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沟内的温度骤降。
林烬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四尊冰晶雕像眼部亮起的蓝光，那是古代“镇渊”文明留下的防卫机制，利用地脉能量驱动的人形守卫。
“嗡——”
沉重的机械运转声从雕像内部传来，如同生锈的齿轮被强行启动。冰晶长戟举起时，动作并不流畅，带着千年未动的滞涩感。
“头儿小心！”魏大勇在冰瀑入口处大喊。
林烬没有回头，左手紧握令牌，右手已抽出高频振动粒子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祭坛顶端的第五枚信标，距离还有七级台阶。
第二级。
左侧第一尊雕像动了。五米高的身躯迈步时，冰面震颤，但它的动作有明显的机械感——抬脚、前移、落脚，每个环节都遵循着某种预设程序。长戟刺来的轨迹直白而单一，瞄准的是林烬后心，这个“入侵者标准要害”。
没有花哨，没有变招，纯粹的执行指令。
林烬在长戟刺来的瞬间侧身，粒子刀精准地斩向戟杆中段——根据令牌传来的能量视觉，那里是能量传输最集中的节点。
“铛！”
金属撞击冰晶的刺耳声响。粒子刀的高频振动破坏了冰晶内部的能量传导结构，戟杆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纹。雕像的动作停滞了半秒，仿佛系统在判断武器损坏后的应对方案。
就是这半秒！
林烬欺身而上，一脚蹬在雕像膝盖关节处——那里同样是机械结构的薄弱点。
“咔嚓！”
冰晶碎裂声。雕像单膝跪地，但另一只手已经握拳砸来。林烬矮身翻滚，同时从腰间抽出特斯拉能量手枪。
“砰！”
湛蓝色的电弧束击中雕像胸口——那里是能量核心的位置，令牌的视觉清晰地标注出那片区域的能量浓度最高。
电弧与地脉能量剧烈反应，发出刺耳的爆鸣声。雕像胸口炸开一个碗口大的洞，内部复杂的冰晶机械结构和发光的能量管道暴露出来，正疯狂闪烁。
林烬没有犹豫，第二枪补射。
“轰！”
能量核心过载爆炸。第一尊冰晶雕像轰然倒地，碎成一地冒着青烟的冰晶碎片和扭曲的金属部件。
整个战斗过程五秒。
“用冰晶作为能量导体和结构材料，用某种地脉能量驱动的机械系统……但它们太老了，动作模式固定，有致命缺陷。”
话音未落，剩余三尊雕像已经包抄过来。这次它们没有分开行动，而是形成了一个简单的三角阵型——这显然是预设的协同作战程序。
更麻烦的是，祭坛周围那些跪拜冰雕下的符文，开始亮起暗红色的光。
那不是能量，是化学荧光——林烬看清了，那些符文沟槽里填充着某种磷光物质，当冰层因震动出现微小裂缝时，空气进入导致其氧化发光。
但随之而来的诡异低语，却真实存在。
“龙眠将醒……需以诚心唤之……”
声音是从祭坛底部传来的——那里有隐藏的发声装置，利用冰晶的共鸣放大，制造出“亡灵低语”的恐怖效果。心理战的一部分。
然而真正危险的，是那三具冰雕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不是血液，林烬闻到了刺鼻的化学气味——某种强酸或腐蚀剂！
液体顺着符文沟槽流向祭坛底部，开始腐蚀基座的冰晶结构。随着腐蚀，祭坛开始微微倾斜，顶端的信标也出现了位移。
“献祭阵法不是召唤仪式，是自毁机关！”林烬瞬间明白，“如果有人触动守卫，阵法激活，腐蚀剂会毁掉祭坛和信标，同归于尽！”
古人用这种方式确保信标不被非授权者获取——要么正确通过考验，要么大家一起完蛋。
不能再等了！
“你们退到冰瀑外面！”林烬吼道，“这里要塌了！”
“头儿！”
“执行命令！”
魏大勇咬牙，挥手带着其他人后撤。
林烬独自面对三尊逼近的雕像。祭坛倾斜越来越明显，信标随时可能滑落摔碎。腐蚀剂已经蔓延到第二级台阶，冰晶台阶开始冒烟、软化。
没时间了。
林烬深吸一口气，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件他很少动用的装备——【磁轨狙击步枪组件·实验型】。
