想起之前交托中馈的承诺,淡漠地瞪了柔则一眼,笑着拍了怕宜修的手,“嗯,爷和永谦还有事儿要商量,后院交给你。”
尚主的事儿,就差临门一脚了,永谦阿玛抚远将军回京,就是为了定下永谦和纯悫的婚事,如何大朝会上配合,还有些细节商议。
胤禛一走,宜修抬起茶杯抿了口,抬一抬手,示意这事要现办,宋云芷当即上前,细细述说了前因后果。
朝晖堂正厅中摆放着九张椅子,新人未进府时,一直是甘佳·元惠坐左边第一张椅子,齐月宾坐右边第一张椅子上。
今日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来的都比较早,一直在外边等候,直到染冬将她们引入正厅时,只见柔则直接坐在了右边第一的位子上,众人直接就炸了——
甘佳·元惠更是怒火冲天,险些就直接动手把这贱人薅下来,还是苗馨满挺着肚子按住了她。
眼睛都眨抽筋了,才让这憨货意识到,今儿是福晋的好日子,动柔则可以,但在长乐苑的朝晖堂内,打的可是福晋的脸,骂、数落都行,动手……想都别想!
李静言稍微明白点情况,“柔……唉呀,说来福晋没定你的位份,但你进府的晚,我就叫你一声柔妹妹吧,这位子是齐庶福晋的,你一个连位份都没定的婢妾,如何敢冒犯庶福晋。”
柔则闻言,想起昨夜被一群妇仆的折辱,倔强地起身,向着右边第二张椅子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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