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带来的消息,让吴卫国彻底看清了这盘棋的布局。
“缠绵引……相思子……”他想着已经还给苟如花的玉佩,眼中闪过冷意,“好个连环计。先是以美人相诱,再以秘药控制,若我真中了招,往后只能任其摆布了。”
杨定风担忧道:“公子,既知是陷阱,何不将计就计后,再寻机摆脱?”
“摆脱?”吴卫国摇头,“这局既已入,便没有轻易脱身的道理。苟富贵是何等人物?司礼监掌印太监,朝中一手遮天。他既布了这局,必留有后手。我若此时翻脸,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我身败名裂。”
“那……”
“将计就计,方为上策。”吴卫国站起身,走到窗前,“玉佩之事,你知我知,刘掌柜知,再不可让第四人知晓。至于苟如花——”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既要演戏,我便陪她演。只是这戏怎么唱,得由我说了算。”
杨定风似懂非懂,却见公子眼中神色坚定,便不再多问。
正如吴卫国所料,省城各处,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这新科解元。
巡抚衙门后院,巡抚大人听着师爷汇报,手指轻叩桌面:“李文渊那边,终于将吴卫国定为解元了?”
“定了。听说潘文轩和陈明起初不服,被李大人以边关防务为由压了下去。”
“边关防务……”巡抚沉吟片刻,“这理由找得好。看来这吴卫国,倒真是个人才。苟公公那边有什么动静?”
师爷压低声音:“据咱们的人说,苟如花小姐昨夜在春风楼,与吴卫国独处一室,直到天明方出。今早李文轩亲自送他们下楼,态度颇为亲密。”
巡抚眼中精光一闪:“美人计……苟富贵这是要把吴卫国牢牢绑在他那条船上啊。”
“大人,咱们是否要……”
“不必。”巡抚摆手,“静观其变。周鸿飞的弟子,岂是那么容易拿捏的?我倒要看看,这少年解元,如何破这局。”
与此同时,李文轩府上。
苟如花坐在闺房中,对着铜镜出神。镜中人容颜娇美,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安。
“小姐还在想吴公子?”小翠轻声问道。
“你说……他当真信了么?”苟如花喃喃道,“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太过平静。”
“小姐多虑了。那药是宫里传出的秘方,从无失手。吴公子便是再精明,也是还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哪里懂得这些?”
“可大哥说了,此人非同一般,要我千万小心。”苟如花握紧手中玉佩,“这玉佩又给我了,说以此为信。可我总觉得……他心里明镜似的。”
小玉笑道:“小姐就是心思重。您这般容貌家世,肯委身于他,他欢喜还来不及呢。况且生米已煮成熟饭,他若反悔,岂不成了负心薄幸之徒?读书人最重名声,他不敢的。”
苟如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千里之外,京城司礼监。
苟富贵斜倚在软榻上,听着心腹太监的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如花做得不错。吴卫国既收了玉佩,这步棋便成了一半。”
“公公高明。只是……”那太监犹豫道,“周鸿飞那边,若知道他的关门弟子与咱们……”
“知道又如何?”苟富贵把玩着玉扳指,淡淡道,“周鸿飞自诩清流,最重名节。他这弟子与如花有了肌肤之亲,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清流那帮腐儒,最容不得这等‘污点’。到时候,吴卫国除了投靠咱家,还能投靠谁?”
“公公英明。只是这吴卫国,当真值得如此费心?”
