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仁资本总部大厦前,午后的阳光将玻璃幕墙照得明晃晃一片。
冷硬的反光像一道无形的壁垒,隔绝了所有“无关人等”。
张天浩杵在旋转门外,手指因用力掐着裤缝。
旧西装的肘部磨得起了球,头发油腻地粘在额头上,眼窝深陷得像两口枯井,整个人被焦虑与不甘拧成了一团破败的影子。
“我要见李总!必须见!”
他试图挤过前台,却被妆容精致、语气疏离的助理小张拦在半道。
小张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手臂稳稳横在他身前。
“张先生,李总正在主持高层会议,没有预约,您无法进入。”
“预约?我之前预约了多少次!”
张天浩的声音陡然尖锐,带着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你再去通报一次!就说我有林志军的‘新料’!他肯定又在搞鬼!李总绝对关心这个!”
峰会后,林志军的技术演讲如惊雷炸响行业,“新能材料科技”成了资本与市场追捧的新星;
而张天浩自己,却因“买通原料厂、恶意竞争”的丑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公司破产、负债千万,他像溺水者抓浮木般,将所有希望押在了李建仁身上。
这位资本巨头曾对他的“搅局能力”有过一丝暧昧的兴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小张的笑容淡了几分,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4纸,递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张先生,李总特意交代,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张天浩的心脏骤然缩紧,指尖冰凉地接过纸张。
纸上是李建仁棱角分明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关于与张先生的合作事宜:经评估,相关技术缺乏可行性,市场价值存疑,现决定终止一切合作。望好自为之。——李建仁”
“技术……缺乏可行性?”
张天浩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想起一周前,自己还拿着从“江城石墨”辗转弄来的、标注“低纯度”的原料照片,兴奋地给李建仁助理打电话,妄图用“抹黑林志军”的伎俩换取关注。
可现在,换来的却是“技术不行”的判词,和“合作终止”的最终通牒。
“为什么……为什么啊!”
张天浩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小张,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李总明明说过会‘观察’我!我能搞垮林志军!我能的!”
小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件该被丢弃的废品。
“张先生,李总的决定,我无权更改。请您离开,不要影响办公秩序。”
周围行人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像针一样扎在张天浩身上。
他死死攥着那张纸,纸张薄得几乎要被捏碎,却又重得像一块巨石,将他整个人往下拽。
他踉跄着后退,背抵在冰冷的玻璃墙上才勉强站稳。
脑海里飞速闪回这些年的“挣扎”:为抢客户匿名举报同行,为讨好李建仁不择手段抹黑林志军,为蝇头小利买通质检员……可到头来,这些“小聪明”在林志军的技术硬实力和李建仁冷酷的“价值评估”面前,一文不值。
李建仁要的是能“创造价值”的棋子,不是只会“搞破坏”的废物。
当林志军的技术光芒万丈,当他张天浩彻底失去利用价值,被抛弃是注定的结局。
“救命稻草……没了……全没了……”
张天浩喃喃自语,脸上露出绝望的惨笑。
他想起破产后找林志军被拒的冰冷,想起现在连李建仁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
……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淹没了他。
阳光依旧刺眼,大厦门口人来人往,没人在意这个突然瘫软在地的男人。
张天浩慢慢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起初是压抑的呜咽,很快变成了不管不顾的痛哭。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彻底完了。
负债、失信、被行业抛弃、被资本放弃
……
没有退路,没有希望。
那股浓稠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整个人彻底吞没。
(悬念:陷入绝境的张天浩,会做出何种疯狂举动?这是否会给林志军与“新能材料科技”带来新的危机?请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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