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钻进山林深处，确认无人跟踪后，停在一处山崖边。
他握着那杆沾血的黑铁长枪，扯下沾满血液的盔甲包裹住，用力一甩——
呼！
长枪翻滚着坠入山涧，消失在雾气中。
凯撒找到一处隐蔽的空地，用打火石点燃了一堆枯枝。
黑色斗篷、面罩、眼罩，还有那件沾血的外衣，一件件扔进火堆。
火焰吞噬着这些东西，冒出刺鼻的黑烟。
凯撒看着火焰，回想整个计划是否有纰漏。
伪装身份使用最普通的黑铁长枪，而且穿着伪装服饰。
没有人见过真面目，没有人知道真实身份。
火熄灭后，他用泥土覆盖灰烬，然后换上贴身携带的轻薄便服，快速离开。
黑枪？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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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后的一周，凯撒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生活。
每天上午在练武场练枪，下午陪母亲喝茶聊天，晚上在书房看书。
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他的心一直悬着。
那两个土匪头目背后的神秘组织，会不会追查到自己？
巴洛夫家族会不会深挖的身份？
幸存的护卫和雇佣兵，会不会看出一些端倪？
凯撒需要确认——自己是否真的从这个漩涡之中抽身而出。
一周后傍晚，他换上普通的便装，独自出门，来到城里最热闹的金麦穗酒馆。
这里是佣兵、商人、护卫们聚集的地方，各种消息满天飞，只要竖起耳朵听，就能知道城里最近发生了什么。
凯撒要了一杯麦酒，坐在角落的位置，静静地听。
听说了吗？巴洛夫家族剿匪成功了！
可不是！昨天我路过公告栏，看到告示了。说是彻底清剿了荆棘岭的土匪窝点，以后商路和庄园都安全了。
哎呀，这可太好了！我们商队总算能安心跑商了。
凯撒心中微微一松。
看来官方口径是剿匪成功，没有提那些古怪的土匪头目，也没有深究细节。
这很正常。贵族们不想引起恐慌，事情能压就压。
不过说起来，一个护卫压低声音，听说这次行动有个神秘高手，一个人就干掉了两个土匪头目！
我也听说了！好像叫...黑枪？
对对对，就是黑枪！据说蒙着面，谁也没见过真容，枪法出神入化！
我朋友的表哥在巴洛夫家族当护卫，他说那个黑枪的枪尖能发出金色的光芒，一枪就能刺穿盔甲！
吹牛吧？枪尖发光？那不成传说中的法师了？
谁知道呢，反正是个高手就对了。可惜战斗一结束他就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
凯撒默默喝着酒，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接下来几天，凯撒又去了几次酒馆，没听到任何关于追查黑枪身份的消息。
也没有人来蒙特菲奥雷城堡拜访或调查。
一切风平浪静。
凯撒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自己应该是真的摘干净了。
既然安全无虞，那就该考虑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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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一天下午，凯撒陪母亲在花园喝下午茶。
伊莎夫人看着儿子日益强壮的身体，欣慰地笑道：凯撒，你最近气色好多了。看来练武确实对你有帮助。
是的，母亲。凯撒点点头，随意地翻着手中的一本书，对了，我最近在看骑士小说，里面经常提到一个词——斗气。母亲，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斗气吗？
伊莎夫人愣了一下，放下茶杯：斗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凯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旁敲侧击道：小说里写得神乎其神，说修炼斗气可以让人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我就想知道，这到底是虚构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那两个土匪头目使用的神秘力量，让凯撒印象深刻。
他们身上爆发出的那种力量，让速度和力量都暴增——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
凯撒必须弄清楚这是什么，以及如何获得。
伊莎夫人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这个...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听你父亲以前说过，斗气确实存在。
凯撒心中一震，表面上却保持平静：父亲说过？
伊莎夫人回忆道，很多年前，你父亲年轻时也想学习斗气。
他说那是骑士追求的力量，能够让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是后来...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最终放弃了。
她看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提斗气的事了。
我问过几次，他也不愿意多说，只是让我别管这些事。
凯撒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看来父亲年轻时也接触过这个超自然的世界，但最后，似乎是选择了退出。
至于原因...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不管怎样，至少确认了一点——
斗气，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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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凯撒照例来到练武场。
加雷斯护卫长正在指导几个年轻护卫训练，看到凯撒，立刻迎了上来。
少爷，今天还练枪吗？
凯撒点头，拿起长枪，开始演练圣光骑士枪法。
一套枪法打完，凯撒收枪而立，似乎随意地问道：加雷斯大人，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你听说了吗？听说他也是练枪的。
加雷斯眼睛一亮道：听说了！我在巴洛夫家族有朋友，他亲眼见过那个黑枪出手！
凯撒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个黑枪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岂止是厉害！加雷斯兴奋地说，我朋友说，那个黑枪的枪法已经达到了大成境界，甚至能凝聚出枪芒！
他感叹道：我练了二十多年枪法，也只能偶尔凝出一点微弱的光芒，还不稳定。
那个黑枪竟然能稳定地使用枪芒，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真可惜没有机会能跟他切磋一下。
凯撒装作震惊的样子：原来那就是枪芒呀，我听人说那点光芒是传说中的斗气。
那个黑枪有没有修炼斗气，我也不确定，但是他肯定枪法大成修炼出枪芒！加雷斯毫不犹豫地说。
凯撒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枪法大成。我对这个斗气挺感兴趣的。
加雷斯大人，您对这种斗气有没有了解，有没有办法找到这种修炼秘籍？
加雷斯苦笑着摇头：少爷，斗气功法可不是普通武技，珍贵得很。
我之前在军队任职的时候，也听说过斗气，知道确实存在。
但是据我所知，那种秘籍都掌握在大贵族和强大的势力手中。
像我这种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家族里也没有斗气功法秘籍。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少爷如果真的想要，可以找一些城里消息灵通的人打听打听。