这是用功勋点兑换的。威力巨大，但极不稳定，而且只有五发特制弹头。
他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因为风险太高。但现在，别无选择。
“咔嚓——”
快速组装。重达二十五公斤的枪身架在肩膀上，电磁线圈开始充能，发出低沉的嗡鸣。枪管表面结了一层薄霜——冰晶沟的低温反而有助于散热。
第一尊雕像进入射界。
林烬扣动扳机。
没有枪声，只有空气被撕裂的尖锐爆鸣。特制钨合金弹头在电磁加速下以三倍音速飞出，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扭曲的轨迹。
“砰！”
不是击碎，是贯穿。
弹头直接打穿雕像的胸口，在背后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缺口。内部的能量管道、机械传动结构全部暴露，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雕像僵在原地，蓝光迅速黯淡，然后轰然垮塌。
但磁轨枪的线圈已经过热，枪管泛红。林烬能闻到绝缘材料烧焦的气味。
第二尊、第三尊雕像已经近在咫尺！长戟同时刺来，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林烬没有躲。
他举起滚烫的磁轨枪，对着地面——
“轰！”
第二发！弹头击穿冰面，打入下方。不是攻击雕像，而是破坏它们脚下的支撑结构！
“咔嚓——轰隆！”
冰层大面积碎裂，两尊雕像同时陷入塌陷的冰坑，动作被卡住。林烬趁机翻滚拉开距离，扔掉已经冒烟的磁轨枪，抽出粒子刀和特斯拉手枪。
“砰砰！”
两发电弧束精准击中雕像暴露在坑外的上半身。能量核心过载，相继爆炸。
三尊守卫全灭。
但祭坛已经倾斜到四十五度，信标滑到边缘，即将坠落！腐蚀剂距离林烬的脚只有半米，冰面冒起刺鼻的白烟。
林烬冲上正在融化的台阶。冰面湿滑，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第五级、第六级、第七级——
右手伸出，在信标滑落的瞬间，抓住了它！
几乎同时，祭坛基座彻底被腐蚀穿透，整个结构崩塌！
“轰隆！”
林烬随着碎石和融化的冰水一起坠落。他在空中调整姿势，用背部撞上一块较大的冰岩，缓冲了冲击，然后翻滚落地。
怀中的令牌自动飞出，与刚获取的信标在空中相遇。没有光芒万丈，只有两件物品表面复杂的机械结构自动对接、咬合，发出精密零件组合的“咔哒”声。
完整度：70%→86%。
新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地脉网络完整度突破80%，解锁：
1. 结构解析协议——可深度扫描古代装置，获取详细结构图和能量流图谱。
2. 广域探测阵列——探测范围扩展至半径十二公里，可标记所有地脉异常点和能量富集区。
3. 协同控制接口——可与同源装置建立数据链接，远程读取状态甚至发送基础指令。
林烬咳嗽着爬起来，令牌已经回到手中。融合后的令牌表面多了几道新的纹路，触感微温——那是内部能量循环系统升级的表现。
但冰晶殿堂正在崩塌。
穹顶的冰晶开始坠落，地面裂开更多缝隙。那三个死者冰雕彻底破碎，露出了里面的真相——不是人类遗骸，而是三具穿着古代服饰的木质人偶，表面涂抹着仿真的蜡质皮肤。
“连献祭都是假的……”林烬喃喃道，“一切都是为了吓退闯入者的机关。”
古人用恐怖传说、心理暗示、化学机关和机械守卫，层层保护着信标。只有能看穿这一切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它。
“头儿！”魏大勇的声音从冰瀑方向传来，“快出来！这里要塌了！”
林烬抓起令牌，冲向出口。身后，巨大的冰晶从穹顶砸落，整个殿堂如同被巨人踩碎的玻璃屋。
五人冲出冰瀑缝隙。刚一出来，林烬立刻用令牌扫描屏障结构——果然，那也是一套精密的能量抑制场发生器，利用地脉能量维持。
他找到发生器的核心节点，用粒子刀破坏了关键的能量导管。
