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将铁棍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他没有再看地上抽搐的阿黄,而是转身从摩托车后座上那个油腻的帆布包里,又摸索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刀身厚重,刀刃却磨得雪亮,前端带着一个粗粝的弯钩,像是专门用来剔骨分筋的屠宰工具。
他蹲下身,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个还在微微颤抖的生命,只是一块等待处理的肉。他一把抓住阿黄还在乱蹬的一条前腿,任凭那温热的鲜血沾满自己的手掌。
阿黄似乎从剧痛的昏沉中被这一下抓握惊醒,它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骨刀。一种源于生命最深处的恐惧,让它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叽——!叽叽——!”
那已经不是狗的叫声了。那是一种被撕裂了声带,被碾碎了希望后,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尖锐而又细微的惨叫。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雏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绝望的悲鸣。
黄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左手死死按住阿黄的肩膀,右手的骨刀,精准地找到了肩胛骨的关节连接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与筋腱被强行分离的脆响。
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纯粹是野蛮的暴力。骨刀带着蛮力,硬生生地,将那条前腿从身体上剁了下来!
鲜血,如同决堤的泉眼,喷涌而出。
阿黄的惨叫,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又戛然而止,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那条被斩断的腿,还连着些许皮肉,无力地垂在一旁,场面血腥到了极点。
墙外,大昆的眼珠子已经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它喉咙里的低吼,已经变成了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撞得砖石簌簌作响。它不管不顾,只想冲进去,将那个恶魔撕成碎片!
林凡的身体,如同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大昆的面前。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肩膀顶在大昆宽阔的胸膛上,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忍住!”
“吼!”大昆不甘地咆哮着,巨大的头颅疯狂地甩动,唾液混合着愤怒的鼻息喷洒在林凡的脸上。
阿黑和黑枭也早已按捺不住。它们一左一右,呈攻击姿态,身体的重心压到最低,黑色的鬃毛根根倒竖,锋利的犬齿暴露在空气中,摩擦着,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两道黑色的闪电扑杀过去。
但王的命令,如同烙印,刻在它们的灵魂里。它们只能用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院内那个正在行凶的魔鬼。
林凡的眼神,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看着院子里那血腥的一幕,心中的杀意,已然沸腾到了顶点,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院子里,那几个青年对这血腥的一幕,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我操,黄哥你这下手也太糙了。”黄毛青年灌了一口啤酒,嫌弃地撇了撇嘴,“看这血放的,一会儿肉都得腥。”
“就是,能不能专业点?上次那条德牧,就让你弄得一股骚味。”瘦高个也跟着起哄,他甚至掏出手机,对着那血腥的场面拍了张照,似乎觉得很有趣。
“急什么。”黄伟头也不抬,声音沙哑,“流浪狗,就得这么弄,才有嚼劲。”
他将那条被剁下的前腿扔到一边,似乎觉得还不过瘾。他重新捡起地上的铁棍,看着地上那滩血泊中,身体还在本能抽搐的阿黄,眼中那病态的兴奋愈发浓烈。
他高高地举起了铁棍。
而这一切的背景音里,最诡异的,是赵向伟。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男人,此刻正专注地蹲在院子另一头的灶台前。他熟练地架起那口足以炖下一整头羊的大铁锅,往里面添满了水,然后划着火柴,点燃了灶膛里的木柴。
火苗“呼”地一下窜了起来,舔舐着乌黑的锅底,发出“毕剥”的声响。
他从旁边的塑料桶里,拿出几个洋葱和大蒜,用一把小刀,不紧不慢地削着皮。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那么的富有生活气息。剥好的大葱扔进进一旁的盆里,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然后,他又从一个袋子里,拿出几颗八角,几片香叶,还有一小撮花椒,仔细地摆放在一个盘子里。
袅袅的炊烟,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刺鼻的烟草味和青年们的谈笑声,一同升起。赵向伟微笑着,看着锅里的水慢慢升温,开始冒出一个个细小的气泡。他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柔和,那么无害。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黄伟手中的铁棍,再一次,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阿黄的头颅上。
这一次,声音更加沉闷,像是砸在了一个被灌满了水的皮囊上。
阿黄那可怜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下来。它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混合着白沫的鲜血,从口鼻和耳朵里,汩汩地涌了出来,很快就在它身下的尘土里,洇开了一片更加深暗的红色。
它的四肢,还在神经质地、轻微地抽搐着,像是在跳着生命最后一段、无声而又痛苦的舞蹈。
“行了,这下总算死透了。”黄毛青年不耐烦地扔掉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来,“向伟,锅开了没?哥几个都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赵向伟笑着应了一声,将削好的土豆胡萝卜倒进了锅里。
黄伟看着脚下那具已经不再动弹的尸体,缓缓地直起了身。他扔掉铁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极度疲惫后的放松,也是一种大仇得报后的空虚。他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眼神里的疯狂和残忍,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病态的满足。
他扭曲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不是笑,那是一种比哭泣更加悲凉的表情。仿佛在这一刻,虐杀所带来的短暂快感,才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那具残破的尸体,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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