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玉穿来已有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有喝那口井水,还好她是一个人住,进空间比较方便。
没想到那井水效果这么好,身体恢复的很快,估计就是很多小说故事中的灵泉水。
现在感觉浑身很有力量,一点也不气虚,毕竟流了那么血。
而且皮肤表面的伤痕也快要消失了,真没想到真是它还是一口灵泉。
真是惊喜!没办法,古代的医疗没办法保障。
沈宁玉悄悄走出房间,来到厨房,直接走那口米缸前面。
这两天,她有观察到爹爹们做饭,所以大概知道东西放在哪里。
沈宁玉正盯着米缸出神,粗陶缸底躺着薄薄一层黍米,掺着碎麦壳的粮食泛着灰黄。
昨夜二爹孙河在灶房数米的声音又浮上耳畔:...统共二十八把,省着吃能撑上一段时间…”
她踮脚取下挂在梁上的竹篮,借着竹篮的遮挡,从空间挪出三斤黍米。
颗粒大小不一的粗粮簌簌落入缸底,与原本的存粮混作一堆——这是她在现代特意收的陈年杂粮,正合适。
玉姐儿怎的起这么早?三爹林松抱着柴禾进来,月白棉袍洗得发灰。
这位落第秀才总爱用草茎束发,此刻肩头还沾着晨露。
我、我想喝黍米粥。
她故意把竹篮碰翻在地。
竹篮落地的脆响惊得林松指尖微颤,晨光里浮尘在米缸上方打着旋儿。
他弯腰时月白衣摆扫过缸沿,沾了灰的指尖在触到缸底时顿了顿。
玉姐儿何时学会淘米了?三爹林松将竹篮轻轻搁在灶台,草茎束着的发丝垂下一缕。
沈宁玉盯着他肩头将坠未坠的露珠,嗅到他袖口松针混着墨锭的苦香:就、就是突然想吃粥了。
她故意用鞋尖蹭着地缝里钻出的野草,泥墙上两道影子随着晨风轻晃。
林松忽的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指节上还沾着柴禾屑:昨儿赵大哥说米缸要见底,今日倒像是...
他忽然噤声,目光掠过缸中突兀多出的浑圆米粒——那分明是镇上粮铺才有的上等黍米。
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禾噼啪炸响,沈宁玉发现三爹眼光盯着米缸,她心头一紧,后背沁出薄汗。
三爹喉结滚动着,最终却只是将洗好的陶碗递来:玉姐儿若想吃粳米粥,明日我同孙二哥去镇上接些绣活。
不要绣活!
沈宁玉脱口而出,原主记忆里的二爹孙河,就有见他用缝衣针挑破指尖血泡,就着油灯给帕子锁边。
林松怔了怔,忽的轻笑出声。
他转身揭开墙角陶瓮,舀出小半勺饴糖:你大爹前日猎的野兔还在檐下风着,午后给你熬汤汁可好?
碎金似的晨光落在他洗白的衣襟上,将补丁绣的墨竹映得透亮。
沈宁玉点点头。
她含住饴糖,甜味漫开时听见米缸盖合拢的轻响。
林松正将几粒散落的黍米仔细抹进缸里,枯瘦腕骨从宽袖中支棱出来,像一截遭了霜的竹。
这个三爹真是心细如发,她可得小心点,直接从空间拿东西出来的办法暂时是行不通了,她得再想想。
沈宁玉坐在灶门口发呆,柴灶里蹦出颗火星子,正落在沈宁玉的粗布裙摆上。
她慌忙起身拍打时,瞥见窗棂投下的光影里晃过一抹锯齿状轮廓——那分明是五片卵形小叶簇成的掌状复叶!
玉姐儿发什么愣?三爹林松突然出声,惊得她打翻了陶碗。
“没事儿,三爹爹”
沈宁玉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回忆起原主坠崖前的记忆。
是了,那日原主追着野兔跑到后山断崖,在摔下去的刹那,分明看见岩缝里斜出几株顶着红珠子的草......
沈宁玉心理一阵激动,她想立刻回房间到空间里查看一下关于人参植物图样介绍的书籍。
“三爹爹,我回下房间。”她那带着孩童特有的甜糯在灶门口响起。
林松正往陶罐里添柴的手顿了顿,枯枝在掌心折成两截。
晨光从漏风的窗纸斜切进来,将他半边脸浸在灰蒙蒙的阴影里:可是头疼又犯了?
声音轻得像灶台上飘着的药雾,尾音却带着钩子。
就、就想躺会儿......