那些人路子多，说不定能弄到点消息。
消息灵通的人？凯撒若有所思。
说到消息灵通...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埃德蒙·布莱克伍德。
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埃德蒙的父亲是财务局局长，家族在商业界根深蒂固，消息网络遍布全城。
如果说他认识的人之中，能打听到斗气功法的消息，非埃德蒙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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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凯撒叫来管家塞巴斯蒂安。
去布莱克伍德家，替我派仆人约埃德蒙明天一起吃饭。
好的，少爷。塞巴斯蒂安行礼退下。
傍晚时分，塞巴斯蒂安回来复命：少爷，埃德蒙少爷说了，明天中午在城里的天鹅餐厅
嗯，我知道了。凯撒点头。
第二天中午，凯撒准时来到天鹅餐厅。
这是城里最高档的餐厅之一，装潢奢华，来这里用餐的都是贵族和富商。
埃德蒙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他穿着一身华丽的绸缎衣服，头戴羽毛帽，腰间佩着装饰精美的佩剑，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派头。
凯撒！埃德蒙站起来，给了凯撒一个拥抱，好久不见！自从雷金纳德的葬礼之后，我们都没怎么见面了。
是啊，最近一直在家。凯撒坐下，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埃德蒙眨了眨眼，什么事？能让你特意约我，肯定不简单吧？
凯撒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埃德蒙，你听说过吗？
埃德蒙脸色微微一变，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包厢里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凯撒...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知道，凯撒认真地看着好友，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斗气吗？如果有，哪里能搞到修炼功法？
埃德蒙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你变了，凯撒。
什么意思？
你的眼神。埃德蒙缓缓说道，以前你的眼神总是温和的，是个真正的贵族少爷。
跟我聊的都是小说，艺术。但现在...你的眼神很锐利，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居然还跟我打听这种事情。
凯撒静静地喝了几口咖啡，随后沉声道：“纳德表哥死后，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我就是想变强一点，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埃德蒙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快速翻了几页。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我确实有一些消息。他压低声音，后天晚上，城外有一场地下拍卖会。
地下拍卖会？
嗯，那种...见不得光的。埃德蒙神色凝重，会有一些珍贵的违禁品出售，包括功法秘籍。
凯撒心跳加快：什么功法？
埃德蒙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意味深长得道：这是我花了一个银币从中间人手里买的拍卖清单。
我本来是想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货物倒卖一手赚点零花钱，可惜没有合适我的。
但是刚好有合适你的东西。
凯撒接过来看，上面写着几行字：
- 斗气功法，
- 炼金药剂若干
- 其他物品待定
凯撒盯着那斗气功法四个字，呼吸变得急促。
我要参加。凯撒抬起头，眼神坚定道：“你帮我搞个入场资格！”
埃德蒙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过凯撒，那种地方很危险。里面什么人都有，杀人越货的事时有发生。
我不怕危险。
唉...埃德蒙摇头，既然你决心已定，我可以帮你弄到入场资格，明天派人把入场券送到你家里。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叫上你们家族的加雷斯护卫长陪同。
凯撒点头。
埃德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面具：记得戴上这个。
特制的炼金面具，浸泡了罕有的炼金药剂，能最大程度隐藏你的面容。
那种地方的规矩，所有人都必须蒙面。
凯撒接过面具，仔细端详。面具表面有淡淡的纹路，触感冰凉。
他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埃德蒙：你随身还带着这种东西？
埃德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咳...其实今晚我本来打算戴着它去参加一场...嗯，派对舞会。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你懂的，那种需要蒙面的...贵族圈子的特殊聚会。
凯撒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听说过贵族圈子里流行那种蒙面舞会——参加者都戴面具，隐藏身份，随机配对跳舞...甚至做一些更出格的事。
这种聚会对某些无聊的贵族来说充满刺激，但凯撒一直敬而远之。
所以你是把去派对的面具，拿来送我了？凯撒哭笑不得，“那你是不是就没得用？”
哎呀，反正功能都一样嘛！埃德蒙摆摆手，而且你的需求比我重要多了。
舞会什么时候都能去，但地下拍卖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而且我家里还有几个不同款式，刚好把旧的淘汰给你。
他眨了眨眼：不过凯撒，你要是改变主意了，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舞会。保证比拍卖会有意思。
免了。凯撒毫不犹豫地拒绝，将面具小心收好。
拍卖会在哪里举行？
圣玛丽亚废弃修道院，城外东南方向。埃德蒙说道，明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开始。记住，千万不要迟到。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很多。埃德蒙掰着手指数，第一，那里只收现金，不接受任何赊账或承诺。你需要准备足够的金币。
需要多少？
很难说。埃德蒙指着清单，这种珍贵的功法是作为压轴登场。
按照以往惯例，我估计至少要两千金币。而且还要看有没有其他人竞价。
两千金币...
凯撒沉吟片刻：我可以准备三千五百金币。你觉得够吗？
埃德蒙愣了一下：你...你确定能拿出这么多？
这是我十几年积蓄呀，凯撒平静地说。
应该够了。真羡慕你不出去玩，能把钱省下来。埃德蒙继续说道，第二，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是贵族。
那种地方，贵族就是肥羊，会成为目标。装扮成普通的冒险者或佣兵。
我明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埃德蒙盯着凯撒的眼睛，如果遇到任何危险，立刻逃。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小心的。凯撒郑重地说。
埃德蒙拍了拍凯撒的肩膀：我们是兄弟，我不想看你出事。保重。
谢谢你，埃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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