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映景走在路上越想越气,然后抓着王彪询问了一番:“你确定那女子身上的玉佩乃陛下贴身之物?”
王彪坚定的点着头:“我曾陪老爷一起见过陛下,陛下的贴身之物我定不会认错,而且那玉佩上面刻了一个渊字,陛下的名讳,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试问谁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挂于腰间?”
曹映景依旧难以相信:“我就不信陛下会把他的贴身之物赐予一个娼妓,说不定是那娼妓手脚不净,偷拿了陛下的玉佩,等下次遇到那个娼妓我定要弄个明白。”
王彪小声说道:“那姑娘貌美,陛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她蛊惑了也说不一定,而且那姑娘从未接客,说是娼妓怕是有点牵强。”
曹映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还差点折了我的小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哪怕那玉佩是真的,那陛下定不知道她的过往,不然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会把玉佩给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如若遇见陛下我定要详细告知,让陛下治她个欺君之罪。”
纳兰瑾樱回到房中替怜香把脉,傅愁云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看着纳兰瑾樱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再到后来的眉头紧锁。
傅愁云低着头小声地询问道:“落珈姑娘,不知我娘子患了什么病?可还能治?”
纳兰瑾樱站了起来看到面无血色嘴唇惨白的怜香,轻轻叹了一口气:“怜香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傅愁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握住纳兰瑾樱的手臂:“可还有救?”
纳兰瑾樱轻声叹气:“我对毒还不甚了解,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弄清怜香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怜香瘦弱纤细的手拉住纳兰瑾樱的手,艰难地说着话:“落珈姑娘不必为我劳心费神,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此生能遇到与我心意相通的夫君,还有落珈姑娘这样肯帮我的朋友,怜香已经没有遗憾了。”
傅愁云听到纳兰瑾樱这样一说立马跪在纳兰瑾樱脚边:“落珈姑娘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娘子,以后我傅愁云定为姑娘做牛做马,随时听候姑娘差遣,绝无怨言。”
纳兰瑾樱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傅愁云:“傅公子言重了,怜香是我的朋友,我定是会尽力救她的。”
纳兰瑾樱耐心询问道:“怜香你可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你可接触过什么毒物?”
怜香轻咳了两声:“我是一个月之前就觉得身体乏力,食不下咽,提不起精神,然后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甚至想要起身都觉得格外艰难。”
“那你一个月之前可接触过什么毒物或者吃过什么东西吗?而且你这中毒已深应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那说明你接触那个毒物的时间并不算短。”纳兰瑾樱一边替怜香分析,一边询问。
怜香思索了片刻说道:“落珈姑娘你走后,想听你弹琴的人都快把翠云楼踏平了,我幸得姑娘真传,琴技日渐精进,又有姑娘你留下的绝美曲谱,所以姑娘走后我就成了翠云楼新的花魁,咳...可是很奇怪我成为花魁过后,撒疆的那群女子不但没有为难我,反而日日向我房中送各种美味的糕点,跟我示好,还恭喜我成为花魁,会不会就是那时我吃了她们送的糕点才中的毒?”
纳兰瑾樱看到已经渐暗的天色:“很有可能,怜香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救治你的方法,不过天色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有的人得等着急了,怜香你好好休养,明日我再来看你。”
怜香看向傅愁云:“相公劳烦你帮我将送落珈姑娘到巷口,我们这儿太过偏僻,而且巷子里面又弯弯绕绕的我怕落珈姑娘会迷路。”
傅愁云笑着看着怜香:“娘子你放心吧,哪怕你不吩咐我也会将落珈姑娘安全送到巷口的。”
“落珈姑娘,这边请。”傅愁云礼貌地对着纳兰瑾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纳兰瑾樱一边走,一边好奇的询问道:“我这才离开两个来月,竟不知怜香那么快就成婚了,不知道傅公子和怜香是如何相识的?怜香不是花魁吗?为何你们的日子却过得如此清贫?”
傅愁云眼神望向远方像是对曾经美好憧憬的向往:“有一日我路过一个书摊,看到一本我寻了好久的书籍,刚准备掏钱将书买下,突然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我眼前,趁我掏钱的时候将书买走了。我就上去跟她理论,说那本书是我先看到的,她是趁我不备,夺我所好。结果她却说,谁先买下来就算谁的,不过看在我喜欢那本书的份上可以先借我阅读抄阅,等我读完之后再还与她。而且更令我诧异的是,那本书是一本军事哲学方面的书,居然会被她这样的一名女子喜欢,我们就这样聊了一路才发现,我们很多的见解理念居然都是相同的,那种心灵的契合就好似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
“而且我收藏了很多绝版的书她也很有兴趣想要阅读,其实借书是最能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因为有借就有还,这一来二去我们就变得无话不谈,渐渐的就彼此相爱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翠云楼的新花魁名叫怜香,然后我就用我攒了多年的积蓄把怜香从翠云楼赎了出来,当我把怜香带回府里,想向父亲表明心迹娶怜香为妻时,不知道父亲从哪里知道了怜香的过往,父亲盛怒地说,如果我不和怜香断了来往就不再认我这个儿子,我倔不过搬出了府去,就和怜香租住在这个小院当中,我们私自拜了天地,私定终身。”
“可是郎情妾意的好日子没过几天,怜香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不久就卧病在床,我寻遍了整个绪云城中的郎中,我的积蓄本就不多,赎了怜香之后更是所剩无几,再加上怜香生病寻医入不敷出,怜香也把她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也抵不过这些时日的药材钱,所以我才去欢云楼摆摊作画,好换得一些钱财替怜香看病买药,也才有姑娘见到王老板来收租这一幕,还让姑娘见笑了。”
纳兰瑾樱认真地看着傅愁云:“世俗的眼光,家族的门第,傅公子你果真都不在乎吗?”
傅愁云眼神变得坚毅:“她的过往里不曾有我,那么没有我的过往,我又何必在意,我在意的只是我们的现在和以后是否还会一直在一起,是否还会如此这般相爱。而且她本就生在书香世家,只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才沦落至此,我是她的爱人,是她的夫君,我不同情她过往的遭遇,却还在乎她过去的不堪,那怎还值得被她所爱呢?”
“傅公子的眼界和胸襟实乃常人不可及也,的确令落珈佩服,怜香能遇到傅公子这么好的夫君,也算她的幸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救治怜香的,已经到了巷口了,傅公子请回吧,怜香还需要你回去照顾呢,就不用远送了。”
傅愁云对纳兰瑾樱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姑娘,姑娘大义,傅某定当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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