“滋——砰！”
屏障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走！”
六人向沟口冲刺。身后，冰晶沟深处传来一连串坍塌的巨响，千年古迹正在自我掩埋。
当他们距离沟口还有两百米时，栓子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带着压抑的急切：“头儿！沟口有埋伏！至少三十个鬼子，重机枪，还有三个穿着黑衣服的大家伙——是‘龙牙’！”
林烬抬手，队伍立刻停下，隐蔽在冰岩后。
他从背包里取出望远镜观察。沟口两侧的制高点上，十几个日军士兵正在构筑简易阵地。沟口正前方，九二式重机枪已经架好。而在机枪旁，三个身高超过两米、穿着黑色特殊作战服的士兵格外显眼。
“龙牙小组……”林烬眼神冷了下来。
根据沈钧提供的情报和之前的遭遇，这些是吉冈安直用秋草俊的技术进一步“优化”的产物——身体能力远超常人，并且配备了特制的武器装备。
“小眼，烟雾弹还剩多少？”
“三枚。”
“全部用上。铁柱，火箭筒。”
王铁柱摇头：“只剩最后一发了，而且角度不好，他们在反斜面。”
林烬快速思考。硬冲肯定伤亡惨重，但冰晶沟深处还在塌方，不能后退。
“大勇，你带陈启从右侧那片冰崖爬上去，绕到他们侧面。栓子，继续压制，吸引火力。小眼、铁柱，跟我正面佯攻。”
“明白！”
烟雾弹掷出，白色的浓烟在沟内弥漫。几乎同时，日军的重机枪开火了。
“咚咚咚咚——！”
子弹扫射过来，打在冰岩上溅起漫天冰屑。一梭子弹擦着孙小眼的背包飞过，里面的医疗包被打穿，药品洒了一地。
“小眼！”
“我没事！”孙小眼翻滚到另一块岩石后，“头儿，他们的火力配置很专业，交叉掩护没有死角！”
林烬已经看出来了，其余日军也不是普通的日军小队，而是经过特种作战训练的精锐。吉冈安直为了抓他，下了血本。
但判官小队也不是吃素的。
“栓子，打掉机枪副射手！”
“收到。”
高处传来一声狙击枪响。沟口重机枪阵地上，一个正在递弹链的日军士兵头部中弹，仰面倒下。
机枪火力停滞了两秒。
就是这两秒！
林烬从掩体后冲出，速度极快。他没有直线冲锋，而是之字形前进，利用每一块冰岩作为掩护。日军的步枪子弹追着他的脚步，在冰面上打出一排弹孔。
距离沟口一百米。
一个“龙牙”士兵动了。他取下背后的特制步枪——那不是三八式，枪管更粗，带有复杂的散热结构。枪口对准林烬，扣动扳机。
“咻！”
没有枪声，只有破空声。林烬瞳孔收缩，极限侧扑！
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冰面炸开一个脸盆大的坑，不是爆炸，而是某种高速弹丸的冲击效果。
“电磁步枪？”林烬心中一惊。吉冈安直连这种实验性武器都搞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第二发已经射来。林烬翻滚躲避，弹丸擦过他的左臂，作战服被撕裂，皮肤传来灼烧感——弹丸带有高温。
“头儿，我们到位了！”魏大勇的声音传来。
“动手！”
右侧冰崖上突然响起枪声。魏大勇和王铁柱从侧翼开火，瞬间打乱了日军的阵型。两个日军士兵中弹倒下，重机枪不得不调转方向。
但三个“龙牙”士兵没有慌乱。其中一人继续压制林烬，另外两人转身应对侧翼威胁。
他们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魏大勇刚探出头准备射击，对方的子弹就已经打在他藏身的岩石上，逼得他不得不缩回去。
“这些家伙不对劲！”魏大勇吼道，“他们的反应比正常人快一倍！”
林烬已经发现了。这些“龙牙”士兵的视觉、听觉、神经反应都经过强化，几乎能预判对手的动作。再加上那身特制作战服提供的防护，常规战术很难奏效。
但林烬有令牌。
完整度86%的地脉之引，解锁的“结构解析协议”能看穿目标的能量分布和机械结构。在他的视觉中，三个“龙牙”士兵体内有四处明亮的能量节点——分别在胸口、后颈和双肩。
那是能量节点的关键部位。
“栓子，打他们后颈！”林烬在通讯频道下令。
“明白！”
