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集:
第二天一早,寒舟研究院的材料实验室里,陈景明正对着电脑屏幕“专注”地分析稻秸秆的纤维数据。屏幕上满是复杂的曲线和公式,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隔壁苏念安的办公室——昨晚收到“神谕”的指令,让他尽快拿到灵泉水的核心提取工艺和“德顺一号”的育种配方,否则就要终止合作,甚至收回之前的汇款。
他手指在键盘上漫无目的地敲击着,心里有些焦躁。加入研究院快一个月了,他试探着问过苏念安几次,每次都只拿到些无关紧要的基础数据;想进灵泉水的核心储存区,又被许强以“权限不够”拦住;昨天去种子库,也只看到了普通的育种田,没找到真正的核心种子。
就在这时,苏念安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像是熬夜没睡好。“陈博士,这是你要的稻秸秆纤维检测报告,”她把文件放在桌上,随手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放在旁边,“我先放这儿,等会儿来拿,得去灵泉水检测室看看数据。”
陈景明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个蓝色文件夹上,贴着“灵泉水提取工艺(初稿)”的标签,边角还露出几行公式,像是刚修改过的草稿。他看着苏念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鼠标,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外面没人,才飞快地拿起蓝色文件夹,翻开。
里面的文件详细写着“灵泉水提取步骤”:从“特殊泉眼”取水后,需经过“三层过滤(石英砂、活性炭、生物膜)”,再用“低温浓缩(5c,24小时)”,最后加入“生物激活剂(配方:黄芪提取物0.5%、海藻糖1%)”,才能得到符合育种要求的高活性灵泉水。文件末尾还画了个简易地图,标注着“临时泉眼位置:石潭村西,老槐树下井”。
“找到了!”陈景明心里狂喜,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对着文件一页页拍照。他没注意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有个极其细微的荧光标记——那是苏念安特意做的,只要被相机闪光灯照射,就会留下不易察觉的痕迹,方便追踪。
拍完照,他把文件夹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脑屏幕。没过多久,苏念安回来拿文件夹,随手翻了翻,皱了皱眉:“奇怪,我记得夹了张配方表,怎么不见了?”她看了陈景明一眼,语气带着疑惑,“陈博士,你刚才看到过一张黄色的纸条吗?”
陈景明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没看到,可能是你不小心掉在别处了?”
“可能吧,”苏念安叹了口气,拿着文件夹走了,“算了,反正只是初稿,丢了再补一份。”
看着苏念安离开,陈景明松了口气,赶紧把相机里的照片传到微型U盘里,又写了封加密邮件,把“提取工艺”和“临时泉眼位置”一起发给了“神谕”的联系人,末尾加了句:“已获取核心工艺,建议尽快派人提取样本,验证效果。”
他不知道,此刻的研究院监控室里,许卫东正盯着屏幕,看着他偷拍的全过程。屏幕旁边,陈小猴手里拿着一个信号追踪器,上面显示着陈景明发送邮件的Ip地址,正指向厦门港的一个货运公司——和之前查到的汇款地址一模一样。
“狗东西,上钩了!”陈小猴拍了下桌子,兴奋地说,“许哥,你看,他把假工艺发出去了!‘神谕’肯定会派人来老槐树下的井里取水,咱们只要在那儿设埋伏,就能抓个现行!”
许卫东点了点头,眼神却没放松:“没那么简单。‘神谕’的人狡猾得很,说不定会先派个小喽啰来探路,真正的核心人物藏在后面。咱们得布个大网,不仅要抓来取水的人,还要顺着这条线,把他们在厦门港的窝点端了。”
他拿起对讲机,开始布置:“一组,去老槐树下的井周围设埋伏,注意隐蔽,别暴露;二组,联系厦门港公安,盯着那个货运公司,一旦有可疑人员接收邮件,立刻跟踪;三组,继续盯着陈景明,别让他发现我们在监控他,看看他还会跟谁联系。”
陆寒舟也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陈景明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再给陈景明加点‘料’。让苏念安下午‘不小心’在他面前提一句,说‘德顺一号’的核心种子,暂时存放在县城的粮库,下周要转移到新种子库。”
“好主意!”许卫东眼睛一亮,“这样‘神谕’就会以为有两个目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咱们也好趁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下午,苏念安果然在材料实验室“偶遇”陈景明,手里拿着一份“种子转移计划表”,一边看一边叹气:“陈博士,你说麻烦不麻烦,‘德顺一号’的核心种子,本来要放新种子库,结果新库还没建好,只能先放县城粮库,下周再转移,还得派好几个人看着,生怕出岔子。”
陈景明心里一动,赶紧问:“核心种子?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苏念安故作轻松地说,“那是能稳定遗传的原种,就这么几袋,丢了就麻烦了。不过还好,粮库有公安巡逻,应该没事。”
陈景明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已经盘算着——把这个消息也传给“神谕”,说不定能多拿点奖金。他没注意到,苏念安转身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监控室里,陆寒舟看着陈景明偷偷拿出手机发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都上钩了。许哥,通知厦门港的公安,准备收网。”
许卫东拿起对讲机,声音铿锵:“各小组注意,目标已暴露,准备收网!记住,抓活的,问出‘神谕’在国内的其他暗线!”
夜色渐深,石潭村西的老槐树下,几个黑影悄悄靠近井口,手里拿着水桶和取样瓶。他们不知道,周围的玉米地里,早已埋伏好了公安和安保队员,只等他们动手,就会立刻围上来。
而厦门港的货运公司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灵泉水提取工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准备一下,明天去石潭村取水,顺便……把核心种子带回来。”
他没听到,电话那头,除了“收到”的回应,还有一丝轻微的电流声——那是公安安装的监听设备,正把他的每一句话,都传到许卫东的对讲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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