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处理军团事务的安诺瞳孔一缩,顾不上还没喘过气的维加从三十二层一跃而下。
翅翼展开带起气流,用自己作为元帅的最高权限打开第三军团的传送阵,直接冲了过去。
传送阵的纹路在空中显露,赛里斯的神色却没有分毫好转,一双血眸带着悲切看着狼狈赶来的两虫。
“南风设了自毁程序,她不想以我们安排的方式度过蜕变期”。
一阵凉意直直从头淋到脚,安诺的指尖嵌入掌心,“雄主的情况怎么样?”。
雄主讨不讨厌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雄主能够平安度过这次蜕变期就好。
赫洛伊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无法探知,南风的精神力裹挟着防御光幕,我们也无法强行破开”,满是无力,明明当初答应的好好的。
死寂在一群虫族中蔓延,现在除了祈祷虫神庇佑没有其他的办法。
赛里斯死死盯着南风往日安寝的房间,他这一辈子全都奉献给了王室和虫族。
虫神啊,克里斯塔利护佑了虫族万年,如今也请您庇佑一回我的孩子吧,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才刚刚归家……
赫洛伊斯紧紧环抱着赛里斯,像是要将他融入骨血,整个人却透露出无助……
雄保会的成员在宫殿外焦灼不已,却只能控制着不出声。
雄保会成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一只雄虫会有这样的选择。
格雷索恩焦急地踱来踱去,每一只雄虫对于虫族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珍宝,更何况还是被誉为虫族之光的女雄虫。
虫神啊,南风殿下还那般小,好不容易才从找到了自己雄父,雌父,请您为虫族降下福泽吧。
宫殿外众虫的祈祷,南风是一概不知,现如今只觉自己是个乌鸦嘴,本来四肢疼就四肢疼吧,反正疼习惯了就没知觉了……
毕竟,疼到麻木的时候人是会恍惚的,她只要保证自己不晕过去就好了。
保证自己不晕过去还是挺简单的,南风望向自己胳膊上的血洞。
“啊——————”。
南风死死扣住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尖锐的疼,像是要直接用斧头将自己的头颅劈得七零八碎,再捅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搅得天翻地覆。
终了,还要把生了锈带着冷意的斧头直愣愣塞进废墟的深处,极尽酸痛,穷尽苦楚……
祈祷着这阵痛苦能快些褪去,南风早已冷汗浸湿全身,金属片带出的血液洒落整个房间,脑袋里是高强度疼痛折磨下可以忍受的剜肉的钝疼。
南风此时早就不需要用痛感遮掩生起的情欲,现在就就是她在直面痛苦……
“啊————”。
凄厉的痛呼声越过光幕落入守候的众虫的耳畔,赛里斯扣住赫洛伊斯绕在自己腰间的臂腕,止住自己的抖动。
“该死”,里奥一拳砸在石柱上,眸子里满是懊恼和害怕。
“哥,妹妹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的”,维加只认这一个结果。
安诺依旧僵持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臂鲜血一滴滴地掉落花圃。
南风还真是得感谢自己长了这么一张破嘴,说脑袋要炸开还真要炸开,指尖扣入地面早已血肉模糊,透出白骨。
温热的血从抠破的头皮溢出,流经眉眼,直至面前全然一片血色,是自己的血肉,却带着冷意。
南风无力垂眸,看着翻滚时从手掌脱落的金刃,想起前世脑癌患者将钢针贯穿头颅止疼的传闻,自嘲笑笑。
被贯穿徒留一个血洞的左手挣扎着蜷缩,带起南风缓慢蠕动到能够够得着金属刀的位置,左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扒拉住那把金属刀……
损伤严重的左手根本握不住金属刀,南风张大口喘着气,颤颤巍巍地将金属刀暂时立住……
然后再次贯穿左手……
脑中的刺痛再度袭来,南风喘着粗气将左手背过抬起,让金属刀二次贯穿……
静静躺在地上,血还在不断从身上的血洞里淌出,刺鼻的铁锈味挤进不断微弱的呼吸声中。
半晌,寂静……
屋内血人的右手轻轻颤抖,扯动着血肉覆盖上金属刀刃,上半身颤颤巍巍撑起一个小鼓包,模糊视线中是可怖的两个血手印。
倒是看出了几分有趣,南风脱离栽下……
“噗嗤”。
金属刀刃尽数贯穿右掌。
喘着气,失去知觉的手指硬生生抽出金属刀,将其扔到房间够不着的另一侧。
这下好了,两只手都废了,金属刀贯穿头颅这种事听听就好了。
她累死累活搞这么一回是不愿稀里糊涂地留下牵绊,可不是来送命的。
“砰”,南风将头砸向墙壁。
两只手早已抬不起,也没有力气出声,脑中要活生生长出一把斧头的痛苦,南风只能借着脑袋抵住地面的那种压迫才微微缓解。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感受痛苦。
疼也挨了,罪也受了,南风能清楚地感知到随着每次疼痛,脑海中出现的陌生力量的增长。
只是有没有体面一点的方式,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还得躺在地面享受着开颅的绝望,也就是自己心态好……
现在自己只需要熬过这些疼就好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习惯会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南风甚至于在苦痛中找到了消遣。
脑袋一有刺痛的趋势,仅剩下的一点毅力就将脑袋按到地面摩擦。
直到脑内的刺痛也逐渐麻木,亦或是没有麻木,是自己熬过去了。
“阿诺斯,解除防御”。
房间的窗帘在一声应答后缓缓拉开,落日的余晖洒落一地鲜血,卷席着急切的脚步声……
“雌父,下午好呀”,南风靠着墙角,血液早已在眼皮上结痂,艰难地仰视丢掉了王族仪态的赛里斯……
赛里斯终究是红了眼眶,他的孩子呀,黑金的袍子扫过一片狼藉。
看着浑身上下没剩一块好肉的南风,赛里斯颤抖着指尖,不敢触碰。
“雌父,我还有救”,南风面上全是血痂,辨不清神色,但请不要质疑她想活的念头。
赛里斯知道是自己心乱了,侧过身让医护上前,目光扫过血腥的房间,最终落在那柄掷出的金刃,鎏金色的纹理带着已经冷却的鲜血。
赛里斯沉默着将其拿起,看向还有闲心宽慰自己的南风,手收紧……
“!”,赫洛伊斯才盯着南风被抬上飞行器,看着那一身的血洞,实在呼吸不上来,结果转瞬就看见赛里斯自残。
“无事”,赛里斯抚摸上赫洛伊斯衬衫上沾上的血迹,掌心的血流下,交融在一起,“我只是感受南风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罢了”。
赫洛伊斯也不顾上什么王族不王族,好不容易浑身的血渍中找了块干净的布,撕下来就缠绕在赛里斯手心。
随后将赛里斯紧紧拥入怀中,紫色的眸子注视着南风离去的方向。
“赛里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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