高处的栓子调整瞄准镜。但“龙牙”士兵显然有防狙击意识，始终在移动，不给稳定的瞄准机会。
林烬必须创造机会。
他再次冲锋，这次直奔最近的那个“龙牙”士兵。对方举起电磁步枪，但林烬在对方扣扳机的瞬间突然变向，同时掷出最后一枚烟雾弹。
烟雾在两人之间炸开。
“龙牙”士兵没有贸然开枪，而是快速后撤，同时从腰间取出一个古怪的设备——那是一个喇叭状的装置，开启后发出高频声波。
声波驱散了烟雾。
但就在烟雾散开的瞬间，他看到了林烬的脸——以及林烬手中已经完成充能的特斯拉手枪。
“砰！”
电弧束不是射向身体，而是射向地面。冰面导电，电流瞬间传导到“龙牙”士兵脚下。他的作战服有绝缘层，但鞋底不是完全绝缘。
“滋啦——！”
短暂的麻痹。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对于栓子这样的狙击手来说，足够了。
“砰！”
栓子的子弹到了。7.92毫米钢芯弹精准命中“龙牙”士兵后颈的装甲接缝处，穿透进去。
那士兵身体一僵，眼中的红光闪烁几下，然后黯淡下去。他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一个。”林烬冷冷道。
剩下两个“龙牙”士兵发出愤怒的低吼，同时扑向林烬。他们的速度更快了，显然是开启了某种过载模式。
林烬不退反进。他双手各持一把武器——左手的粒子刀，右手是从系统空间取出的一把特殊枪械：【霰弹枪·破门型】。
这不是普通霰弹枪，而是专门用来破坏机械结构和装甲的型号，弹头是预碎裂的钨合金颗粒。
“轰！”
第一枪，打在冲在最前的“龙牙”士兵胸口。特制作战服挡住了大部分颗粒，但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
第二枪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膝关节——那里的装甲相对薄弱。
“咔嚓！”
膝盖装甲碎裂，“龙牙”士兵单膝跪地。林烬上前，粒子刀刺入他胸口能量节点的接缝处，用力一撬。
“噗嗤——”
内部管线被切断，蓝色的冷却液混合着血液喷溅出来。第二个“龙牙”士兵倒地。
最后一个见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转身就跑——他要去启动沟口预设的爆炸装置，打算把所有人都埋在冰晶沟里！
“栓子！”
“看见了！”
栓子的第二发子弹射出，打在那士兵的背包上。但背包里显然有装甲板，子弹被弹开。
林烬举起特斯拉手枪，但他知道，普通电弧束打不穿那身作战服。他需要更强的攻击。
令牌在手中发烫。
完整度86%解锁的“协同控制接口”，让他能够……
林烬看向沟口两侧那些发光的蓝色冰晶。那些冰晶不是装饰，是古代“镇渊”文明留下的地脉能量采集阵列的一部分，虽然大部分已经损坏，但基础结构还在。
他举起令牌，将意识集中在那些冰晶阵列上。不是操控能量，而是发送一个最简单的指令——
过载释放。
指令通过地脉网络传导。沟口两侧的几十根蓝色冰晶同时剧烈闪烁，然后内部积蓄了千年的地脉能量以最原始的方式爆发出来。
“轰轰轰——！”
不是爆炸，是能量脉冲。无形的冲击波横扫沟口，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日军的电台冒出青烟，电磁步枪的储能单元过载炸裂。
那个逃跑的“龙牙”士兵也不例外。他体内的生物机械系统遭到强电磁脉冲冲击，控制芯片烧毁，动力系统锁死。他僵在原地，然后直挺挺地倒下。
沟口剩余的日军士兵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蓝光一闪，然后所有“龙牙大人”就都倒下了。
“撤……撤退！”一个日军军曹崩溃大喊。
但已经晚了。
魏大勇和王铁柱从侧翼杀出，栓子的狙击枪继续点名。两分钟后，沟口恢复了寂静。
三十一名日军，包括三个“龙牙”士兵，全数被歼。判官小队无人阵亡，孙小眼肩膀被流弹擦伤，林烬左臂灼伤，王铁柱在近战中挨了一枪托，肋骨可能骨裂。
