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惊得黄蓉娇躯一颤，急忙转身，却不见人影。
刹那间，肩头又被轻拍一下，回头一看，墨玄竟又立于身后。
“玄哥哥！”黄蓉旋身而望，见他负手而立，唇角微扬，笑靥如花：“玄哥哥，这是能隐去身形的步法吗？”
“蓉儿果然聪颖。‘深藏身与名’，虽名为身法，实则重在敛形匿迹。不过此刻天光大亮，破绽尚存，你之所以察觉不到，只因修为尚浅。若换作你爹爹在此，定能识破。”
墨玄淡淡开口。若是夜幕降临，纵是黄老邪亲至，也难以捕捉他的踪迹。倘若他愿做刺客，单凭此术，便可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
“太惊人了……”黄蓉微微张唇，低语道：“玄哥哥，你方才所展的两套拳术、一套掌功，还有这两门身法，皆是绝顶高深的武学。”
……
墨玄颔首。的确，《太玄经》所载剑招、拳意、掌劲与轻功，无一不是登峰造极的绝学！
“嘻嘻，玄哥哥，我记得那天你对付数十黑衣人时，曾吟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当时蓉儿还不明白其意呢，嘻嘻，那该不会也是一门身法吧？”黄蓉眨着眼睛，仰头问道。
“‘十步杀一人’乃是一式剑诀，十步之内可令剑速倍增；配合‘千里不留行’这门轻功，更能将出剑之速推向极致。”墨玄点头，心中略感惊讶——这丫头当真灵慧过人。
不愧是黄蓉。
“好厉害……每一门武学皆有独特之能，闻所未闻！玄哥哥，这些武功，可是你自创的？”黄蓉双眸闪亮，满含敬慕地望着他。
墨玄微微一怔。总不能说是靠系统兑换得来的吧？
对于那个【杀神系统】，他从未打算向任何人透露，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行——更何况，黄蓉还并非他最亲近的人。
于是，只能点头承认。
“哇！玄哥哥你太了不起了！竟能创出如此惊世的武功，还用一首《侠客行》来命名，真是太妙了……”黄蓉惊叹不已。她本以为自己父亲才情冠绝江湖，独创“弹指神通”威震武林，已是无人能及。
墨玄却有些窘迫。毕竟，他来到这世间不过六年，习武仅五年而已。纵使他对武道的领悟已不在黄老邪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但要说能凭空创造出《太玄经》这般玄奥深邃的武学……
他还真不敢如此妄言。
面对黄蓉那宛如小雀般崇拜的眼神，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轻声道：“蓉儿，走吧。”
“可玄哥哥还没施展你的剑法呢！蓉儿知道，你的剑才是最强的。”黄蓉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语气软软，带着几分撒娇之意。
“我的剑，是杀人之剑。我学剑，只为杀人。”墨玄轻轻摇头，“剑出，必见血；不杀人，不出剑。”
黄蓉顿时静默，静静凝视着他，眉梢微蹙，柔声说道：“玄哥哥，蓉儿感觉得到……其实你，并不想杀人……”
说着，素白玉手轻轻覆上他胸口心口处，水眸盈盈，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墨玄沉默良久，终是缓缓拨开她的手，转身，语气淡漠：“不，我只是厌了。”
他并非不愿杀，而是杀得太多，杀得太久，杀到心冷、杀到麻木……
杀人如刈草，不过如此。
话落，人已远去。背影孤峻清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
许久，黄蓉才恍然回神。
“玄哥哥……”她低声呢喃。
……
转眼间，数日已过。这几日来，黄蓉对墨玄愈发亲近，每日清晨便来找他，直至夜深方才返回自己的住处。
墨玄也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悄然间有了明显的进展。
这一日，黄蓉又拉着墨玄在街市中随意游走，娇美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几日，她觉得自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更让她欣喜的是，玄哥哥不再那般冷漠，偶尔还会露出令她心弦颤动的浅笑。
闲逛许久，忽听得前方人声鼎沸，喝彩声此起彼伏。远远望去，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不知正发生何事。
“玄哥哥，那边好热闹呀，围了这么多人，一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我们过去瞧瞧吧！”黄蓉说着，便牵起墨玄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只见一座高台矗立前方，旁侧插着一面锦旗，白底红纹，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光大字。旗下二人正在激烈交手，一方是身着红衣的少女，另一方则是身形魁梧的壮汉。
而在场地边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此人肩宽背厚，体格雄健，但脊背微弯，两鬓斑白，满脸风霜，神情中透着难掩的愁苦。他身穿粗布棉衣，裤脚打着补丁，身旁立着一杆铁枪，静静伫立。
“玄哥哥，快看，这是比武招亲呢！蓉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黄蓉拉着墨玄挤到外围，望着台上激斗的身影和那面醒目的旗帜，兴奋地对墨玄说道。
这丫头本就爱凑热闹，何况还是从未见过的招亲比试。
墨玄也将目光投向台上那红衣女子与高大汉子。虽然二人你来我往、拳风呼啸，看似精彩纷呈，可不过片刻，墨玄便轻轻摇头。
不过是些虚有其表的招式罢了，并无真正实力，唯有普通百姓看得津津有味。
“嘻嘻，玄哥哥，你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漂不漂亮呀？”黄蓉忽然侧过头，笑着问道。
墨玄原本并未留意容貌，听她一问，才再度凝目望去。那红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身形纤秀，虽面带风尘，却眸光清亮，齿若编贝，容貌秀丽。
“尚有几分姿色。”墨玄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答道，神色依旧沉静如湖，未起丝毫涟漪——不，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未曾泛起。
……
一直悄悄注视着墨玄眼神的黄蓉见状，心头不由一松，绝美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而墨玄的目光此时正落在她身上，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底，竟泛起了细微的波澜。
这一变化自然被黄蓉察觉，她心中更是雀跃不已，挽着墨玄手臂的手紧了紧，俏生生地望着他，欢喜地问：“嘻嘻，那玄哥哥，你觉得是她美，还是蓉儿更美呢？”
迎着黄蓉满含期待的眼神，墨玄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蓉儿更美。”
他只是据实而言。那红衣少女确实美貌，但那是与旁人相较。
若论容颜与气质，黄蓉远胜其不止一筹。
根本无需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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