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能会触怒他。而如果我对戴安娜做得太过火，真的伤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呵呵，相信我，那后果绝对比在剧本里死一次要可怕得多。”
“奥林匹斯神王的小鞋，真的不好穿……”
陈默听明白了，他摸着下巴：“所以，你需要一个分寸感。”
“既要把戴安娜逼到绝境，让她在生死之间爆发潜力，完成弑神壮举，激活神力，又不能真的对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以免事后被小心眼的宙斯穿小鞋？”
“这个火候……确实难拿。既要当反派，又要当陪练，还得防着老板秋后算账……你这战神当得，也挺憋屈啊。”
“精辟的总结。”
阿瑞斯居然点头表示赞同，脸上带着点你懂我的无奈笑意，
“所以，陈默先生，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需要一个外力，一个能介入这场注定发生的战斗，帮助我精准控制局面，确保一切按照剧本要求完美落幕，又不会过度得罪宙斯的帮手。”
“而你，一个对戴安娜并无恶意的‘玩家’，是最佳人选。”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充满诱惑力：
“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演好这场戏，确保戴安娜顺利觉醒，而我安然陨落。”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些……你当前阶段非常需要的奖励。”
“比如，关于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规则碎片信息？”
“或者，一些能让你在这条荆棘之路上走得更远的助力？”
“甚至，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关于希腊神话涉及到的剧情？”
他抛出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诱饵。
陈默沉默了。
他重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灰白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阿瑞斯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
世界的本质，诸神的困境与剧本，以及阿瑞斯寻求“自由”的奇特路径……
每一个点都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砸在他原有的认知上。
他需要时间消化。
“交易……可以谈。”
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冷静，
“帮你控制这场弑神之战的节奏和结果，听起来虽然麻烦，但并非完全做不到。”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但是，阿瑞斯，我帮你完成这个剧本，我需要知道更多。”
“作为报酬的信息碎片和助力固然好，但不够！我想要的是答案！”
“这个‘游戏’或者说这个融合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个引导你们，促使世界融合的神秘存在究竟是谁？”
“祂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玩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这些知道剧本的神明，是不是都在暗中推动某些事情，想要加速……神话时代的开启？”
他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团。
从阿努比斯的反常举动，到阿瑞斯此刻的交易请求，再到之前接触到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方向——神话力量在复苏，并且有力量在主动推动。
还有他自己。
他在九叔那里拜师，结果一进道门等级就很高，还有全套的道法，哪怕开箱子都是完美契合东方修仙体系的装备和技能！
正常人得到这些，肯定会专注东方灵异，神秘侧的副本。
以陈默的成长速度，接触到有关天庭的任务是早晚的事！
还好陈默生性多疑，察觉到异常，上一个任务都算是试探。
他随便选的时间线和地点，却刚好落在兰若寺……
阿瑞斯的笑容第一次明显地收敛了。
他眼神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没有直接回答陈默的问题，而是缓缓说道：
“陈默先生，你的问题……触及了禁忌。”
“你的实力，或者说，你当前在这个世界规则体系下的位格，还不足以承载这些答案。”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只会带来灭顶之灾。”
“那存在的层次，不是现在的你能窥探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意，“至于真相……它就在那里。但你需要自己一步步去揭开。”
“当你真正强大到足以踏足天庭，或者达到与我们旧神对等的层次时，你自然有资格去寻求那些答案。”
“现在？”
他摇了摇头，“让猜测停留在猜测阶段，对你才是最安全的。”
陈默的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又是这样！实力的限制！这让他感到无比憋闷和烦躁。
就像明明看到宝藏就在门后，却被告知钥匙需要先升到满级才能拿到。
阿瑞斯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其他小知识，关于你们的等级……”
“那是在游戏规则下的等级，S级，或者说半神之下，对未来毫无意义。”
陈默心头一凛。
他感到一阵头疼，仿佛有无数线索在脑子里打结。
“呼……”
陈默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带着浓浓的无奈和疲惫。
“好吧，看来我只能先当个不明真相的打工人了。脑袋瓜子真疼……你这老家伙，知道得倒是不少，嘴巴也够紧的。”
阿瑞斯重新露出了那副儒雅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严肃警告从未发生过。
“活得久了，总要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么，陈默先生，关于我们的交易……”
“成交。”
陈默干脆地伸出手，“具体怎么演，细节回头再议。”
“记住你的承诺，我们的雇佣费一分都不能少。要物有所值。”
他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凝重。
阿瑞斯微笑着握住了陈默的手：“合作愉快。你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空气中，“期待我们在战场上的精彩演出。”
话音落下，人影连同那瓶还剩一半的红酒和花生米，一起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酒香，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陈默和周然，以及窗外单调的雨声。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周然终于放下了虚握的手，无形的剑气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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