“快速打扫战场。”林烬喘息着下令，“拿上能用的武器弹药，特别是那几把电磁步枪。小眼，检查‘龙牙’士兵的尸体，看能不能找到技术资料。”
“头儿，这里有一份文件。”栓子从一具日军军官尸体上搜出防水文件袋。
林烬接过来快速翻阅。大部分是常规报告，但其中一张手绘的地图让他眉头紧锁——
地图标注了秦岭的七个点位，其中一个就是冰晶沟。每个点位旁边都有日文标注：“能量富集区”“潜在节点”“祭品投放点”。
而在冰晶沟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圆圈，标注着“月圆之夜·最终阶段”。
更让林烬警惕的是，地图边缘有一行小字：“若无法获取‘钥匙’，则启动‘替代方案’——以葬龙谷污染体为引，强行贯通地脉节点。”
“替代方案……”林烬喃喃道，“吉冈安直如果抓不到我，就打算用葬龙谷那个怪物作为能量源，强行实施他的计划？”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头儿，东北方向有动静。”孙小眼看着改造的能量探测仪，“大规模部队移动，至少两百人，距离约十五里，正在向这里快速接近。”
吉冈安直的主力来了。
林烬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东北方向。刚刚解锁的“广域探测阵列”让他感知到了一个新的地脉节点——在秦岭更深处，距离这里约四十里，能量特征稳定而内敛。
第六枚信标。
“改变计划。”林烬沉声道，“我们不往外撤，往秦岭深处走。”
“可是头儿，外面有鬼子大部队……”
“正因为外面有，我们才不能出去。”林烬收起地图，“吉冈安直的目标是我，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围追堵截。但秦岭深处地形复杂，他的大部队展不开，而我们小股渗透更有优势。”
他看向众人：“我们去拿第六枚信标。在吉冈安直实施他的‘月圆计划’之前，获得足够的力量。然后……”
林烬眼中寒光闪烁：“在他的仪式现场，给他一个‘惊喜’。”
“那葬龙谷的怪物怎么办？”陈启担忧地问，“如果日本人真的把它引过去……”
“那就让它成为日本人的噩梦。”林烬冷冷道，“我有个想法，但现在先离开这里。栓子，把沟口的陷阱全部激活。铁柱，埋设炸药，把入口炸塌一半。既然吉冈安直想要这个地方，就留给他一片废墟。”
“是！”
十分钟后，判官小队消失在秦岭的茫茫山林中。
他们身后，冰晶沟在一声巨响中发生了二次塌方，半个沟口被落石掩埋。而东北方向，当吉冈安直带着两百人的精锐部队赶到时，看到的只有三十一具尸体、被炸塌的沟口，以及冰晶沟深处偶尔传来的、岩石继续坍塌的闷响。
老牌特务站在沟口，看着手中仪器上已经平复的能量读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又跑了……”他低声自语，“但没关系，林烬君，你跑不掉的。月圆之夜还有十四天，十四天后，无论你躲在哪里……”
他转身，对副官下令：“执行b计划。启动‘祭品运输’，通知葬龙谷部队，开始引导那个污染体向二号节点移动。同时，封锁秦岭所有出口——我要让他困死在这片山里。”
“嗨依！”
吉冈安直最后看了一眼被掩埋的冰晶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是混合着贪婪、忌惮，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他隐约感觉到，那个叫林烬的男人，正在以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变强。而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
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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