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何大清鬓发斑白,神色憔悴,全然不见被精心照料的气色。
白寡妇冷着脸走在前面,临近家门时瞥了眼邻舍。
何大清提着满满食材紧随其后,俨然准备下厨款待。
屋内始终沉默。
外人若不知情,断难将这风韵犹存的妇人与白发老者视作一家。
白寡妇保养得宜,与何大清站在一起,年龄差恍若隔代。
何雨柱倚树 ** ,厨房传来对话:
今日俩儿子回来,你可得认真做菜。
这般孝顺的孩子如今可不多见。
是是是。
何大清应着,暗想那对白眼狼分明是冲着饭菜而来。
想起四九城的儿女,他心中泛起涟漪:柱子与雨水,可还安好?
你那对子女才是真不孝!白寡妇讥讽道。
树后的何雨柱眼神骤冷。
当年他们兄妹千里寻父被拒之门外,如今这妇人竟敢颠倒黑白!
不多时,两个面白男子走近。
观其刻薄面相,定是白寡妇之子。
何雨柱暗自嗤笑:何家父子专替他人养儿,倒把自家骨肉饿成竹竿。
那二人进门后吆五喝六,对何大清直呼。
酒足饭饱扬长而去,唯剩何大清独自收拾残局。
何大清啊何大清,你连傻柱都比不上,人家好歹还得了个的名头……
何雨柱正想着,屋里又传来窸窣响动——
小白,我想——
想得美!整天净琢磨这些。
咱都多少天没那个了……
属狗皮膏药的?周一才给过你!
这都周四了!周末我给你做新菜式,酒楼贵客都没尝过!
真的?老大老二有口福了。
白寡妇剜了何大清一眼,扭头进了里屋。
何大清搓着手跟进去时,何雨柱直摇头——论快活,傻爸这个称呼哪比得上您?
巷子深处,两根冰针破空而至。
白家兄弟倒地前,最后看见的是何雨柱收手的残影。
想要阖家团圆?他碾碎掌心的冰碴,先让俩儿子当一辈子废人吧。
晨雾未散,何大清哼着小调撞见拦路人。
哟,何大厨好雅兴。
你谁——傻柱?!何大清眯起眼。
眼前人比记忆里更挺拔,眼里却烧着冷火。
当年雨水饿得啃树皮时,您在哪个温柔乡?我在食堂挨整时,您又给谁炒菜?灵魂里的怨恨撕开体面,养老?找您那两个便宜儿子去吧!
胡扯!我月月给易中海寄——何大清突然噤声。
“我怎么会让你们兄妹挨饿?轧钢厂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接班进去就是正式工。”
“还有,什么算计?你这么大连婚都没结?”
“哼,你把钱交给易中海就那么放心?”
“当然了,老易当初可是向我保证过的。
虽说他有些小心思,但对我一直不错。”
“还给你送了个寡妇对吧!”
“柱子!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白姨!”
“呵呵,你在别处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事上犯糊涂?”
“直说吧,易中海私吞了你寄的抚养费,十几年一分都没给雨水和我。”
“他故意拖延我转正的时间,在厂里和院里处处打压我。”
“至于让我打光棍?很简单,他想让老何家绝户。”
“什么?老易吞了抚养费?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柱子,我每个月都在你白姨眼皮底下偷偷寄钱的,你要相信我!”
何大清急忙解释。
“你就不问问我跟雨水差点饿死的事?不问问我年轻时被人欺负的事?”
“对对对,雨水现在怎样?老易为啥要这么做?”
看来这爹根本不关心儿子,何雨柱继续说:
“易中海没孩子想找人养老。
他暗中做了那些事,我以前不知道,还把他当亲爹。”
“亲爹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我恨你只认他!”
“畜生!我这么信任他!”
“柱子,我真的一直惦记你们,常写信啊!”
“想我们?那怎么不来看我们?”
“四九城那么多师兄弟,也从没托人打听过我们?”
“是我太信易中海了...你们现在过得怎样?”
何大清面露愧色。
“以前被蒙骗时很惨,雨水饿成皮包骨,我被寡妇家拖累结不了婚。”
“你也在意寡妇?!”
何大清眼睛一亮。
“何大清!你就只关心这个?不该问问雨水怎么瘦成这样?”
“对对,雨水怎么会...你不是厨师吗?再怎么也不该缺吃喝啊。”
“呃...”
何雨柱被自己问住了。
“我犯浑,为了寡妇连亲妹妹都不顾。”
他尴尬承认。
“糊涂!寡妇能比亲妹妹重要?气死我了,你就这样照顾雨水的?”