沈宁玉低头盯着鞋尖,听见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
苦香里混进一丝焦糊味——是三爹总给母亲熬的安神汤。
去吧。
青瓷药匙突然磕在灶沿,溅起的药汁在他手背烫出红痕。
沈宁玉抬头时,正撞见他用袖口掩住伤痕,洗白的竹纹绸下腕骨凸起如刀锋。
“饭熟了,会让你哥哥叫你。”
跨过门槛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
经过厨房外的窗台,沈宁玉踮脚够到窗棂上那片锯齿状的叶片。
沈宁玉回到房间,反手扣上门闩,闪身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东西摆放还算有序,当时是把所有书籍用货架整理在一起,找起来也方便。
货架上都有贴有总类标签,不出半刻钟,沈宁玉就找到那本中医古籍出版的《中草药》书籍,翻开里面关于人参的叶子的介绍和图片。
小叶长椭圆形,边缘有细锯齿,脉上有疏刚毛;核果浆果状,扁球形,鲜红色。
沈宁玉立马拿出刚刚经过厨房窗台顺手拿下的那片叶子和书中图片进行比对,发现和书中图片的叶子一摸一样。
还有记忆中的小红果,沈宁玉有八成的概率确定就是人参,一时间她心中狂喜。
小玉,吃饭啦!木门被轻轻叩响,五哥沈书的声音裹着晨雾透进来。
沈宁玉在空间内听到屋外的声音,立马从空间闪身出来。
沈宁玉应了一声,拉开房门,看见少年倚在门框边,发梢还沾着山间带来的露珠,粗布短打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
“大爹猎了山雀,再不去汤都凉了。看见她开门,少年直起身,急忙道。
晨风裹着灶间热气扑面而来,混着黍米粥特有的焦香。
沈宁玉迈进堂屋时,晨光正斜切过门槛。
母亲沈秀端坐主位,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生了华发。
玉姐儿发什么呆?大爹赵大川的嗓门震得陶碗嗡嗡响。
他挽起的袖口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新缠的麻布渗着暗红——定是昨日进山受的伤。
“大爹爹,您手臂怎么受伤了?”沈宁玉担心的问道。
“哦,没事,不小心刮的,玉姐儿,赶紧坐下吃饭。”赵大川一脸的不上心,
沈宁玉皱了皱眉头。
看来得把家里的水换成空间里有灵泉水。
五哥忙拽她入座。沈宁玉挨着五哥坐下,木桌对面三哥沈石。
不用想,估计碗里都没水。
“来,快吃”说着大爹爹就递给她一碗浓稠的黍米粥。
沈宁玉看看碗里的黍米粥,看到对面三哥碗里都是水的粥,又看看五哥的碗里都能看见碗底的几粒米。
粗瓷盘里六个黑乎乎的饼挨挨挤挤,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焦黄表皮裂着细纹。
沈宁玉注意到最边上那个格外浑圆——定是特意给她留的。
她拿起饼才咬了一口,就想吐掉,跟现代的饼完全不是一个口感,干硬粗粝,还混着米壳,喉咙都有点刺痛。
感觉自己都有些吃不下去,
“爹爹,给你吃”沈宁玉掰了一大半饼递给亲生父亲。
“玉姐儿,爹不饿,你身子刚好一点,多吃点”赵大川微笑着回答。
“那不行,爹爹您的手臂都受伤了”沈宁玉直接把饼放入赵大川的碗中。
全家人都有点讶异地看着她。
沈宁玉也不是很在意,她跟原主肯定是有所差别的,如果叫她一直装,她也不是很乐意。
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过得顺心的比较好。
玉姐儿长大了。母亲沈秀忽然轻笑,眼尾细纹里盛着晨光,知道心疼爹爹们了。
大爹赵大川重重放下陶碗,起身时带翻的木勺在泥地上滚了三圈。
等下我去把后院的篱笆修修,怕到时候后山有野猪冲下来。”他古铜色的脖颈泛起潮红,粗粝手掌蹭了又蹭。
“爹,我和老二也去”大哥沈林说到。
沈宁玉虽然很想让这个身体父亲休息,但是也知道不太可能。
村子后面是大山,这是古代,野兽估计很多。
沈宁玉穿过来的这半个月,也没出家门,她在家里四周都有转过。
房子是座土屋,屋顶是茅草盖的,后面有个院子,四周圈了篱笆墙,后面有两个垮掉的缺口。
沈宁玉思绪回过神来,望着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哥哥们,喉头发紧。
三哥沈石正用舌头舔着碗底的米汤。
晌午我去趟镇上。
二爹孙河突然开口,“张裁缝说那批绢帕若是赶在入冬前绣完,每匹多给五文钱。
我与孙二哥同去。
三爹林松忽然起身,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掉漆的条凳,书肆掌柜要的《千字文》抄本还差三卷。他袖口沾着墨渍。
母亲沈秀放下豁口的陶碗,指节敲在榆木桌面的裂纹上:后山那片坡地该翻土了,老大带着老四去。
她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银,眼窝深陷却仍挺直腰板,老五跟着你大爹修篱笆,老二老三...
我想去后山!
沈宁玉突然出声,堂屋里霎时寂静。
五哥沈书手里的木勺掉进粥碗,溅起的汤水在他洗得发白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大爹赵大川古铜色的脸庞涨得通红:胡闹!上月刚摔下山崖,这伤还没好利索...
他粗糙的大掌重重拍在桌沿,震得陶罐里的山雀汤泛起涟漪。
让玉姐儿去吧。
三爹林松突然开口,惊得灶膛里蹦出几点火星。“有老大老四看着,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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