“值。”苟富贵坐直身子,眼中闪过精光,“此子十六岁中解元,已是奇才。更难得的是,他识破狼族阴谋,可见胆识过人。边关那篇策论,咱家看了抄本,所提六策,条条切中要害,非纸上谈兵之辈。这样的人才,若能为咱家所用,将来便是制衡朝堂的一把利剑。”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若不能为咱家所用……便毁了吧。记住,棋子若不听话,留着便是祸害。”
“是,奴才明白。”
吴卫国自然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对话,但他能猜到。
此刻他正在房中,面前摆着几个锦盒。盒中装的是他这段时日炼制的初级丹药——调理身体、强身健体的“养元丹”。
“拜见座师,礼物不能贵重,也不能太轻。”他自语道,“这养元丹正合适。既能表心意,又能借他们的口打出名声,一举两得。”
他将丹药分装好,每盒十颗。主考官李文渊一盒,副主考杨小科一盒,其余几位副主考各一盒。至于潘文轩和陈明,虽与他不是一路人,但面子上的礼数不能缺,也各备了一份。
“杨定风,备车,我去拜见座师。”
第一站,是主考官李文渊的住处。
李文渊正在书房看书,听说吴卫国求见,略感意外,随即笑道:“让他进来。”
吴卫国进门,恭敬行礼:“学生吴卫国,拜见座师。蒙座师提携,学生感激不尽。”
李文渊打量着他,心中暗赞:宠辱不惊,沉稳有度,果然非凡。
“坐吧。你文章写得好,本官只是秉公办事,谈不上提携。”
“座师过谦。若非座师力排众议,学生焉能中解元?”吴卫国说着,奉上锦盒,“这是学生家传的养元丹,有调理身体、强身健体之效。学生一点心意,还望座师笑纳。”
“丹药?”李文渊打开锦盒,见十颗龙眼大小的药丸,色泽温润,药香扑鼻,不由好奇,“你还会炼丹?”
“略懂一二。这丹药药材不凡,炼制却需些火候,对调理身体颇有奇效。座师为国操劳,学生愿座师身体康健。”
话说得漂亮,礼也送得巧妙。李文渊心中受用,笑道:“你有心了。坐,陪我说说话。”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从科举文章到边关防务,李文渊越聊越惊。这少年见识之广,思虑之深,远超同龄人,甚至许多为官多年的官员也不及。
“你老师周鸿飞,是我的座师,与我有提携之恩,我俩也算同门。”临别时,李文渊意味深长道,“朝中局势复杂,你既是他弟子,又高中解元,往后要更加小心。有些人……未必乐见你出头。”
“学生明白,谢座师提点。”
从李文渊处出来,吴卫国又依次拜见了杨小科等几位副主考。杨小科对他颇为热情,直言他文章写得好,勉励他再接再厉。潘文轩和陈明态度冷淡,收了礼,客套几句便端茶送客。
吴卫国不以为意。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一圈拜见下来,已是傍晚。回到住处,杨定风道:“公子,省城之事已了,咱们何时动身回长州府?”
“明日一早便走。”吴卫国道,“夜长梦多,此地不宜久留。”
五日后,马车驶入长州府。
吴卫国没有直接回家,先去了趟“好又来商行”。这是吴卫国进省城赶考后,席影煞建立的商行!
刘掌柜见他回来,喜出望外:“公子回来了!解元公,恭喜恭喜!”
商行伙计们纷纷道贺,吴卫国笑着应了,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得知商行开业以来运转良好,药材、皮毛生意都颇有进益,心下满意。
“我不在这段时日,辛苦刘掌柜了。”
“公子说的哪里话,都是分内之事。”刘掌柜压低声音,“影夫人和小公子都安好,只是影夫人时常念叨公子。”
吴卫国心中一暖:“我这就回去。
回到家,还未进门,便听见院里传来婴儿的声音。
推门进去,只见影无双抱着吴承恩在院中玩耍。两个多月的儿子见了他,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
“承恩,看谁回来了?”影无双柔声道。
吴卫国快步上前,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也不认生,伸出小手摸他的脸。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吴卫国看向影无双,眼中满是温情。
影无双眼圈微红,摇头道:“不辛苦。你中了就好。”
母亲见儿子中解元回来,兴奋得不得了,儿子回来了,饿了吧,快进屋吃饭!
一家四口吃了顿团圆饭。席间,影无双说起这段时间的事:吴家几个子弟在商行做得不错,生意越来越红火;周文萱常来看她,陪她说话解闷;府学教谕也派人来问过几次,关心吴卫国何时归来。好又来酒楼和书社也开业了,生意都好!
“文萱姑娘……对你很是上心。”影无双轻声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常来咱们家,难免惹人闲话。可她不在乎,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吴卫国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晚饭后我去拜见恩师,有些事……也该定下来了。”
晚饭后,吴卫国提着从省城带的特产,来到周鸿飞府上。
周鸿飞正在凉亭歇凉,周文萱陪在一旁,摇着扇子。见吴卫国来了,周文萱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头,耳根微红。
“学生拜见恩师。”吴卫国行礼。
周鸿飞捋须笑道:“回来了?解元公,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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