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卿胤渊感觉到自己大腿被什么东西压着,腰身也被搂着,转过头看着纳兰瑾樱正用树袋熊抱树的姿势搂着自己。
卿胤渊淡淡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纳兰瑾樱的手和脚从自己身上移开,并捻好被角塞在纳兰瑾樱脖子下面,起身穿好外套,洗漱完,拿上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不一会儿沛云,玄云赶来跟着卿胤渊一起练起剑来。
纳兰瑾樱听到外面有舞剑的声音,穿好外套,洗漱完,推开门睡眼朦胧的看着外面舞剑的三人。
玄云看到纳兰瑾樱从屋里走了出来,率先停下舞剑的动作:“娘娘早上好啊。”
纳兰瑾樱一脸不满地瞪着玄云:“谁是你娘娘了。”
沛云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纳兰瑾樱打趣道:“最近几日陛下都留宿在娘娘房中,再不叫娘娘就是我们兄弟俩没有眼力劲了。”
纳兰瑾樱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的看着卿胤渊:“卿胤渊,你也不管管的嘛?”
卿胤渊行云流水的把剑收在背后,淡然一笑:“管肯定得管,都得管...你们俩回去重重有赏。”
沛云,玄云听到卿胤渊说的话后,抱着剑对卿胤渊鞠了一躬异口同声的说道:“臣,谢过陛下。”
随即卿胤渊从怀里丢出一块手绢给纳兰瑾樱:“给我擦擦汗。”
纳兰瑾樱条件反应的接过手绢,声音带着不满和愤怒:“卿胤渊你不是有手嘛,擦汗自己不会吗?干嘛要我帮你擦。”
卿胤渊没有说话,侧过头余光看向屋后拐角处,纳兰瑾樱随着卿胤渊的目光看了过去,正看到柳婉鳞的裙角。
纳兰瑾樱懂了卿胤渊的会意,细心地给卿胤渊擦拭着鬓角的汗滴。
擦完汗纳兰瑾樱展开手绢打算折叠起来,才发现原来那手绢是自己的:“卿胤渊,你不老实,这不是我的手绢嘛?怎么在你这儿?”
卿胤渊在纳兰瑾樱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老实...说起不老实谁有你睡觉不老实啊,每天半夜被子都被你裹了起来,半点不给我留,天天给我冷醒。还每天睡觉把腿搭我腿上,抱着我腰,压得我喘气都困难。”
纳兰瑾樱顿时感到脸上热热的,对着卿胤渊的脚狠狠踩了下去。
玄云看着卿胤渊被狠狠踩一脚,靠近沛云小声问道:“哥,陛下跟娘娘他们俩,是在吵架吗?”
沛云白了玄云一眼:“没有情趣的拌嘴叫作吵架,有情趣的拌嘴叫作打情骂俏。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一声婉转高昂的女声传来:“陛下和落珈姑娘感情真好,真叫婉鳞羡慕不已啊。”
柳婉鳞走上前来对卿胤渊鞠了一躬:“陛下早膳已经备好,婉鳞特意来请陛下前去用膳的,陛下今日就是荑兰节了,还请陛下晚上一定要腾出时间赏脸出席。”
卿胤渊点了点头,抢过纳兰瑾樱手里的手绢塞进怀里,对纳兰瑾樱说道:“你的香囊绣好了吗?”
纳兰瑾樱抬起头看着卿胤渊:“绣没绣好与你何干,又没说要送给你。”
卿胤渊眉头一挑看着纳兰瑾樱,声音逐渐提高,有种宣示主权的感觉:“任都知道你是朕的爱妃,朕看这方圆百里谁敢收你的香囊。”
夜幕降临,人群纷纷往撒疆部落最中间的神殿广场汇集,撒疆旁边部落的一些单身适婚男女也都赶到了神殿广场,都想觅得一个好姻缘。
纳兰瑾樱坐在阁楼中的小躺椅上,看到人群往撒疆部落的中央汇集,站了起来转头对房间里卿胤渊说道:“卿胤渊,好多人,好热闹我们也去看看嘛...”
卿胤渊想着自己答应了柳婉鳞要出席荑兰节的活动,就跟着纳兰瑾樱一起往广场中走。
沛云,玄云看到两人走向人群,靠了过来。
卿胤渊低头小声对沛云,玄云吩咐道:“今日人多且杂,务必观察好周围的一切,保护好落珈的安全。”
柳婉鳞正站在神殿广场中间的台子上主持着大局,看到卿胤渊一行人前来,大声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乡亲们,各位各族的族人们,今日我们有幸请到云梧国的国君,卿胤渊陛下前来参加我们此次的荑兰节,让我们一起欢迎陛下来到台上,与我们共襄盛会。”
台下掌声雷动,都注视着卿胤渊一行人,然后让出了中间一条路,卿胤渊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了台上。
柳婉鳞吩咐着一位妙龄女子点燃了广场台上中间的火堆,对着卿胤渊说道:“感谢陛下特意赏脸参加我们此次的荑兰节,我们一定会给陛下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卿胤渊嘴角微微上扬对柳婉鳞点了个头。
柳婉鳞拍了拍手,只见一群年轻男子站到了台上,站成了几排。
柳婉鳞推着卿胤渊站在了第一排的最中间,恭敬的对卿胤渊说:“陛下,请站好马上活动就要开始了。”
卿胤渊一脸茫然的站在人中,然后一个头戴精美银饰的姑娘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整齐的摆放着粉色的五瓣花,粉色的五瓣花的花蕊呈现出耀眼的金黄色。
头戴银饰的姑娘把五瓣花分发到台上站着每一个的年轻男子手里。
柳婉鳞退到了一边,侧脸看向台下,对着一个卫彦点了点头。
突然,人群中发生了一阵慌乱。
一名老妪手拿一把刺刀,对着纳兰瑾樱的心脏刺了过去。
纳兰瑾樱灵活地侧身躲过老妪的袭击,轻盈地跳了起来,一脚踢到老妪的左肩,老妪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被人群挤开的沛云,玄云终于挤到了纳兰瑾樱面前,把纳兰瑾樱护在了身后。
卿胤渊看到台下发生的一幕,飞跳到纳兰瑾樱身后,一把搂住纳兰瑾樱的肩低头关切的询问道:“落珈,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卿胤渊转过头语气冰冷地对着柳婉鳞说道:“柳族长,朕的爱妃三番两次在你们撒疆遇到危险,看来柳族长是没想让我们好好在你们撒疆做客了是不?”
