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河东盐场,白花花的盐堆连绵成片,却不见往日繁忙景象。盐工们蹲在盐池边唉声叹气,几名盐商模样的人站在一旁,满脸倨傲地清点着盐包,唐宁身着布衣混在人群中,指尖捻起一撮粗盐,指腹满是涩感,眼底却凝着冷意。
“掌柜的,今年盐价又涨了,一斤粗盐要三十文,百姓们都吃不起盐了,咱们盐工的工钱却一分没涨,还总被克扣!”一名老盐工凑到盐商身边,话音刚落就被推搡开,盐商厉声呵斥:“哪来的废话!盐价是我们定的,工钱也是我们给的,不想干就滚,有的是人来当盐工!”
唐宁攥紧指尖的粗盐,想起半个月前的奏报:河东盐场被当地盐商垄断,私占盐池、偷税漏税,盐价炒到市价三倍,百姓淡食度日,朝廷每年少收盐铁税十万两,盐工更是被压榨得苦不堪言。盐铁乃国之命脉,竟成了盐商敛财的工具,这等乱象绝不能纵容。
“盐铁归私,百姓受苦,朝廷受损,必须收归朝廷统管。”唐宁转身看向随行的户部尚书张敬,语气斩钉截铁,“朕在军营时,粮草器械皆统一调配,才保供应无虞,盐铁亦当如此,推行统管制,断盐商垄断之路,护百姓根本利益。”
张敬面露忧色:“陛下,盐商垄断盐场多年,根基深厚,且部分盐商勾结地方官员,强行推行统管,恐引发叛乱。”
“怕什么?”唐宁眼神锐利,“派禁军查封盐场,拿下垄断盐商,再按军营统管模式,规范盐铁产销,既保供应,又稳税收,百姓自然拥护。”
当日午后,唐宁调派五千禁军进驻河东盐场,即刻查封所有私人盐池,扣押垄断盐商,同时召集盐工代表、地方官员,敲定盐铁统管制核心方案,十日内在全国盐场、铁厂推行:
1. 产销统管:盐池、铁厂全部收归朝廷所有,由户部下设“盐铁总署”统一管理,各地设分署负责本地盐铁生产;严禁私人开采盐矿、铁矿,私采者没收家产,流放三千里;盐铁产销计划由总署制定,按人口、需求精准调配,杜绝囤积居奇。
2. 定价惠民:盐价、铁价由朝廷统一核定,粗盐每斤五文、细盐每斤十文,铁器按成本价加一成定价,严禁涨价;盐铁总署每月公示盐铁成本、定价明细,接受百姓监督,地方官员若纵容涨价,一律革职查办。
3. 盐工保障:盐工、铁工由分署统一招录,签订用工契约,每月工钱二两银子,比此前翻倍;每日工作不超过八个时辰,提供防护用具,工伤期间工钱照发,免费治疗;设立盐工宿舍、食堂,改善居住与饮食条件,每年发放两套衣物。
4. 税收规范:盐铁税按产销额的一成征收,由盐铁总署统一上缴国库,严禁地方官员、分署人员偷税漏税、私吞税款;总署每季度核查各地盐铁产销与税收,核查结果公示,御史台全程监督,贪腐者斩首示众。
5. 供应保畅:各地分署建立盐铁仓库,储备三个月用量,偏远地区设便民售卖点,盐铁统一配送,确保百姓就近购买;遇自然灾害,盐铁优先供应灾区,按成本价售卖,贫困地区可免费发放救济盐。
方案推行当日,河东盐场就恢复了繁忙。禁军协助分署清点盐库,盐工们拿到足额工钱,干劲十足,盐池里的盐源源不断被开采、晾晒;便民售卖点前,百姓们排着长队买盐,一斤粗盐五文钱,比之前便宜六成,大家脸上满是欣喜。
被扣押的盐商李万财,试图用钱贿赂禁军统领,却被当场拿下,唐宁下令查抄其家产,追缴偷税漏税银五万两,斩首示众。其他盐商见状,纷纷主动上缴私占的盐池、财产,不敢再作乱。
地方官员中,三名勾结盐商的知县被革职流放,其余官员皆收敛心思,全力配合盐铁统管。张敬在奏报中写道:“河东盐场推行统管后,盐价回落,百姓购盐无忧,本月盐铁税已足额上缴,盐工满意度九成以上。”
唐宁随即下令,将盐铁统管制推广至全国。江南铁厂收归朝廷后,铁器价格大幅下降,农具供应充足,农夫们纷纷购置新犁、新锄,种地效率大幅提升;岭南盐场规范产销后,盐税较去年同期增加三成,朝廷财政更显充盈。
三个月后,唐宁微服巡查江南铁厂。厂区内,铁工们有序劳作,新式熔炉高效运转,铁器成品规整;厂外便民售卖点,农夫们正购买农具,一名老农笑着说:“以前一把铁犁要五十文,现在只要二十文,朝廷统管就是好,咱们百姓能省不少钱!”
唐宁走进盐工宿舍,被褥整洁,取暖设施齐全,盐工们围坐在一起吃饭,饭菜热气腾腾。盐工老王拉着唐宁的手:“陛下,现在咱们工钱够花,住得暖和,再也不用受盐商压榨,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唐宁点头:“盐铁乃民生根本,朝廷统管,本就是为了护百姓利益。后续还要改良盐铁生产工艺,提高效率、提升质量,让盐铁更好服务百姓,充盈国库。”
当日,唐宁下旨,让盐铁总署联合工部,研发新式盐场晒盐技术、铁厂熔炉设备,同时选拔盐工、铁工中的技术能手,培训技术骨干,助力盐铁产业提质增效。
御书房内,唐宁看着全国盐铁统管成效奏报,盐价稳定、税收大增、百姓拥护,字迹间皆是民生安稳的暖意。他拿起朱笔,在奏报上写下“盐铁归公,民生安邦”八个字,笔尖落下,仿佛能看到各地盐场白盐满仓,铁厂铁器盈库,百姓餐桌有盐、田间有具,大启江山,因这坚实的民生根基,愈发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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