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
这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西式建筑群，原本是国民政府时期的行政院，现在成了日军在华中地区的最高军事指挥机构。
三层主楼的灯火通明，但气氛明显紧张。走廊里，参谋们脚步匆匆，电台室的发报声密集如雨。连续两天的袭击，让这座司令部也笼罩在压抑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主楼侧面的阴影处，光线微微扭曲了一下。
林烬穿着光学迷彩服，像一道无形的影子，紧贴着墙壁移动。迷彩服表面的纳米结构折射着周围光线，让他几乎完全融入环境——只要不快速移动，肉眼几乎无法察觉。
他绕到主楼后侧，那里有一扇通风窗。窗框已经锈蚀，但装了铁栏杆。
左手轻按窗框，意念微动。
栏杆中间的三根钢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被他收进了空间。留下一个足够成年人钻过的空隙。
钻入，落地。
内部是后勤通道，堆放着一箱箱文件。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油墨的味道。
林烬收起迷彩服效果——长时间维持会消耗能量，现在不需要了。他换上提前准备好的日军少尉军服，戴上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俨然一个年轻的参谋军官。
大摇大摆地走出后勤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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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两个卫兵正在执勤。看到林烬，两人立正敬礼。
林烬微微点头，用流利的日语问：“参谋部在哪里？冢田司令官急要一份文件。”
“三楼，左转第二个门，长官。”一个卫兵回答。
“辛苦了。”
林烬目不斜视地走过，皮鞋敲击大理石地板，发出规律的声响。他的姿态、语气、甚至走路的节奏，都完美复刻了一个日本军官应有的样子——这是三年敌后作战练就的本事。
上到三楼。
这里的戒备明显更严。走廊两端都有双岗，每个办公室门口还有卫兵。但没有人盘问他——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军官们频繁往来传递文件是常态。
林烬走到第三个办公室门前，门牌上写着：“绝密档案室·乙”。
就是这里。
档案室门口只有一个卫兵，正无聊地站着。林烬走上前，递出一张伪造的调阅单：“调取‘月圆计划’相关文件，影佐长官急用。”
卫兵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印章、签名、编号一应俱全，完全符合规定。
“请稍等，长官。”
卫兵转身，用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林烬动了。
左手闪电般伸出，捂住卫兵口鼻，右手箍住头颅一拧。卫兵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三秒，无声制伏。
林烬将卫兵拖进档案室，反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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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内，是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铁柜。每个柜子都标注着分类：“作战计划”、“情报分析”、“特种研究”……
林烬直奔“特种研究”区。
快速翻找，很快发现了一个标注着“月圆计划·绝密”的文件夹。厚厚一叠，至少三百页。
他来不及细看，直接整本收进空间。
继续搜索。
又发现了几个关键文件：
· “人体强化实验·阶段性报告（1940.8）”
· “地脉能量场对生物体影响研究”
· “特殊作战单位‘龙牙’训练大纲”
全部收走。
但林烬的目标不止这些。他来到最里侧的一个铁柜，上面挂着三重锁，标注着：“最高机密·严禁调阅”。
这个柜子，需要用三把不同的钥匙同时转动才能打开。但对林烬来说，不是问题。
他不需要开锁。
左手按在柜门上，意念集中。
“空间切割。”
这不是真正的空间能力，而是他对空间应用的另一种理解——将柜门所在的一小块空间“分离”，直接打开一个通道。
柜门内部的结构，在他意识中清晰呈现。里面的文件不多，只有五个文件夹。
全部取出。
“特种研究课·实验体档案”
翻开，里面是几十个人的照片和资料。都是年轻男性，大多来自朝鲜和台湾，也有少数日本本土的“志愿者”。
档案记录了他们的身体数据、实验前后的变化、以及……死亡记录。
死亡率高达73%。
幸存者中，身体素质有明显提升——力量、速度、耐力达到常人的1.5倍左右。但代价是寿命缩短、精神不稳定、需要定期注射抑制剂。
这就是“特殊部队”的真相。
残酷的人体实验。
林烬收好文件，正准备离开，突然——
档案室深处，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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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瞬间警觉，左手已经按在枪柄上。
声音来自档案室最内侧的墙壁。那里看起来是一整面铁柜，但仔细看，铁柜与墙壁之间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
暗门。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耳朵贴在墙壁上。
下面有声音。
不是人声，是……某种低沉的嗡鸣，像是大型机械运转，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
林烬在墙壁上摸索，很快找到了机关——一个伪装成书架支柱的按钮。按下。
“咔哒。”
墙壁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阶梯很深，至少通往地下三层。
嗡鸣声更清晰了。
还夹杂着……锁链拖曳的声音？
林烬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下去看看。直觉告诉他，下面的东西很重要。
他重新开启光学迷彩，像一道影子般滑下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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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层，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不像档案室，更像……实验室。
