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震动打破了屋子里的短暂沉寂。
刚给公安那边发去行动计划的降谷零正准备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此时不得不重新拿起手机点开新邮件,随即便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因为发件人的邮箱地址。
是那位先生。
邮件内容就像以往的每一条指令那样简洁清楚,要求波本立即动身前往标明地点,将目标安全带离,并将其送至一艘指定的海上游轮,与某人完成交接。
只是当降谷零看清任务里提及的那串地址时,心头不禁一沉。
……这个地点他并不陌生。
而当他随后点开附件里的照片时,指尖更是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呼吸骤然停滞。
照片中,银发青年安静躺在床上,发丝略显凌乱,脑后还别着一根精致的莲花玉簪。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目紧闭。背景里隐约可见房间的奢华陈设,每一处熟悉的细节都刺痛着降谷零的神经。
……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明显是趁青年失去意识时偷拍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背景陈设他曾经见过——就在两年前君风和失踪期间,他们找到的那段监控录像里。
这样一来,能够拍下这张照片的人,就只可能是当初囚禁青年的元凶。
也就是说,当年在那段监控中出现的神宫八咫——
很可能就是“那位先生”本人?!
这个惊人的联想让降谷零僵在原地,寒意顺着脊椎急速蔓延。
他立即调出萩原研二之前发来的定位截图。地图上那个被红色标记的坐标,正是琴酒现如今安置君风和的藏身处。
却与邮件中标注的地址完全一致。
那位先生不仅知晓了君风和的藏身之处,更指名要波本亲自去将其“带走”。
而在邮件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于此刻读来格外刺眼。
[波本,这一次,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降谷零握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这不是任务。
他想。
这是那位先生在给他最后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同时,也是那位先生对他忠诚的考验。
——无论用什么手段,你必须从琴酒手里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完成我的指令。
换句话就是,那位先生是在命令他与琴酒撕破脸皮。
那位先生乐于见证这种事,否则有朗姆前车之鉴在此,他又怎么能够放心任由顶替朗姆的波本,去和行动组的负责人琴酒肆无忌惮的接触?
降谷零本人倒是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抵触,他巴不得拿着这一道指令直接踩在那个银毛杀胚的脸上。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目标不能是君风和。
金发公安不清楚那位先生是怎么获得的明确地点,琴酒出卖他们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翻涌又被理智压下。
但不论事情在之后会如何发展,琴酒的那处安全屋已经不再安全,他现在必须先去把君风和接离那里。
……
然后降谷零就体验了一把琴酒近来每天回家时候的日常。
金发青年冷着脸暴力拆除了屋子的大门,在尘土飞扬中沿着面前暴露出来的楼梯通道往下走,顺势躲过了几道开关并将其一一废除。
只是等他推开楼梯尽头那扇门的下一秒,迎面就袭来一道疾风,直刺得他瞳孔收缩。
降谷零闪身躲避,跟黑暗中的人影迅速过了几招,心中震惊于对方此刻展现出的搏斗能力——难道是琴酒对青年额外做过特训?
但这样的程度要与他缠斗还是太勉强了。
不出五个来回,身形清瘦的青年就被他反手压制在墙上,完全动弹不得。
这还是降谷零有意留手后的结果。
“你不是他。”降谷零听见青年微哑的嗓音冷淡的问着自己,“你是谁?”
降谷零抿紧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腾出一只手在青年后衣领的位置仔细摸索。
当指腹触及一处微小坚硬的凸起时,他的动作蓦地停下。
被他压制的青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激烈反抗起来,但所有的挣扎都被降谷零一言不发加大的力道给强行镇压了下去。
“咔吧。”
一声脆响过后,那枚被丢弃在地上的窃听器干脆利落碎成了好几块。
降谷零这才出声。
“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他把自己的声音刻意放轻,“你可以叫我……”
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完:“安室透。”
即便已经摧毁了柯南的窃听器,他依然不能确定这间隶属于琴酒的安全屋里是否还藏着其他监听装置。
在真相与安全之间,他不得不选择谨慎。
可他折中的隐瞒却并未取得预料中的效果,因为黑暗中的青年一下子就将其点破。
“波本。”青年竟然喊出了他的身份。
而降谷零甚至不能从中听出一丝一毫青年本该拥有的情绪波动。
降谷零动作一滞,呼吸霎时就重了几分:“……你记起来了?”
君风和很是漠然:“一部分。”
他甚至都没问降谷零是怎么得知自己存在记忆缺失的,就像是对这些都漠不关心似的。
降谷零直觉认为这个“一部分”应该不止是一部分那么简单,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银发青年谈论这些。
毕竟从始至终,在君风和的认知中——安室透都是黑衣组织中助纣为虐的一份子。
“……灯在哪里?”最终他只是这样问道。
君风和依旧冷淡:“松开。”
降谷零闻言几乎没怎么迟疑就卸下了力气,后退了两步。
墙边的青年直起身子。降谷零感受到他似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就迈步沿着墙壁走出去了两步……
啪。
头顶明亮灯光洒落房间,降谷零不由得眯了眯眼好适应光线。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也跟随着这份光亮一同朝他挥去。
降谷零甚至都想要苦笑了,但还是不敢怠慢,连忙后退半步仰头躲过,而后不得不用了点狠劲儿,将再次袭击自己的青年给缴械制服。
——对方实在是太抵触他作为“波本”的这个身份,看样子只能先强行把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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