“呵,嫌寡妇不好?那谁为了寡妇抛下儿女的?”
“是你白姨在四九城待不下去了...”
“告诉你吧,易中海已经进去了。”
“白寡妇是易中海年轻时在八大胡同认识的相好,丈夫早逝,根本没有要谋害她的婆家。”
“你醉酒那晚,和白寡妇在一起的其实是易中海,不是你。”
“你在四九城时,易中海常趁你不在偷偷找她,明目张胆给你戴绿帽。”
“胡说!小白不可能这样,你别污蔑她!”
“再说,你那时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许富贵告诉我的。”
“许富贵?”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从没跟我提过?”
“跟你提?你觉得你会信?还是怕易中海知道了饶不了他?”
“别自欺欺人了,白寡妇这些年把你耗得够呛吧?最近是不是觉得她烦你了?”
“你虽然长得丑,但本事不差,最近就没察觉什么异常?要不要现在请假回去看看?”
“混账!你再敢侮辱你白姨,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说完,何大清挥起常年颠勺的手朝何雨柱扇去。
何雨柱一把抓住,狠狠捏住他的手腕。
“啊!疼疼疼!放开!傻柱你敢打老子,不怕天打雷劈?”
“哼!”
何雨柱用力一拧,险些将他手腕折断,才松手。
“看来你对寡妇用情很深啊!”
何雨柱想到以前的自己,别人一说秦淮茹不好就急眼。
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
“事情都告诉你了,白寡妇是不是八大胡同的,你去打听就知道。”
“对了,想知道罗寡妇在哪儿吗?”
“什么?你知道小罗寡妇?”
“她在哪?快告诉我!”
何雨柱无语,刚才对白寡妇的深情呢?
小罗寡妇是何大清年轻时的白月光,正因为她,他才对白寡妇上心。
要不是易中海搅和,他早就和小罗寡妇在一起了。
“这些年,罗寡妇一直一个人,你现在怎么说?还回去看白寡妇吗?”
“什么?罗姐一直一个人?”
“她在等谁?”
何大清低头沉思。
“柱子,你刚才说看你白姨?”
“对,我猜她正背着你干坏事,信吗?”
“不……不太信。
不信的话,我跟你回去看看?”
说完,何大清提着饭盒就走,连假都不用请,看来在酒楼地位不低。
何雨柱看着他背影,不知他是希望白寡妇安分,还是期待发现什么。
何雨柱和何大清悄悄摸回白寡妇家,躲在窗外偷看。
突然,屋里传出一阵让何大清窒息的声音——
“死鬼,怎么才来?害人家等这么久……”
“老何……老何不在吧?”
“一早就出门了。
别提他,银枪蜡头一个,哪比得上王哥你厉害!”
“哈哈,老何中看不中用啊!”
“混……”
何大清的怒喝尚未出口,就被何雨柱一把捂住嘴拽到角落。
那幽怨的眼神仿佛在控诉:你知道一顶绿帽子对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何雨柱表面附和,心底却嗤之以鼻——当年易中海当面给你戴绿帽,你不是也忍了?
柱子你拦 ** 啥?何大清撸起袖子咬牙切齿,这对狗男女必须收拾!白寡妇交给你处置,我绝不拦着。
得,刚才还情意绵绵,现在就想借我的手揍人?何雨柱冷笑,不爱了就直说。
我就问你想怎么解决?
我掏心掏肺对他们...何大清浑身发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要的就是这话。
何雨柱眯起眼,刚才拦你是怕打草惊蛇——看这架势也不是头一回了。
商议到深夜,临别时何大清突然嘟囔:柱子,爹那方面真没问题...
何雨柱摆摆手径自离去。
三日后,白家积蓄不翼而飞,连两个儿子的存款都被卷走。
那套单位房早被何大清低价转给地痞,房产证名字始终未更。
如今凶神恶煞的新房东拎着铁棍来收房时,白寡妇才惊觉结婚证竟是致命漏洞。
两个继子的报应来得更快——何大清撤回所有关系网,他们得罪过的同事纷纷举报。
当初易中海埋下的隐患,此刻化作何大清拳头上的老茧。
站在离城的火车上,他摸着鼓囊囊的包袱笑了:还是亲儿子靠谱。
何大清再次看向何雨柱,心想果然还是亲生儿子最可靠。
父子俩的性格如出一辙,认准了就会无条件信任,此刻也不例外。
到了车站,何大清拿出一沓钱塞给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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