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在来之前就特意预订好了位置，避免出现上次的尴尬。
车子平稳地驶入酒楼气派的庭院。
两人下车，在穿着精致旗袍的迎宾小姐引领下走向预订的包间。
古色古香的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环境静谧雅致。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包间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一个包间推门而出，差点和他们撞个满怀。
“云曦？你怎么在这儿？”
李兰惊讶的声音响起。她今天穿着一身更显成熟的裙装，似乎也是来赴宴的。
看到陈云曦，她脸上立刻露出促狭的笑容，目光顺势就落在了陈云曦身边高大挺拔的陆阳身上。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陆总嘛？陆总大驾光临，还带着我们家云曦……”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在两人紧握的手和陈云曦微红的脸颊上扫来扫去，那揶揄的意味不言而喻。
“啧啧，你们这是……想趁我不在，偷偷约会呀？”
陈云曦被她调侃得耳根都红了，嗔怪地轻轻推了李兰一把：
“兰兰！你一天天的，尽拿我打趣！”
陆阳倒是泰然自若，微笑着问道：
“李兰，你也在这里吃饭？和家里人一起？要不……一起？”虽然话是这么问，但他也知道李兰出现在这种地方，多半是家庭聚餐，一起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既然碰到了，基本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李兰果然撇撇嘴，故作嫌弃地摆摆手：
“得了吧，陆总！你这邀请的语气，我怎么听不出半点诚意呢？”
“行啦行啦，别勉强了。我是和我爸妈还有几个叔叔阿姨过来的，就是家庭小聚。”
“你们俩啊，就安心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不打扰你们啦！”
她俏皮地朝陈云曦眨眨眼，又对陆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转身回到了隔壁那个看起来更为私密的包间。
目送李兰进去，陆阳和陈云曦相视一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他们预定的包间。
这个包间不大，但装修极为考究，红木桌椅，精致的瓷器摆设，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景致。
陆阳点了几道上次陈云曦尝过后说好的招牌菜，又特意加了几道店里最贵的特色菜，很轻松就达到了包间的最低消费标准。
精致的菜肴很快上桌，包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轻松地聊着天。
陈云曦忽然想起了上次在这里的经历，放下筷子说道：
“阿阳，你知道吗？《夜宴》已经上映了，听说票房势头还挺猛的，铺天盖地都是宣传。”
陆阳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想起上次和小钢炮那场不愉快的冲突。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
“嗯，我知道。上映三天了，首周票房看着是不错。”
他放下茶杯，目光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不过，圈内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来，这票房势头一天比一天差，后劲根本不足，崩盘是迟早的事。”
“对小钢炮来说，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包间内，气氛温馨而家常。
李兰刚坐下，坐在主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她的父亲李振东，便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
“兰兰，刚才在门口碰到的是你同学？还有那个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
“对啊，爸，那就是我室友陈云曦，上次跟您提过的。旁边那个是她发小，陆阳，在中海大学。”
李兰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随口应道。
接着，她想起上次陆阳的“壮举”，兴致勃勃地补充：
“说起来可有意思了！上次也是在这家店，我请他俩吃饭，结果还跟小钢炮起了冲突呢！”
“跟小钢炮起冲突？”
这话一出，饭桌上李兰的母亲和另外两位长辈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们显然没想到，李兰那两个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的同学，竟然能跟圈内的大导演发生摩擦。
李兰来了劲，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可不嘛！就是上回，我们是在外边大厅里。当时陆阳在聊《夜宴》那部片子，他很不看好，说票房绝对超不过1.6亿。”
“结果好巧不巧，这话就被路过的小钢炮给听到了！小钢炮那个暴脾气您们是知道的，当时就火了，冲过来要理论。”
“陆阳那家伙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直接就站起来要跟小钢炮打赌，就赌票房能不能过1.6亿！”
“那场面，啧啧，剑拔弩张的！最后还是被小钢炮身边的人拼命拉住了，不然真有好戏看了！”
“打赌？赌票房？”
李振东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作为国家电影事业管理局的副局长，他对电影市场的走向有着天然的敏感度和专业判断。
“对啊，”李兰看向父亲，“爸，您说，《夜宴》这票房能过1.6亿吗？我同学那个发小陆阳可是斩钉截铁说超不过。”
李振东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清酒杯轻轻晃了晃，似乎在认真思考。
作为业内资深人士，他看过《夜宴》的样片，也密切关注着上映后的数据反馈。
沉吟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审慎：
“1.6亿？”
他轻轻摇了摇头，“兰兰，这个数字……不好说。不过以我目前掌握的数据和口碑反响来看，难度非常大。”
他身体微微前倾，分析道：
“这片子我看了。冯导这次尝试转型，但故事讲得有点拧巴，节奏拖沓，观众口碑两极分化严重，尤其普通观众接受度不高。”
“首周票房看着亮眼，很大程度上是前期营销和冯导招牌的惯性作用。”
“但你看这几天的走势，跌幅非常明显，上座率下滑得厉害。后续如果没有强力口碑支撑或者现象级话题发酵……”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预测。
“最终票房落点，恐怕很难触及1.5亿，甚至1.4亿都可能是个坎。”
“你那同学说的1.6亿，确实有点悬了。”
他的结论，在某种程度上，与陆阳之前的断言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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