柳婉鳞看到台下震怒且满脸担心的卿胤渊,不紧不慢地从台上走下,跪倒在卿胤渊面前:“婉鳞也不知为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婉鳞治下不严还请陛下责罚。”
见柳婉鳞下跪,广场上的众人也通通跪在地上。
柳婉鳞起身走到老妪面前,用涂着丹蔻的手紧紧捏住老妪的脸颊:“说,为什么要对落珈姑娘行刺,你可知你这样的行为可能会害得我们整个撒疆陪葬。”
老妪仰起头瞪着纳兰瑾樱:“老身听说她有旧识在祁宵派,居然还质问为什么要攻打祁宵派。祁宵派杀害我一家六口,老身失去了五个儿子还有老伴,如今只剩下我孤家寡人,我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不过贱命一条族长拿去便是。”
说完老妪拾起落在地上的刺刀,一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纳兰瑾樱推开面前挡着的沛云,玄云,跑到老妪面前,蹲下身检查着老妪的伤势。
卿胤渊走到纳兰瑾樱身侧询问道:“可还有救?”
纳兰瑾樱摇了摇头:“正中心脏,失血过多,已无力回天。”
柳婉鳞看了一眼纳兰瑾樱:“没想到落珈姑娘看上去柔弱胆小,居然精通医术,身手竟然也如此了得。”
纳兰瑾樱谦虚的回答道:“略懂一些皮毛,不值一提。”
柳婉鳞走到卿胤渊身边,单膝跪下:“陛下,此人已负罪自杀,婉鳞还请陛下责罚。”
卿胤渊冷着脸看了柳婉鳞一眼,想起今日是整个部落期待已久的节日,也不好过多责备。
卿胤渊对着柳婉鳞冷声道:“既然是私人恩怨,朕也不好过多责怪,也不必扰了大家兴致,都起来吧。”
柳婉鳞起身,吩咐着卫彦把老妪的尸体抬走,然后弯着腰恭请着卿胤渊上台。
卿胤渊转过头小声对沛云,玄云吩咐到:“务必寸步不离的保护落珈安全。”
柳婉鳞走在卿胤渊后面,上台后对台下众人说道:“只是一点小插曲,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荑兰节活动照常举行。”
柳婉鳞邀请着卿胤渊继续站在那群年轻男子的中间。
不一会儿只见一群年轻女子有秩序的排好队,一人拿着个香囊走上台,然后分别把香囊挂在台上男子的腰带上,再走到台子的另外一侧等候着。
才一小会卿胤渊的腰间已经系满了香囊。
随后柳婉鳞也拿出了自己的香囊,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台下的人议论开来:“看族长也在排队了,看来族长也有心仪之人了。”
“对啊对啊,以往每年族长都是在台上看着,没想到这次族长也准备了香囊。”
“究竟是谁如此幸运能得族长青睐啊?”
“还能有谁,卿胤渊陛下长得玉树临风,跟我们族长简直是绝配嘛。”
纳兰瑾樱听到有人说卿胤渊和柳婉鳞绝配,竟心底泛起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柳婉鳞来到卿胤渊面前,拿出一面绣着孔雀一面绣着蛇图案的香囊,认真的挂在卿胤渊的腰带上,并抬起头对着卿胤渊盈盈一笑:“这孔雀和蛇都是我们撒疆的守护神,希望陛下能够喜欢。”
然后柳婉鳞来到台子的中间对着台上的男子们说道:“现在姑娘们已经送完香囊,轮到你们把手中的荑兰花送给,送你们香囊的姑娘了。”
其中没有收到香囊的男子落寞的下了台,走到了台下人群之中。
只见台上收到香囊的男子都把花簪到送他们香囊的心仪女子的头上,只剩卿胤渊站在台上茫然不知所措。
纳兰瑾樱好奇的问道:“这个花就非送不可吗?”
后面一个妇人刚想上前搭话,就被沛云隔了开。
妇人也不介意笑着说道:“这男子被姑娘送了香囊,就必须在姑娘中做出选择,然后把荑兰花簪在送他们花的心仪姑娘的头上,最后两人再一起去接受孔雀之神的祝福。”
纳兰瑾樱继续问道:“这个花就不能不送吗?”
老妇人摇摇头:“不可以,我们是母系部族,历代族长都是女性。在我们撒疆只能女子选择男子,而男子被选择后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在选择他的女子当中,挑选出他最喜欢的。”
柳婉鳞站到送卿胤渊香囊的女子们的最前面提高音量说道:“还请陛下做出选择。”
卿胤渊在众人的注视下送也不是,走也不是,转头看向台下的纳兰瑾樱。
“等一下,我还有香囊没送。”纳兰瑾樱举着香囊站了出来,往台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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