警报响了。
不是这里的警报，是楼上传来的。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穿透层层楼板，传到地下。
紧接着，是爆炸声。
连环的，密集的爆炸。方向来自……军马场和油料库。
判官小队的佯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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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知道必须立刻撤离。
但他看着实验室里的这些东西。
这些实验体如果被日军投入战场，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不能留。
他快速检查实验室的结构。发现天花板上布满了管道和线路，其中几根粗大的管道标注着“冷却液”和“能量供应”。
有了。
林烬从空间里取出二十公斤c4炸药，分成四份，安装在实验室的四个承重柱上。又取出遥控引爆器，设定为无线触发。
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
三个人冲了进来。
不是普通士兵。
他们穿着黑色战斗服，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得不像人类。动作协调得可怕，进门瞬间就分散站位，封死了所有角度。
特种研究课的人体强化战士。
而且，他们看到了林烬——不是看到人，是看到了光学迷彩造成的轻微光线扭曲。
“在那里！”为首的一人用日语低吼。
三人同时举枪。
林烬反应更快。在对方举枪的瞬间，他已经侧扑翻滚，右手一挥——
三人手中的冲锋枪，突然消失了。
强化战士们一愣，但训练有素，几乎瞬间就拔出腰间的军刀，呈三角阵型扑来。
速度确实快，至少是常人的1.5倍。但在林烬的三倍身体素质面前，不够看。
第一个冲到面前的，军刀直刺咽喉。林烬不闪不避，左手精准地扣住对方手腕，一拧。
“咔嚓！”
腕骨碎裂。
同时右拳轰在对方胸口，肋骨至少断了五根。那战士倒飞出去，撞在实验台上，口喷鲜血，再也站不起来。
第二个从侧面攻来，军刀横扫。林烬低头躲过，顺势一个扫腿。
“砰！”
腿骨断裂的声音。第二个战士惨叫着倒地。
第三个见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冲向墙边的警报按钮。
林烬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手枪，单手甩射。
“砰！”
子弹精准命中对方后脑。强化战士身体一僵，扑倒在地。
三秒，三个强化战士，全灭。
但警报还是响了。
不是被按响的，是楼上的爆炸触发了整栋建筑的应急系统。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司令部回荡。
林烬知道没时间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室。
然后，转身冲上楼梯。
在他身后，实验室的门自动关闭、锁死。
而安装在承重柱上的c4炸药，倒计时开始：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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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十五分，司令部主楼。
警报声让整栋建筑陷入混乱。军官们从办公室冲出，卫兵们涌向各个出入口，电台室里传来焦急的呼叫。
林烬混在人群中，一边向大门移动，一边观察局势。
外面传来更密集的爆炸声——三个目标同时遇袭。
判官小队的佯攻达到了预期效果。
司令部大门处，卫兵已经设立了临时检查站，所有进出人员都要核实身份。
林烬不慌不忙，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染血的文件夹，又在自己脸上抹了点灰，然后踉踉跄跄地冲向大门。
“让开！紧急军情！冢田司令官急要的文件！”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卫兵看到他军装上尉的军衔（临时换的），又看到他手里的“血文件”，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林烬冲出大门，融入夜色。
但他没走远。
绕到司令部侧面的一处矮墙后，他从空间里取出遥控器，按下第一个按钮。
“轰轰轰——！！！”
司令部主楼的三楼，参谋部办公室的方向，发生连环爆炸。那是他刚才路过时，随手“放置”的几颗遥控炸弹。
爆炸不大，但足够制造混乱。
“判官小队在司令部！”
“保护司令官！”
“封锁所有出口！”
日军彻底乱了。
而林烬，已经换回便装，骑上提前藏在巷子里的自行车，向预定汇合点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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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四十分，城南，废弃砖窑。
判官小队六人重新汇合。
“头儿，得手了？”魏大勇问。
林烬点头，从空间里取出那叠绝密文件：“收获很大。但也被发现了，司令部现在肯定全城搜捕。”
“那咱们赶紧出城。”栓子说。
“不急。”林烬看了眼怀表，“再等十分钟。”
“等什么？”
林烬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司令部方向，默默计数。
九点整。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第二个按钮。
这一次，爆炸来自地下。
沉闷的，巨大的，仿佛大地都在震颤的爆炸。
司令部所在的位置，地面突然隆起，然后塌陷。主楼摇晃着，缓缓倾斜，最后轰然倒塌一半。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
那是实验室里的二十公斤c4，加上冷却液管道破裂、能量供应系统短路，引发的连锁反应。
冲天而起的火光，不是红色，是诡异的绿色。
整个南京城，都能看到那道光柱。
“那是什么……”陈启喃喃道。
“日本人的报应。”林烬冷冷地说。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绿光，转身：“现在，出城。”
六人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南京城错综复杂的巷弄中。
而身后，日军的惨叫声、警报声、建筑物的倒塌声，交织成一曲九一八之夜的挽歌。
真正的血色盛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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