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王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李丽芬和小诺在厨房准备早餐，一派温馨的家庭景象。
王振国斟酌着开口：爸，最近集团那边还顺利吗？
老样子。王老爷子头也不抬，就是那几个老项目，操心不完的事。
听到父亲这么说，王振国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试探：您看...是不是该考虑慢慢放手了？都这个年纪了，该歇歇了。
王振国的话音刚落，报纸地放下，王老爷子瞪起眼睛：什么意思？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不是这个意思。王振国赶紧解释，我是看您最近白头发又多了，妈也常念叨您腰疼的老毛病...
听到儿子和丈夫的话，李丽芬赶紧解围。端着粥从厨房出来，接话道：儿子说得对。你都六十五了，还真当自己是小伙子？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现在放手？交给谁？你吗？他指着儿子，你在部队干得好好的，总不能让你转业吧？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戳中了要害。王振国在军区发展前景正好，确实不可能接手家族企业。
要不...请职业经理人？
看到公公和丈夫剑拔弩张，小诺轻声建议。
不行！王老爷子斩钉截铁，王氏集团是多少人的心血，怎么能交给外人？
再说家族那些不安分的，真要瞅准了机会，还不得把集团败光。
此时，早餐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饭后，王振国陪父亲在小区散步。看着父亲微微佝偻的背影，他心里充满愧疚的说：爸，我记得小时候您常带我去工地，说以后这些都是我的。可现在...
现在怎么了？王老爷子停下脚步，我还能干十年！
可我和妈都希望您能享享清福。王振国扶着父亲在长椅上坐下，您忘了住院时医生怎么说的？过度劳累，心脏负荷太大...
听了儿子的话，王老爷子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许久才叹气道：我不是贪权...是放心不下啊。集团上下几千号人，都是跟了咱们家十几年的老员工。交给外人，我睡不着觉。
这时小诺手里拿着保温杯，赶着脚靠近了丈夫和公公。恰好听到这句话。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爸，其实...我有个想法。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振国确实不能离开军区，但可以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参与重大决策。小诺斟酌着用词，日常管理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但我们设置一个监督委员会，由家族成员和元老员工组成。
王老爷子若有所思：继续说。
我最近在基金会做项目管理，发现很多现代企业都在用这种模式。小诺越说越流畅，既保证了专业人做专业事，又不会失去家族企业的特色。
听到可以给父亲减轻压力，王振国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爸您当董事长把握大方向，具体事务让经理人处理。我和小诺周末可以参与董事会...
王老爷子挑眉，你个当兵的懂什么企业管理？
我可以学啊！王振国不服气，再说小诺可是把基金会管得井井有条。
看到丈夫和公公辩驳，小诺脸一红：爸，我就是提个建议...
此时，王老爷子突然笑起来：好！好！这主意好！不过得让我考虑考虑。如果这种方式，可以把企业管理好，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会退休养老。
不过小诺这主意确实不错。这样吧，下周一开董事会，咱们正式讨论这个问题。
王氏集团从最初的小作坊，到现在的现代化企业集团。
王振国轻声唤道。
王老爷子抹了把脸：那时候哪有什么职业经理人，全是自家人拼出来的。
王振国在父亲身边坐下：我明白您的不舍。但时代不同了，现在讲究专业分工。
我知道。王老爷子长叹一声，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像要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带...
斟酌了一整天，王老爷子时而挠头，时而露出微笑…
直到晚上，王老爷子还在书房里思考。王振国看到父亲貌似在认真考虑采纳这个建议。也推门进去，再次做了说客。
这时小诺端着宵夜进来，恰好听到两人口中的不舍。她放下托盘，柔声说：爸，不是把孩子交给别人，是请老师帮我们一起带。等将来...等我们有孩子了，还要传给他呢。
这些宽慰的话，瞬间让王老爷子眼睛一亮：对啊！我还有孙子要培养呢！他突然来了精神，得留个好底子，不能把烂摊子传给下一代！
王振国和小诺相视一笑，没想到最说服老人的居然是还没影的孙子。
周一董事会出乎意料地顺利。老员工们虽然不舍，但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之一。最让人意外的是，王老爷子还主动提出要成立老员工基金，专门帮助退休员工。
跟了我一辈子的人，不能亏待他们。王老爷子在董事会上的发言掷地有声，新老交替是规律，但人情味不能丢。
会后，老人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居然哼着小调帮李丽芬浇花去了。
虽然定下了规则，具体实行还得一段时间。不过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晚上王振国搂着妻子，感慨道，还是你有办法。没想到爸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小诺靠在他怀里：其实爸早就想退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台阶。咱们给了这个台阶，他自然就下了。
这时候，另一间卧室里，王老爷子正拉着李丽芬讨论下一代。依稀能听到他的笑声：...等孙子大了，我教他做生意，你教他读书...
李丽芬笑他：想得美！先让儿子媳妇给你生个孙子再说！
王振国和小诺听到这些，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只不过各自都有着复杂的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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